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2)

重生七王妃 漫步长安 2160 字 1个月前

一进屋,瞧见芊娘和杨氏都在,不由得埋怨地看一眼卫氏。卫氏心里憋着气,谁知道庶女如此难缠。本来板上钉死的事情竟倒转过来,看婆母这模样,就算庶女犯下大错,怕也不会逐出门,杨氏更不会发卖。

“娘,您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们夫妻二人是不是要把傅家闹散?”

“娘,您说哪里话?儿子实在是没法子,总不能放着傅家不管,到时候真被人当真,莫说是儿子一房,就是二弟一家,恐也不能幸免。”

傅老夫人脸一沉,大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老婆子还能听懂。这是威胁老二一家不要插手大房的事情。

“事实没有定论,你就急吼吼地卖妾弃女,别人会怎么想?就是没有的事情,都变成真的。你如

此作为,只会让左家偷着笑,把傅家当成了顶罪的。到时候追究起来,他们一推干净,咱们傅家哪里摘得清?程儿啊…你糊涂啊!”

傅老夫人一脸怒其不争,拐杖顿地,痛心疾首。

“娘…”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赶紧带上一些人,闹到左府去。咱们傅家的姑娘,万没有被休还惹一身腥的道理,快去…”

卫氏不知那些个大道理,只一想到丈夫要给庶女出头,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傅万程也不想去,觉得自己娘糊涂了。一个原本简单能解决的事情,弄得与左府翻脸,兴师动众,得不偿失。

他站着不动,傅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黑。她强撑着站起身,握着手中的拐杖朝大儿子打过去。

卫氏尖叫一声,傅老夫人拐杖还没有碰到傅万程,突然天眩地转,昏死过去。

邢氏离得最近,与沈婆子一起托扶着她,三人一齐倒在地上。

“娘…您怎么了?”邢氏唤着,沈婆子一 边掐人中,一边忙叫着要请大夫。

傅万程慌了神,吼卫氏,“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卫氏这才回过神来,急命人去请。邢氏与沈婆子缓缓,和下人一起把老夫人抬进厢房的屋子。

“丧门星!”卫氏轻呸一声芊娘。

芊娘缩在杨氏的身后,低着头,手指甲掐进肉里。她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期盼老夫人能长命百岁。

老大夫来后,看一眼老夫人面如死灰的脸色,摇头叹息。

“老先生,我娘她…”

“老夫无能为力,二夫人,您看老夫人牙关紧咬,怕是…”

邢氏急得直落泪,“老先生,您一定要想想法子…”

汤药是半滴灌不进去的,老大夫施了一套针,折腾半天,老夫人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等到申时一过,傅万里下值闻讯赶来。

老夫人一直未醒,听到二儿子唤她,眼角滑下一滴泪,喉咙处发出咕咚的声音。老大夫听到声音,上前请脉,果然脉息全无,老夫人刚才咽了气。

“两位傅大人,傅夫人,你们节哀。”

“娘…”傅万里不能接受,今早出门时,他还向娘请了安。娘还与他聊过几句,叮嘱他路上小心。怎么会一回来就变成这样,娘连一句话都没有交待,怎么就会…

邢氏痛哭起来,杨氏与芊娘亦悲痛不已。

“你说…娘怎么会突然没的?”傅万里怒视着自己的兄长。

傅万程心里没回过劲来,人都是懵的。

邢氏哽咽着,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未删未减,句句属实。傅万里听完,眼睛都红了,娘原来是被大房一家气死的!

他当下就喝令,要把傅老夫人的尸身运回二房。

傅万程拦着不让,“二弟,要不是芊娘多事,娘她老人家不会出事。都怪为兄教女无方,娘是我们兄弟俩的亲娘,在大房发丧也是一样的。”

屋中人全看向他,傅万里夫妇是失望,芊娘怨恨难消,杨氏伤心不已,唯卫氏与他站在一起,同仇敌忾地看着杨氏母女。

“大哥…”傅万里沉痛地出声,“你真要是孝顺娘,就应该知道娘必定是愿意回二房的。至于其他的,念在我们兄弟一场,我不会多说。只一条,娘生前的遗愿,还望大哥遵从。带人去左家闹,善待归家女,不许发卖生育过的妾室,你可能做到?”

傅万程本意不愿揽事,又怕名声受损,见傅万里不会追究娘的死,自是满口答应。

杨氏拉着芊娘跪拜老夫人,起身后对傅万里夫妇行了一个大礼。

傅万里不愿再停留一刻,唤来下人,把老夫人运回二房。

邢氏伤心之余,想到婆母生前最疼芳姐儿,也不知芳姐儿知道祖母去世,会是多么的伤心。老夫人的遗体运回二房,二房院子当晚就挂起白幡。

山中不知事,岁月翩跹过。

芳年坐在石头上,石头被人凿成凳子,上面铺着狐毛毯子。她的脚边,是昏昏欲睡的旺福。旺福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睁着,脑袋耷拉着,不时蹭一下自己的女主人。

“你可真有福,想睡就睡。”

她感慨着,莫名双颊一红,因为一个睡字,想到那些个绮丽的场景,流转的眸光看一眼雪地中的男子。

崖底北边阴凉,积雪经月不消。

男人剑舞银蛇般的身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身的白衣,状若游龙。纵使她不懂何为武学门派,也知道以他的身手,必是顶尖的高手。

她裹在斗篷里,与男人仅着单衣势成对比。脚边的旺福不知女主人的嫉妒,终是敌不过周公的召唤,沉睡过去。

它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坨,芳年突然就羡慕它起来。以手掩着,打了一个哈欠,同样犯起困来。

她眼皮子往下垂着,精致的脸缩进兜帽中,脑海中无缘无故就想起他们认识不久的那一次,他偷进闺房喝她的血。那时候,她以为他在练邪功,要采阴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