沈调对上江念期的视线，靠过去用鼻尖对上了她的鼻尖，慢慢地微阖上眼，用半边黑眸看着她。

“我想要的太多了，可我又很没用，想做的事什么都做不到。”

“嗯？你在开玩笑吗？”江念期完全没理解沈调话里的含义，她听不太懂，“你明明这么优秀。”

“可我只想能一直和你在一起，想让你别离开我三米之外，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来学校，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抱着你休息，我还想让这样的日子没有期限的延续下去。”

江念期一时没接上话，沈调的眼神又变得很低落，她连忙伸手把他给抱住了。

“我也想！我也想的。”

“你不想。”他推开江念期抓着被子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半边脸都埋进了枕头里，但江念期直接把腿勾到了他的腰间，手也抓住了他的上臂。

“调哥你别转身，我真的想。”

“我想这样做，可你只是真的想。”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在状态，居然被自己说出口的话给伤到了，一瞬间情绪就不太对劲了，眼眶一热，眼泪居然下一秒就流了出来。

他捂住嘴，把脸整个埋进了枕头里，竭尽全力压抑着流泪时的生理颤抖，江念期感觉到他的肌肉突然绷紧了，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她放在他身上的腿一时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江念期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只能抬起腿松开手想先走开一点，换个正常点的姿势再和他说话，可沈调却在她抬脚的时候直接抓住了她的脚踝。

他不想让她走。

得了指示的江念期连忙八爪鱼似的缠了上去，边亲他耳朵边小声哄他。

“调哥别生气啊好不好？我哪里说的不对你跟我说，有事好商量，以后毕业可以不上班每天在家里啊，这都可以的！”

“我没生气。”他动了一下，开口的时候吸了下鼻子，声音里有很重的哭腔。

江念期愣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又哭了……该不会是被她欺负的吧？她做什么了？？？

“对不起，我有点困了。”沈调尽量把自己的声音调整到最正常的状态，然后就不再开口。

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突然感到很空洞很孤独。

江念期只是给他的情绪撕开了一个小口，听他说了几句话，他就突然变成了这样，这种感觉不仅让她感到糟糕，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凭什么让她来承担他毫无道理的负面情绪？她又不是自己的垃圾桶。

她明明就只是想和长得帅又成绩好的男生谈个甜一点的恋爱。

江念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她全程都是懵逼状态的，想说点什么吧，可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因为她都不知道沈调是为什么生气的。

“调哥……”她戳了戳沈调的背，靠上去用脸蹭了蹭他，最后又戳了戳他，“调哥。”

他没有理她。

好像突然就又变回了国庆前的时候。

粉色的泡泡消失了，他的领域不再向她展开，他又用冷漠将自己的内心与情感武装起来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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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活着这么难，一点开心的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