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奢恋 月下箫声 2156 字 1个月前

傅正荣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口气拖着她走到停车场,有些粗鲁的将她塞进车里,又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几个利落的转弯,驶出了医院。

“这不是回家的路吧?”朝阳灿漫,让缺少睡眠的眼觉得有些刺痛和粘腻,柳穿鱼有心想睡一小会,却因为弄不清傅正荣在为什么生气而不得不强忍着,她发誓,她只是忍不住了小小的眯了会眼,却发现眼前的道路非常陌生,既不是回她的小小租屋,也不是像是去金翠雅苑,再看看身边某人依旧黑着的脸,她心里不免升起了些许不安,“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找个人家,趁你还活着,把你卖了。”傅正荣说话的时候,脸仍旧板着,神情也仍旧淡漠,只是语气里有了调侃的味道,已经不似方才一样,脸上虽然有笑,却让人从心底往外的觉得冷。

“我不大值钱的,除非论斤卖。”见他语气已经松动了,柳穿鱼自然巴不得缓和一下气氛,连忙打起精神说。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傅正荣哼了一声,趁着等红灯的功夫忽然抬起右手往柳穿鱼的额头上重重一按,停了会儿才说,“困就睡吧,等找到买家自然叫你。”

傅正荣的手掌微凉,贴在额头上的感觉好像三伏天里用冷水敷了一会脸,很爽快,只是保持清凉的时间太短暂,还不等柳穿鱼舒服的回味一下,那手掌已经移开。

结果这趟旅程的终点还是医院,不过是傅氏名下的私立医院,傅正荣似乎早就打过招呼,他的车刚刚在门诊挺稳,已经有医生和护士迎了过来。

“看这个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要快速退烧,也不用再打吊瓶,肌肉注射会更快一点。”病情确诊自然需要化验检查一番,幸好柳穿鱼把早晨的化验报告拿出来,又坚决表示不用重新抽血化验,才保住了血管中那一管子鲜血。

“她这手怎么办?”傅正荣瞥了一眼那仍肿肿的馒头手,有些嫌弃的问。

“这手用热毛巾敷一敷,等血管把药吸收了就好了。”医生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很快,有护士取了药和注射器走进办公室。

似乎小学毕业之后,柳穿鱼就再没打过这种肌肉针,毕竟扎针的部位很尴尬,随着年纪增长,她早就已经无法接受一群男男女女排着队、毫无隐私的脱裤子挨针的刺激画面了,所以看到眼前的男医生熟练的去拆注射器,她顿时有了一种想跑的冲动。

傅正荣也愣了一下,蹙着眉头说,“你打针吗?这不是护士的工作吗?傅氏请你来,就是让你打针的吗?换个女人来。”

第十六章 情不自禁

傅正荣的一句话,让医生去拿针剂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什么叫马屁拍在马脚上?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打针也确实不是他堂堂主任医师的工作,不过因为病人是傅少大清早亲自送过来的,不用想也知道和傅少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为了显示重视,他才准备亲自动手的。想到这里,医生为自己一瞬间的头脑发热在心里叹了口气,医生看病人的时候,往往会忽略病人的性别,但显然,性别这件事,在傅少眼里,还是很重要的。

“傅先生误会了,因为柳小姐之前已经打过吊针,再使用针剂就要稍微调整一下剂量,我主要是怕护士把握不好这个度,所以得把前期工作做好才能放心。”一边说,医生一边面不改色的熟练掰开一只针剂,将液体吸入针管,再将液体稀释药物,等一切处理妥当,这才拿着针管请柳穿鱼到一旁的处置室,由早等候着的护士打针。

药被注射进肌肉,臀部有一阵子胀胀的疼,甚至连走路都有些不自然,可是再不自然,柳穿鱼也不敢去向傅正荣求助,不,这会她压根不敢去看他的脸,她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他的反应比她还大,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刚刚的样子和说出的那些蛮不讲理的话,她就忍不住想笑,但到底是因为她,他才闹出了乌龙,这会怕是不会爽快,还是不招惹为妙。

“这样就可以了吗?”结果傅正荣就等在处置室门外,看见柳穿鱼慢吞吞的挪出来,转头问医生,脸上丝毫没有闹出乌龙的不自然,“还要再打针或是吃什么药吗?”

“刚刚已经开了退烧药和感冒药,还有消炎药,如果回去不再发烧,只吃感冒药就可以。”医生也仿若忘记了方才的小插曲,“药已经取好了,一会柳小姐回去的时候带上就行。”

第一次在医院里享受到这么贴心细致的服务,柳穿鱼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听了这话连忙道谢,接过护士准备好的药包,才跟在傅正荣身后往外走。

“走路把头抬起来,地上有钱吗?”果然,走了几步之后,走在前面、觉得有些丢脸而心情不爽的某人还是发难了。

“哦!”柳穿鱼飞快的抬头,心里却纳闷,他走在前面,怎么就看见自己低着头了。

“以后……”傅正荣脚步微顿,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迟疑了会,最后却只是说,“算了。”

“什么算了?”大约是吊瓶和肌肉针开始发挥作用了,柳穿鱼觉得这会感觉好了很多,胸腔里不再有想喷火的感觉,脑子也清爽了很多,今天傅正荣陪她来了两家医院,她总该有些表示,他这样欲言又止明显是有话想说,赶紧紧走几步跟上去。

“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本来想说,发烧就休息一天,现在看——算了。”傅正荣侧头,本想逗她一下,视线却忽然撞上柳穿鱼的,窗外的阳光正照在她的脸上,细看她的眼睛里还是有很多红红的血丝,许是病着的缘故,脸颊也透着苍白,但整个人却和刚刚不一样了,他说不好到底哪里不一样,也许只是给人的一种感觉吧,那个瑟缩在急诊大厅角落里,颓然绝望得仿佛恨不能马上消失或死掉的柳穿鱼终于不见了,眼前的人眼中重新有了光彩,如果他没看错,嘴角还隐隐有些笑意,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好一会发觉不对,才咳了一声继续往外走,边走边有些抱怨的说,“这都几点了,早饭还没吃。”

“回去煮粥好像来不及了,我刚刚看到来的路上有份卖鲜牛奶的,买点回去配点点心?”柳穿鱼几乎不假思索的说,说完却又后悔,傅正荣在吃上的品味一贯难以捉摸,从来不喜欢别人替他做主。何况这个时间了,买了东西即便再去离公司近些的金翠雅苑,恐怕也来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