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多少少能猜到,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陈克礼坦言:“我上高中前。当时的家教,教的是她。”
金牌家教,原来如此。
从他高一开始算,五年,够缠出不少的牵绊。
“为什么选她不选我?”
为什么?陈克礼没法答。
可嘉想了想,讽刺地笑了一声,说:“换个问题吧,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刚刚就说了,答不答随你。”
“你说。”
“你上大学之前,是不是就和她做了?”
“是。”
“呵,陈克礼,你真的了解我。一边请我吃麦当劳,一边和她睡觉恶心!为什么不选我?原来是怕我嫌你脏,不要你。你看,我真的挺嫌弃你的。”
可嘉抖着身体说出这些话,眼里有泪意,仰头憋了回去。不能哭,昨天在天台就告诫自己,最后一次为他哭了。
别落泪,千万别,求求了。
可嘉仰头忍了半天,陈克礼看着她,整颗心,又疼又麻木。
今天这一趟来的,太不值。
没一点用,还白白惹她哭。
要说唯一的用处,就是终于,以后连腆着脸找她的可能都没有了。
可嘉刚刚说他渣,说完还觉得自己凉薄。原来并没有啊,他就是彻彻底底的渣。
抬脚想走,想了想再说一句吧,说是要来教教他的。
“陈克礼,难得还有人眼瞎喜欢你,珍惜眼前人吧。失去了和得不到是一样的,也会日思夜想。别再联系了,回吧。”
握紧拳头抖着手的姑娘毫不留念转身走了,单薄的少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
可嘉快步回到排球场,从打网的甘睿背后走过,一言不发走到围墙边,蜷着身子靠墙蹲下了。
她在发抖。
甘睿丢了球,扯过自己的外套,到她身边,用宽大的衣服整个儿把她包裹住。
掖好衣角,他松了手,在她旁边以同样的姿势靠墙蹲下。
过了好一会儿,可嘉抖得不太厉害了。甘睿开口说话:“杨可嘉,你刚刚问的问题,我答得都不好,想重新答一遍,你听听吧。”
“第一个问题,事情弄完了吗?没有。九点运动是我的习惯,team里的人都知道,所以我可以直接挂断电话。”
“第二个问题,打完球还要回去干活和每天的作息?之前我一个人打球,四十分钟就回去,两点前可以睡觉。因为教你,和你一起呆到操场熄灯,我每天的睡眠时间推迟到凌晨四点。”
凌晨四点
可嘉听到了,扭头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第叁个问题,有早课怎么办?翘掉。我不在乎平时分,期末考核的成绩也不会差。我的能力,不需要通过成绩来体现。”
好嚣张。
“第五个问题,学国际金融的英文是不是都好?不是。虽然因为专业性质,这个专业的人英语交流会比较多,但不是所有人都是佼佼者。同为这个专业的学生,考过cfa的人,我们学校,我是唯一一个。”
“cfa是什么?”可嘉终于说话了。
“charteredfinancinalyst,特许注册金融分析师。cfa资格考试全英文,除了要掌握金融知识外,还必须具备良好的英文专业阅读能力。我英文好,所以我考过了。我考过了,所以我英文好。”
嘁,臭屁。
可嘉听了他大段大段的话,慢慢从刚刚的情绪里面脱离出来。
“为什么要重新回答一次给我听?”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刚刚问我怎么突然高冷起来?可嘉这是我的性格缺陷。”
甘睿呼了一口气,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是一个人。只有十几岁的我,孤僻到差点儿丧失语言能力。我当时没有任何自己想表达的话,只有当别人问我的时候,我会回答,用一两个字。”
孤僻到差点儿丧失语言能力可嘉心揪了一下。
“因为教你排球,所以我的表达一直是正常的。但是不涉及任何专业知识的问答,容易触发我简单回答的习惯。为什么要重新答一遍给你听?因为我不想你觉得,你在我这里不重要。”
我不想你觉得,你在我这里不重要。
可嘉呆呆听着,不知道怎么反应。
甘睿转过来直视她的眼睛:“杨可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讲一辈子的话。”
他顿了顿,“不止关于排球。”
可嘉愣在原地几秒,然后从围到脖子下面的衣服里伸出手。
两只手臂伸直了,张开呈开放姿势。
可嘉看着他说:“甘睿,抱抱我吧。”
追┆更┆前┇往: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