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清辉 非木非石 2781 字 1个月前

但她没想到,那条消息收获了很多评论支持,纷纷说:爱情连性别都不分,喜欢当然就去追。

她得到肯定,便展开了攻势。

祖玉跟顾初旭上床那次,说来也是一场荒唐,顾初旭一开始对她总是淡淡的,上床也是她主动撩拨,喝了酒,磨叽着闹着不想回去,拖到宿舍里宵禁。

幸好他是成熟男性,有正常的欲望,单身没有羁绊,经不起年轻女孩子的诱惑。

事后他到外面抽了许久许久的事后烟,祖玉找遍整个单身公寓,最后才在外面楼梯通风口找见人,他心事重重地看着她。

祖玉问他是不是不想负责,不想负责就直说,左右是喝多了,大家都不要太有负罪感。

顾初旭没几天带她见他在这边的朋友,以女朋友的身份,她知道顾初旭是总公司派这里历练,可能很快就会被调走,也可能留个三五年。这要看他的个人业务能力。

彼时并不关心他工作上的细节,贪玩的年纪,只开心自己坐稳了女友的位置。

关于顾初旭的样貌,祖玉曾做过如此肤浅描述:我只要看着他的脸,就会情不自禁的高潮。

就算现在来说,他也是祖玉所有男友里的颜值巅峰,毕竟让如此懒惰懈怠的她,在一个冰冷的冬日深夜,心甘情愿提笔做了个手绘册,他自身确实也有这份尊荣。

提起手绘册,祖玉略微失望,那时候已经发现了钱包里女孩子的照片,相安无事了一段日子。大概是十二月份圣诞节前后,他有几个朋友到南山市与他小聚,三男一女,玩了几天才回去。

那几天顾初旭并没叫她作陪,说是相互不认识,碰见了徒添尴尬,她反驳说,见一见不就认识了?顾初旭蹙起眉看了她一眼。

她只好乖乖听话。

从他们回去后,顾初旭时常心猿意马,不知怎的,祖玉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花费许久,一笔一划亲力亲为制作的手绘册,送给他做元旦礼物。

师姐当时看到被感动,曾说:“祖玉,你身上有太多珍贵的东西值得我去学习,我发现自己并不会去爱一个人。”

祖玉做的所有的一切,当时当刻,都是心甘情愿的,就比如她跟顾初旭一起吃鱼,都要挑了刺放他盘中才安心,生怕他弄不干净会卡到喉咙。她真的,不舍得顾初旭受到任何伤害。

可就在她送手绘册的时候,那一幕祖玉记忆特别清晰。

冬日,阴天。室内的光鲜很暗,他办公室没有开灯,供暖不足甚至有些冷。

祖玉欢欢喜喜把手绘册拿过去,盯着他亲手打开,他接过去放桌子上,她在一边说:“从跟你确定关系那天我就开始做了,照片是我用手机拍的我们生活中的点滴,然后找照相馆洗出来的。”

她低低撒着娇:“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用画笔画的,有些话有些诗,是我自己乱写的,你不要笑话我喔……我昨晚跟前天晚上都没有睡,因为前期有点懈怠,元旦在即,紧赶慢赶熬了两个通宵才做完的……”

眼前的男人却没有她意料中的感动,抬起手勉强翻了两页,脸上的表情以及眼中的神情很复杂,沉吟许久才冲她笑。

如今,祖玉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那个反应。

第42章

顾初旭这两日有些混乱, 会议室里, 李凡硕讲到客户数与营业额, 慷慨激昂向他做业绩保证, 只等他点个头, 签上字。

他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机, 骨节清晰的指尖从屏幕上划过,一拨人纷纷看向他等着表态,众人群情激昂, 顾初旭仍旧保持从始至终的淡定:“谁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赚钱, 但并不是我签个字就能定乾坤, 先拿个说动我的策划方案吧, 用数据说话,而不是用嘴皮子画大饼。”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清醒许多,就好似蹭蹭上升温度的温度计,忽然被挪到冰窖降温,头脑热度降下来, 旋即脚踏实地。

顾初旭见众人势头都已平息,突然站起来往会议室出口走。秘书手忙脚乱拿文件跟上,一前一后离开会议室。

“顾总, 昨天那个律师又来了,预约的上午九点见面。”

顾初旭低着头整理领带,闻言侧头看她:“哪个律师?”

“左律师。”

他“喔”了一声,慢条斯理把领带扯下来, 眼皮子抬也没抬,“我今天是不是特别闲,以至于九点的行程这么安排?”

“……不是。”刘秘书愣了几秒才回答,脸色就像煮熟的虾一样瞬间涨红,这才意识到事情看得不够通透,顾老板并没打算见这位左律师,“我马上去回绝这位律师。”

顾初旭想了想,淡淡说:“昨天来了今天又来,大概是个工作认真态度虔诚的人,你回绝了明天肯定还会再来,不如安排到会客厅好茶款待着,他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想待几天待几天,咖啡喝腻就没这么耐心了。”

刘秘书忙不迭答应,抱着文件出了办公室便吩咐下去。恰好秘书部小苏刚煮好一壶咖啡,极其奢侈地拿去招待客人。

他回忆着冯清辉昨天讲的话,半真半假,不会是空穴来风,但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差。

吴宇泽跟祖玉,在顾初旭心中是两个最不愿意提的人,前一个是忌惮,后一个是忌讳。顾初旭自认不是纯良之人,且是个爱逃避问题的人,因为忌惮与忌讳,别说他不会主动提,甚至自己连想都极少去想,他不允许自己去想这段荒唐。

他猜测冯清辉也是如此,所以从不交流分手那段时间,各自都做过什么。

也就一夜情那晚,两人结束一场极为疲倦的纠缠,他抱着她沉默,冯清辉在他脚踝上发现伤疤,询问是怎么回事。

他骑行川藏线的时候,车子跟骑行服乃至鞋子都是专业设备,一开始换的脚蹬子跟鞋子不契合,刹车的时候脚没有顺利拿下,被别了下,车子倒地的时候受了点小伤,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了大碍。

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在叙述跟自己无关的事,其实在那种恶劣天气下,随便处理后坚持骑行到下个地点找专业医生缝合,着实是件棘手的事。撕开腿上布料时,鲜血已经浸透袜子,脚踝紫胀。

冯清辉也随口说了一句她到处旅行过,甚至去了东北。顾初旭自然知道她去过东北,跟吴宇泽一起去的,他不想给自己添堵,兴致缺缺,什么也没再问。

第一次跟祖玉上床,虽然在酒精作用下有些头晕目眩,但也察觉到她不是处,否则不会如此容易进入,她也不会那么知情识趣。心下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介意不介意这种事,自始至终没这个概念。

倒是祖玉问了一回,她问嫌弃不嫌弃,顾初旭一时没理解,问什么嫌弃不嫌弃,她说自己在之前,体会过男女之事,因为爱一个人是情不自禁想跟他靠近的。

顾初旭当时竟然觉得好笑,谁没有过一两段感情,他自己并不是那么低俗封建的男人。

可后来跟冯清辉复合,他不止一次,在跟她做的时候想到吴宇泽,想到那人也在这般紧致里出入,心内就介意的发狂。

尤其是复合之初,她对此事特别懈怠,某几次顾初旭躬身讨好,她都无法进入状态,这种行为更加激发了他的介意,本身就有一粒种子,在他心底逐渐萌芽,换作任何有血性的男人,都无法冷静。

不过婚后这三年,往日的事逐渐淡化,他已经不去计较,谁知冯清辉昨夜又说了那等话,他有意问出一直想得到的答案,没想到她竟然没否认,还说幻想过很多,幻想跟很多男人做。

她真是会扎人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