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一脉香 淡樱 2329 字 1个月前

她借着神技已经画了不少画,还因为其中几幅画赚了金,并救出阿爹,还让未来的大人物欠了自己的人情。这些都是上天所赐的神技带给她的好处。

崔锦抿紧唇瓣。

她苦思了数日,在第四日的时候,崔锦起来时,一扫之前几日的郁结,变得精神奕奕的。

她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人得到一些东西,总要失去一些东西的。上天赐予她这个神技,救了阿爹的性命,不管以后失去什么,她也甘之如饴。

还是之前那句话。

既来之则安之。

崔锦笑容可掬地离开西厢房,准备与爹娘还有大兄一块用早饭。“阿爹阿娘,多吃点。”崔锦给崔元与林氏舀了白粥,又给崔湛夹了包子。

“大兄,也吃多点。”

崔湛仔细地打量着崔锦,见她面色如常,不再像前几日那样苍白后,心中稍微放心了些。不过同时的,又有几分黯然。阿妹果真长大了,前几日分明是有心事的,以前阿妹有心事都是第一个与自己说的,现在宁愿自己憋着想着也不愿告诉他这个大兄。

思及此,崔湛又怨了下赵家三郎。

不过这些心思崔湛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他也给崔锦舀了白粥,说:“阿妹也多吃点。”

一家其乐融融的。

林氏看着一双儿女,眉毛笑得弯弯的。

然而就在此时,忽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崔锦扭头一望,是元叟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只见元叟面色惊慌,嘴唇也在哆嗦着,他说:“不好了不好了,忽然有许多衙役过来了。”

话音一落,若干衙役就出现屋外。

其中一人喝道:“崔元,知府大人命吾等捉拿你前去审问,速速过来,不然休怪吾等动手!”

崔锦大惊失色。

她刚想迈出去质问,却被崔湛握住了手,旋即他走出屋外,问:“不知各位大人因何捉拿我爹?我爹安分守己,又何曾犯过事?”

其中一衙役道:“崔元涉嫌杀害孙家郎君。”

“不可能!”崔湛叫道。

衙役不欲再与崔湛周旋,咄咄逼人地一挥手,若干衙役便将崔元押了出来。崔元回过神,连忙道:“你们莫要担心,只是审问而已,我很快便回来。湛儿,阿锦,照顾好你们的阿娘。”

林氏方才还是笑得弯弯的眉毛瞬间就拉了下来。

她颤抖着手,苍白着脸,说:“这……这是什么回事?”说着,眼泪已经从眼眶掉下来。她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阿爹光明磊落,又岂会做杀人越货之事?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误会。一定是知府大人误会了!”

崔锦与崔湛互望一眼。

兄妹俩各自挽住林氏的手臂,崔锦轻声劝道:“阿娘莫怕,方才衙役也只是说涉嫌,涉嫌便是还未定罪,阿爹是什么人,整个樊城的人都清楚,一定是误会。方才阿爹也说了,只是审问而已,很快便能回来了。”

崔湛也说道:“阿娘别担心,我让元叟去打听打听,你先歇着,在家里等阿爹回来。”

接着崔锦唤了珍嬷和阿欣进来。

两兄妹走了出去。两人又互望一眼,崔湛正想说什么,崔锦便道:“大兄,我先让人去衙门打听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元叟年纪大了,未必有我的人精明。他当惯跑腿的,打听消息很有一套。我们有金,还可以在衙门里打点一番,定不会让阿爹受苦的。”

崔湛也是此时方察觉到一事。

他的阿妹比他想象中要稳重得多,遇事不乱,说话有条有理,他这个当大兄的也被比了下去,难怪阿爹平日里总多疼阿妹一些。

他颔首道:“便依你所说的去做。我也出去一趟,此事怕有蹊跷。”

☆、第十三章

阿宇很快便打听回来了。

只听他说道:“是西街街尾的孙家大郎,唤作孙青,是个嗜酒之人。孙大郎性子孤僻,早早与孙家弟兄分了家,独自一人住在西街街尾。本来孙大郎与自己的弟兄几人也不常见面,但前几日刚好是孙母的生辰,孙父离开人世后,孙母便跟了孙三郎同住。以往孙家几位郎君都会在孙母生辰那一日齐聚一堂庆贺生辰,那一日唯独孙大郎没有来。孙母担心便遣了仆役去看看,未料一撞开门竟见到了孙大郎的尸首。”

孙青?

崔锦不由一愣。

西街街尾的孙家大郎她是知道的,因性子孤僻,是以极少与人来往。她小时候经过孙家大郎的门口时,都生怕孙家大郎会凶神恶煞地跑出来。樊城中有小童不听话时,不少长辈们都会用孙家大郎来吓唬他们,一吓一个准。

阿爹又怎会与他扯上关系?

崔锦示意阿宇继续说。

只听他又说:“前些时日孙家大郎去了酒肆买酒,酒肆老板说孙大郎喝醉了,与前去买酒的崔元起了争执。孙大郎故意为难崔元,崔元面有豫色。衙役说大姑娘的爹有作案的动机。”

崔锦皱眉,恼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爹在樊城多年,为人处事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用得着杀害一个孤僻的孙大郎吗?”

阿宇连忙道:“大姑娘莫气,您说得对,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知府大人定不会白白冤枉崔老爷的。”

崔锦冷静下来。

她道:“阿宇,此事你做得不错。”她摸出半金赠予阿宇。阿宇摆手道:“要不得要不得,大姑娘每月给小的两金,小人为大姑娘办事是理所应当的。”

崔锦道:“办得好自该有奖励,你收着。也多亏了你,才能这么快将事件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你先回去,待我有事再唤你。”

阿宇推脱了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崔锦看着阿宇离去的背影,心想着阿宇虽是自己雇下的人,但忠诚度如何她不敢完全保证。毕竟人心总是贪婪的,阿宇虽收了她的好处,但最初她是以为赵知府办事为由雇佣了他与另外几个乞儿,阿宇也一早知道她为赵知府办事是假的,若这一回当真是什么有心人从中作梗,害得阿爹坐牢子,阿宇另谋高就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不过阿宇是个聪明的少年郎,像她这么大方的雇主,整个樊城未必能寻出另外一个。

崔锦不再细想,她回了西厢房,铺好画纸,准备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