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危宫惊梦 狂上加狂 3998 字 1个月前

邱明砚等人将太傅秘密迎回京城疗伤后,便按着他的吩咐按部就班的实行,却不曾想伤口被海水感染,高烧不退,一脸昏迷了几日差点送了性命。后来当他醒来,知道龙珠子的身份危机按着他事前安排算是暂时解除了,便是可以些个时间疗伤。

可是不曾想,那吴阁老竟然又出了幺蛾子,竟是异想天开想重演前朝昭容女帝的荒诞。那个昭容女帝是个什么样的污烂货?面首成群,践踏多少大好男儿脸面?亏得老不死的吴景林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他倒是想要做个扶持女帝的千古贤臣,可也还要看看他卫侯给不给那小果儿广开后宫,翻牌子的机会!

不过他还是吩咐邱明砚等人暂时且不动,静观其变,待到他养好了伤势自然会去朝堂上收拾了那个糟老头捅出的烂摊子!只是这伤势恼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休养妥帖,幸好这虎狼之药甚是有效,只有这二日的功夫竟是能勉强站起来了,便是要再努力些,尽早恢复了。

要知道他在那娇人的眼中一向是英明伟岸的,岂可拄着拐儿,若瘸子一般出现在佳人的眼前,总是要休养妥帖了才好长伴在佳人左右,像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可是打死不愿意让果儿见到的。

可是未曾想,办事不利的单铁花二人,竟是招呼不打,就将永安公主一路领到了这里来。想起自己刚刚摔倒的困窘模样,尽数落到了佳人眼中……若非那二人都是忠心的部下,受的惩罚岂有五十军棍那么简单?心里正憋着火呢,没想到这小果儿竟然当众下了自己的脸面,便是面色一沉,正待要发火,便听见“啪”的一声响——

大魏帝姬永安公主脆生生的一巴掌打在了定国侯那张帅得惊为天人的俊脸之上!

☆、第109章

只这一响之后,满院寂静。侍女的头俱是压得低低的,刘管家不等太傅吩咐,只是一扬手便鱼贯般都退了出来,散场得干干净净。

太傅慢慢地转回脸,一脸阴森地回瞪着敢在太傅脸上动土的小女子。

几日不见,倒是厉害了手爪,扬手便打人,堂堂的公主成了乡间悍妇吗?就算是长了脾气,她也要看看自己打的是不是能打之人!

可是当他刀子般的目光落到那小悍妇的小脸儿上时,才发现那双大眼儿里竟是积蓄了了泪花,竟是不用眨眼,便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不多时嫩豆腐似的小脸沾满了水汽,倒好似她是挨了巴掌的那一个!

似乎是这一掌并不解气,那小小的拳头挥舞起来,竟是雨点般又向自己的胸口袭来:“为何还要回来,若是去了,倒是免了许多牵挂……”

这话里包裹着的难过不舍竟是一记重拳狠狠地击向了太傅那毫不防备的心。此时再感觉脸上那一巴掌便如春风拂面般的令人心旷神怡,便是铁臂一搂,用力地将那撒泼的小人紧紧地搂在胸前,下巴亲昵地在那湿滑的脸颊上来回的蹭着:“本侯若是不回,小果儿岂不是要肝肠寸断?”

聂清麟也是被这太傅激得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她便是自打懂事起从来没有将内心表露的如此淋漓尽致,如开山泄洪一般一时也收拢不住闸门,一时用力过猛,太傅本就艰辛地维持着平衡,这下子又是抱着小人儿栽到了地上。

谪仙般的大人这下子滚落了尘埃,一身的白衣沾惹得很是狼狈,本来药效便上来了,此时因为重重一摔,更是疼得钻心刺骨,许是那疼痛映在了脸上,倒是让怀里的侠女收了拳脚,抽着气儿冲着门外喊:“来人,扶太傅起来!”

可是连叫了三声,那院门竟是静悄悄的,压根没人过来。

方才太傅被个弱女子掌掴的情形,实在是不能外泄的大魏天机!想起太傅睚眦必报,极重脸面的性子,单嬷嬷等二人竟是领着下人走了个干净,若不是太傅亲自传唤,决计是不会现身自讨没趣。

既然叫不来人,龙珠子便是只能自己勉强撑起了太傅,要将他扶,偏偏方才还中气十足的太傅,此时倒是虚软无力得很,一身的重量竟是朝着她压了过来。

聂清麟便是拖着这昂扬的男儿身,一路吃力地终于将他扶进了屋内。幸好这几日因为太傅要练习走路,院子里的门槛俱是被砍掉了,行走起来倒也顺畅。

当好不容易将那高大的身子放到在了床榻上时,突然太傅大掌一收,将那小果儿也带到了床上,再一翻身,将那娇躯压在了身下。

“当臣被打落下海的时候,海里风浪汹涌,海水一股脑儿的往口鼻里惯,当时臣真的以为便是要葬身在这海底了,可是想到公主还在凶险万分的朝堂上,若是本侯一去不返,我的果儿又该如何?于是便是吊着口气,终于拼死地游上了岸……”

太傅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武艺高强的他受了如此重的伤,怎么让人想象不出当时战争的惨烈程度呢?

这么一想,聂清麟的小手便是慢慢摸上了太傅的脸……方才自己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是下了那么重的手……

太傅怎么会不知这小珠子心中所想?便是大掌轻握住了柔夷说道:“猫儿样的手爪挠一下而已,不痛的,可是果儿这么发恼,倒是说明心里牵挂着夫君,便是多打几下才好,也是该打,这么点子伤,却是迟迟未能痊愈,听着单铁花说着公主这几日心绪不佳,夫君也是放心不下,也是打算过几日就去宫中相见……”

聂清麟被他一口一个“夫君”烫得小脸微红,便是小声道:“哪个是本宫的夫君?走了这么些时日,不是在龙宫里做了龙王的快婿了吧?”

太傅瞧着身下小人的娇俏模样,再也忍不住,在那鲜艳的檀口上附着了过去,密密实实地亲吻了一会,那舌尖品尝的便是让人魂牵梦绕的甜美滋味,待得两人唇舌分开,俱是有些旷男痴女,呼吸紊乱。

太傅只觉得双腿的疼痛算不得甚么,这肚脐之下三寸之地才真真是揭竿而起之处。

便是伸手去扯那公主的衣服,嘴里胡乱说道:“这几日里臣的清白,还需公主凤体亲身验证。”

聂清麟哪了扛得住这般的无赖?便是拢着衣领急切地说:“都受了伤,怎的还不老实,倒是真的要折腾得双腿俱废了不成?”

那太傅见扯衣不成,竟是转而只攻向了下衫,听公主这么一奚落,竟是顿悟了一番,开口说道:“臣受伤太重,无法服侍公主周到,还请公主一会怜惜微臣,行个方便,且分腿坐在臣的身上,来个策马扬鞭可好?”这种大大咧咧的粗言,便是只有太傅这种军营里出来的浪荡子才会毫无羞臊地讲了出来。

小公主光是听一听,都觉得两个耳蜗滚烫得好像灌入了化开的铁水一般,直冒热气,便是羞恼得要推开他起来。

可是太傅哪里是肯放手?心里也是暗自懊恼自己只是想着成全维护男儿的脸面,竟是没想到受伤的羸弱反而激起了果儿一腔真意,平白地舍了这么多骗得美人垂怜的好处,顿时扼腕不已,竟是想着若是不行,大不了敲碎了腿骨再重新长上一边才好。心里做着盘算的同时,又亲吻又是柔情蜜意地调哄着美人在重重帷幔里,解了罗衫里裙,卸下了扶摇金钗,披散着及腰的乌黑浓发,一身香泽雪肌微颤,扶蹬上马,便是一路癫狂地共赴风头浪尖……

只要想着小果儿的那颗心里竟是有着自己,那等滋味,竟是如同初次揽着这娇滴滴的公主入怀一般,只恨不得淹死在红浪锦被里……

待到了第二日,太傅揽着佳人睡到了日上三竿,终于精神怠足地唤着人进来端水送帕子时,单嬷嬷才领着侍女进了内室。

因着昨日的情形,她也是替那小公主悬挂了一宿的心,也不知太傅要如何惩罚着公主。昨儿退出外院时,听着昔日的同袍战友刘管家绘声绘色地讲了些太傅在自己府里时对待妻妾的雷霆手段。

莫说给太傅大人一个大耳光了,就是稍有触犯了太傅脸面的女子,俱是严惩不贷的!曾经有个妾室一意想着争宠,曾经在侍寝时偷偷在太傅的脖子上留了一枚吻痕,累得太傅在接待宾客时,被一干宾客瞧见耻笑,便是让太傅大人恼火得罚了那侍妾在院中跪了足足一个时辰。等到准了起身时,娇滴滴的女子愣是跪得双腿发木,双膝肿起来了老高,打那儿以后见了太傅,如同小鼠见了恶猫一般,彻底断绝了争宠的心思。

这番话,只听得单嬷嬷的心一路下沉。虽然先前也有公主胡闹,伤了太傅脸面的时候,但是俱是没有旁人在场,那太傅怜惜公主年幼娇弱高抬了贵手也是有的。

可昨儿乌压压站了一院子的人,就那么眼睁睁地被罩着脸颊给了带响的一巴掌。就是一般的府宅老爷也万万不能任由妻妾如此跋扈……可那小公主连着些时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身子骨可是娇弱得很,但愿着太傅怜惜她年幼任性,行驶起雷霆手段也要高高抬手些……

可是单嬷嬷端着水进了内室时,屋子里竟是静悄悄的。

龙珠子许是精神一松懈,又是跟太傅一夜的扶腰上马胡闹,这一夜竟是睡得水深不知处,待到太傅起身时,便是闭眼儿赖床混混沌沌地喊着口干。

那太傅听了,竟是等不及侍女们进来服侍,自己下了床,拄着椅子去亲到了一杯茶水,又是一路艰难地端着茶盏回了床上,半卧着擎着公主的脖子喂了一口茶水。

那小祖宗也是个被人服侍惯了的,竟是喝了一口后,脖子一歪径直又睡了过去。

单嬷嬷木着张脸端着湿手巾帕子立在一旁,隔着帷幔,看着太傅低着头,爱如珍宝地直盯着公主睡颜,心里竟是痛彻心扉,觉得自己昨夜略有些吃得发撑,想得真是太多。

于是又过了几日,一直隐而未现的太傅终于班师还朝,让各路谣言不攻自破。只是太傅在巡营的时候,不下心坠下马来,摔断了腿骨,还要将养些时日。

转眼儿便是冬至,按照大魏风俗,这天是要吃娇耳、喝鹿血酒的。放在民间,百姓们虽然喝不起鹿血酒,但也是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富裕的花些银子割些肥肉回来做馅包娇耳;清贫的人家,也少不得剁些青菜包些素馅的。

朝堂宫苑里上则要讲究就多,皇帝要邀请各位臣子到皇宫聚餐,各府的夫人和陛下的妃嫔们一起动手包娇耳,到了入夜,还要围炉开鹿宴,饮了新鲜的鹿血酒驱散寒气,祈祷在寒冬时节身强体壮。还要亲自宰杀公鹿,给皇帝和大臣们享用。

所以冬至一大早,太监宫女们已经将慈安殿收拾出来,排上了几排长桌,准备了面粉,肉馅。日头刚刚升起,各府的夫人们就进宫来到慈安殿,和面的和面,拌馅的拌馅,一边说着家长里短一边抱着娇耳,殿内一时非常热闹。

小沈后和几位尚书的夫人围着一张长桌包着焦耳,这桌便安静不少。按照太傅的心意,小沈后是断然不能留的,只是因为聂清麟的一再暗示求恳,才暂时留了下来,但也被软禁在院中不得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