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2 / 2)

天下长河文字 佚名 8273 字 1个月前

写折子给皇上,等批下来,我们给你扛粮食去!

靳辅:先放粮,再写折子,一来一回,老百姓饿好几天,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

官员乙:(嘿嘿冷笑)难得靳大人还替我们地方官着想,现在生出的事还小吗?老百姓就差

没造反了!

靳辅:(抱定了性子和他们磨)开粮仓的事,自有我一人承担,诸位把手条写好,我派人

去搬。让你们去发,我还怕你们贪污呢。

官员甲:(气得快跳起来)好哇!目无国法,公仓是你开的吗?

靳辅:如今十万流民无处安居,非常之时,本督有责便宜行事!皇上下决心治河,你们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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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为难于我,是何道理?论起国法来,这才是国法!官员甲:(对周围官员)咱们走!不跟这个二五眼磨牙了。

十几个官员站起来要走,靳辅“啪”地一拍桌子,吓了他们一跳。靳 辅:(狞笑着)走?哪能说走就走?来人哪!封门!

几十个河兵齐应一声,就地打了个千。“咣”地一声,大门重重地关上。

河兵们按雁行排成八字形,立在门边。

靳 辅:(恶狠狠地)不要以为本督是你们官场中人,守你们的臭规矩,老子是河工头儿出身,向来是管死不管活!守河二十年,风口浪尖上打滚,死了多少次,怕了你们这些折子?

靳辅撕裂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各个官员目瞪口呆。几个河兵各端着笔墨纸砚,放在这些官员的面前。

17、县城街道上、日、外

靳鹏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几十个河兵。

靳鹏带着河兵一路过小巷,穿街道,一直走到粮仓前。

一个守备带着几个兵正在门口巡逻,见他们过来,吓了一跳。靳鹏拿出一摞手条,挑出一张递给他。

守备看完,不相信地又看了一遍。

守备灰心丧气地挥挥手,士兵们把粮仓打开。靳鹏指挥着河兵们往外搬粮食。

18、江夏镇、夜、外

小毛子和陈潢牵着马,进了江夏镇。

三绕两绕,一直绕到一个大宅门前才停下来。

小毛子急三声慢三声敲门,门里有人说:“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小毛子: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门里人:兄弟是红花亭畔哪一堂?堂上烧的几炷香?小毛子:兄弟是红花亭畔红花堂,堂上烧着一炷香。

门里人把门打开,看见是小毛子,吓一跳。门里人:小毛子?你还活着呀?

小毛子:闲话少说,(指指后面的陈潢)带回来个活的!想见龙头。门里人:(吓一跳)活的都能带回来?

19、大宅门院子里、夜、外

陈潢被一个大汉很粗鲁地扭着胳膊推进来。

另一个大汉揪着小毛子的辫子,疼得他嗷嗷直叫。

厅门口出来一个人,背冲着屋里的灯光,看不见面孔。押着陈潢和小毛子的大汉把手松开。

小毛子:报名而进。

陈潢:(揉着胳膊)唱戏文吗?还报名而进,怎么报?

小毛子:你就报满清狗子爱新觉罗的奴才陈潢,要见天地会各位英雄大哥!

陈 潢:还挺长。(提高嗓门)满清狗子爱新觉罗的奴才陈潢,要见大明狗子朱家奴才,天地会各位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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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潢报完,所有人都惊住了。

大汉不由分说,冲着陈潢脸上就是一拳。陈潢眼睛一黑。

20、索额图府书房、夜、内

一个信使焦躁不安地坐在书房里等。

屏风后面咳嗽一声,索额图在师爷的陪同下转出来。

信使:(跪下打千)给索相请安!我家噶大人命小的还带来一些礼物,不成敬意,请大人

笑纳。

索额图:(点点头坐下)你带来的书信我看过了,我就不回信了,你转告噶大人,现在跟靳辅捣乱,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要仗着是皇亲国戚,就可以有人包庇,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皇上喜欢用汉臣。回去吧。

信使:说完了?

师 爷:叫你回去你就回去,一字不漏地说给你家大人听。趁着夜黑,快马出城。信 使:(抱拳)小人告退。

等到信使退下去,师爷关上门,回头看索额图,又把袖子的书信展开看。索额图:咱们满人浑蛋就是多!谁看着靳辅当河督都眼红,他挺什么腰子!

师爷:我看哪,都是这五十万两银子闹的。

索额图:他还敢吞这笔银子?(慢慢把信揣到袖子里)你写封信给靳辅,说我替他说话,让他别和噶礼闹这么凶。含糊一点,懂吗?

师爷点点头。

21、大宅院的一间卧室里、夜、内

陈潢醒过来,发现手脚被绑上,躺在墙角一块空地上。他费了大好劲才挣扎着坐起来,他的眼睛已经被打肿了。门“吱呀”推开,小毛子闪进来,提了一桶水。

小毛子:嘘——小毛子用刀子将捆绑陈潢的绳索割开,从怀里掏出个馒头塞给他。

陈潢喝了两口水,用衣角蘸了水,缚在眼睛上。陈 潢:你们天地会什么待客规矩?

小毛子:你赶紧跑吧,明天大龙头要杀你祭旗。陈 潢:我跑了不连累你吗?

小毛子:咱爷们儿讲的是有恩报恩,江湖上三刀六洞义气当先——(在陈潢的目光下,软下来)你还是跑吧。

陈潢费劲地站起来,看墙角有个床,走过去躺在床上。陈 潢:你们大头领什么时候见我?

小毛子:明儿早晨。

22、宅院院子里、日、外

陈潢的卧室外面,昨晚那两个大汉提着腰刀,交错着走来走去,防备森严。

23、宅院卧室里、日、内

陈潢已经醒了,站在门口看门外两个大汉走来走去的身影。陈潢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就势翻到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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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汉听见开窗声,破门而入,屋里空空如也。两个大汉手脚麻利地跳窗而去。

陈潢掸掸身上的灰,大摇大摆地从屋里出去。

24、宅院大厅、日、内

陈潢进来的时候,看守他的两个大汉正气急败坏地跟大头领报告。大汉甲: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儿去了,找遍了也没找着。

大汉乙:六尺多高的院墙,大门紧闭,兄弟们都说没看见。要不再调些兄弟,里里外外好好搜一搜,我们兄弟俩骑马去追——大汉乙还在啰啰嗦嗦地说,大头领已经看见陈潢了。

两个大汉顺着大头领的目光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大汉甲:咦——你没跑啊?

大汉乙:可抓着你了。大头领:滚!丢人!

陈潢笑嘻嘻地掸掸衣服,捡把椅子坐下来。

大头领:(拱拱手)昨晚我不在,弟兄们鲁莽了,给陈先生谢罪。陈 潢:好说好说。

大头领:陈先生的来历我们都知道,即有如此大才,何必跟满清狗子混?辱没了汉家好男儿

的名声。陈 潢:请指点。

大头领:我天地会保定鲁王,民间有百万之众,台湾有十万甲兵,只待一声令下,就要把满清狗子赶出关内。我看先生才华大,又不是个贪官,在这艘沉船上芨芨可危,要早想脱身办法呀。

陈潢:(满不在乎地笑笑)保什么王跟我无关,我也没受过明朝的恩,我问的是,你们送

这种无头帖,什么意思?

大头领:你们以治河为名,残害百姓,聚敛金银。

陈潢:迁走的三万户,十几万人,哪一个受残害了?我和靳大人的俸禄都没发,大家一直

打亏空,从哪儿聚敛金银?

大头领:(干笑着)陈先生不聚敛,手下人总有不干净的吧?何必这么认真呢?

陈 潢:(站起来)迁走的七十多个村子,我是一户一户跑下来,两条腿都溜细了,没看见有人残害百姓,聚敛金银。国家的事,就毁在不认真上!就说你那鲁王,又有多大把握是真的呢?我们治我们的河,你们去反清身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大头领:(脸上变色)我叫你一声陈先生,是敬重你是条汉子,一介书生,我还怕了你?你

替满清狗子做奴才,就是不对!

陈潢:(冷笑着走过来)我还说你替姓朱的人做奴才呢!真要反清复明,你们就扯旗放炮

造反,派一个饭都吃不饱的小孩子,鬼鬼祟祟地去扔匕首,不害羞吗?大头领:(也站起来)你别忘了,你在谁的地面上!

陈 潢:(哈哈一笑)怕死就不来了,我这是在大清国的地面上!杀一个陈潢,有的是王潢李潢,黄河早晚要治好,我奉劝你一句,你们尽管去闹,不要在河务上插手,朝廷不答应,老百姓也不答应!再干一次这种事,不用朝廷出兵,我三千河兵就拆了你这个狗窝子!

陈潢说完,扭头就出去了。

大头领气得浑身哆嗦,扭头朝着屏风跪下了。

大头领:太子爷,请发令,咱们是追上去把他杀了,还是把他强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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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的人半天没说话。

屏风后的人:杀他?就成大事了,强留他?又不能为你所用,让他去吧。大头领:(讪讪地)不是小人无能,这满清狗子太猖獗。

屏风后的人:(叹了口气)这小皇帝有什么能耐,能让这样的人为他所用?

25、河督府院里、日、外

花园的亭子中央,靳辅和郭河叔站在石桌旁。郭河叔卷起裤子,在踩黄泥。靳辅把踩磁实的黄泥放在桌子上,用小刀像雕刻东西一样雕出一个小山坡来。他小心翼翼地摆在沙盘中央。地上还有各色颜料,沙盘已经完成了一小半。黄色代表水,两侧绿色的是山。褐色和黑色,代表土地,还有房屋、堤坝。郭河叔凑过来看了一眼。

郭河叔:这个弯度还应大一点,每次水到虎闸口,容易从这儿、这儿溢出去。这两个村子也

要迁走,减水坝就修在两个村子中间。

靳 辅:(照说的修改)他们原地后退四十里,地是少了点,每年的水患可就没了。两个人正说着,两个河兵丢盔卸甲、脸上身上都是血,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两个河兵跑到靳辅跟前,一起打了个千儿跪下去。

河兵甲:大人,出大事了!两江总督府的绿营兵跟咱们干起来了!靳 辅:(大吃一惊)什么?

河兵乙:刚开了两个仓,绿营兵就把我们围了,不由分说就打,还把分到粮的老百姓都枷号

起来,公子和兄弟们也都被上枷了。

靳辅:(气得身子一晃)你们干什么吃的!是不是谁跟绿营兵打架了?

河兵甲:绿营兵看我们是外来的欺负人,大人,老百姓的粮食刚发下来,生生地给抢走了,

您要是晚去一步,说不定就打起来了。

河兵乙:大人,您甭出门了,咱们三千河兵,加上老百姓,非把他两江总督府砸烂不可!靳 辅:(气得往外快走)放屁!放屁!

靳辅刚走到院中央,迎面慌慌张张撞过来一个差役。差 役:大人,两江总督噶礼大人来拜。

靳辅站住了,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

靳 辅:(指着两个河兵)你们两个浑蛋!告诉弟兄们,谁敢动手,我砍谁脑袋!快去!(对

差役)开中门放炮迎接!把我的官服拿来。

26、河督府大门口、日、外

中门大开,礼炮两响。

门开处,噶礼带着一群绿营将领气势汹汹地进来。靳辅穿着官衣,出来迎接。

噶礼:靳辅,你知罪吗?

靳辅:(皱了下眉头)两江总督审河道总督,我倒不知道朝廷有这个规矩。

噶礼:(冲着后面的绿营将领)你们听听!他督来督去的,蚂蚁戴笼头——假装大牲口。

后面的绿营将领们笑得前仰后合。

靳辅:(也笑笑)我这顶子是皇上颁的,我这品级是大清律定的,噶大人说假,我倒要请

教请教。

噶 礼:(笑声嘎然而止)你私开公仓,罪在不赦!你河督府管得了我两江地面的公仓吗?粮食是给平三藩的前线将士们预备的,你公然妨碍军务,我怎么向皇上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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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辅:(忍着气)我对管仓的县令说过了,河督上的银子一来,我按市价赔付。银子迟迟

不到,我正要找噶大人问个究竟!

噶礼:哼!河督府管得了我的地方官吗?你私设公堂,对地方官使用私刑,逼他们写条子,

又抢军粮,靳辅啊靳辅,我看你这个官是做到头了。你摘了顶子,等着听参吧!靳 辅:(哈哈一笑)我跟你说人话,你听不懂!噶礼,你想玩横的,我也陪着你。我的银

子早就该到了,你两江总督敢扣发河道银两,激起民变,这个责任,是归我河督担呢,还是归你这两江地面的最高长官担呢?

噶礼:(吸口凉气)你倒是王八咬人,入骨三分哪!

靳 辅:不敢,你写折子我也写折子,大家都是一品官,谁也摘不了谁的顶子。走着瞧吧!闪开!

靳辅一撩袍,带着几个河兵从大门口走出去,把噶礼闪在一边。

噶 礼:(气得在他背后喊)跟我比?你他妈什么东西!老子是从龙入关,人头血海里滚出来的!老子是康熙皇上的伴读,血亲的亲表弟,跟我比?拔根汗毛也比你腰粗!

27、江夏镇路上、日、外

陈潢牵着马在前面走,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小毛子在后面躲躲藏藏地。陈 潢:滚出来吧,小东西!

小毛子哭叽叽从一棵大树后出来。

28、驿道上、日、外

陈潢和小毛子并骑着一匹马,边走边说。

小毛子:我看你比我们当家大哥威风多了,从今往后,我小毛子就是你的人了!三刀六洞皱

一皱眉头,不是英雄好汉!

陈潢:(笑话他)你背叛天地会,不怕他们杀你?

小毛子:杀我?屁!他们就不停地到处收徒弟,说要反清复明,让人家捐钱,我看,反清复

明的事儿,下辈子再干吧,这辈子他们就忙着花钱了。陈 潢:他们就把杀人放火的事全交给你了。

小毛子:别提了,上月来了一个什么三太子,他娘的,屁股上刺了一个印,说是朱家的种,大头领比见了祖宗都亲。该着我倒霉,磕头的时候放了一个屁,大头领就让我来了。妈妈的!从他娘肚子里钻出来姓朱,有什么了不起!

陈潢: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没有?我给你撂哪儿啊?

小毛子一听,抱住陈潢的后腰嚎啕大哭,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猛往陈潢身上抹。小毛子:你可坑死人了,我都跟你跑了,我又不要我,到时候三刀六洞,英雄好汉虽然不皱

眉头,但是脑袋掉了,也不是好玩的。

小毛子只顾胡言乱语,脑袋上被陈潢轻轻地抽了一马鞭。陈 潢:你哭什么丧?要跟我,规矩可大。

小毛子:(破涕为笑)你说你说。

陈 潢:把坑人害人的手段都收起来,什么三刀六洞这些江湖口也都得收起来,不许欺负人,不许干坏事。

小毛子满口答应,陈潢说一句,他应一句“是”。

陈 潢:我是看你没爹没娘,可怜你,你犯了规矩,我拿鞭子抽死你。小毛子:(满口答应)行行行,以后就不反清复明了,专门反明复清。陈 潢:大清又没亡,要你复哪门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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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十字街头、日、外

绿营兵手握兵器,刀光鲜亮。河兵们丢盔卸甲被围在中央。

靳鹏和一群老百姓被枷着,站成一溜。还有一大群百姓在外围着,又惊恐又愤怒。局面僵持,绿营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马鞭。

将领:都给我枷上!还有不怕死的吗?

远处传来河兵们的喊声:“靳大人到!”靳辅带着几个河兵推开人群走到中央。

地上已经是一片狼籍,有散落的兵器、粮食、撕烂的衣服。

靳辅:(回头看着马上的将领)你是哪个营的?谁教你这么没规矩。见了上官,连马都不

下吗?

将领:(悻悻地下马打千儿)给大人请安。标下绿营第三营游击,奉两江总督噶大人之命,

弹压抢粮暴民。

靳 辅:(忽然爆发)谁是抢粮暴民?他们有没有地方官的手条?有没有河督府的公文?你们绿营也是本地百姓的孩子,怎么穿上军装连爹娘都不认了!他们是暴民吗?我看你才是暴民!

老百姓“嗡”地一声炸了营一样,各说各的,乱了套了。

持刀枪的绿营兵们听完靳辅的话,也都有些懈劲,兵器也不往高里举了。将 领:(犹豫了一下)标下奉命行事。

远处响起两声开道锣,传来喝道声:“两江总督噶礼大人到!”靳辅背着手走到戴枷的人群前。

靳鹏:爹。

靳辅:(拍拍他的肩膀,对周围的百姓)不妨事,不妨事。

噶礼带着将领们傲气冲天地过来。

噶礼:(骂带兵的将领)你他妈还在这儿戳着?都枷上给我带走!以为两江地面上没监狱

了怎么着?

靳辅:(咬着牙)噶大人,太冒失了吧?

噶 礼:(冷笑)兵士们!敢有犯上作乱的,一并拿下了!绿营兵士们齐喝了一声。

远处,烟尘蔽天,站在高处的绿营兵大声惊呼:“河兵一窝子都来了!”

十字街头的前后左右,都响起河兵们的呐喊声:“围住了!”河兵们各持刀剑,有秩序地把绿营兵分割包围起来。

绿营兵个个惊恐不安,噶礼脸上也变了色。噶 礼:(小声地问旁边的绿营将领)咱们有多少人?将 领:五百。

郭河叔带着两个挎刀河兵大摇大摆地进来,一起冲靳辅打了个千儿。郭河叔:靳大人,三千河兵已经把四下围住了。请大人下令!

靳辅:(咳嗽一声)去枷!

郭河叔:(大声喊)靳大人有令!去枷!

涌进一队河兵,很快就把枷去了。

靳 辅:(踱到噶礼旁边)噶大人,你看此事如此处置?噶 礼:(撑着架子)你还敢加害本大人不成?

靳辅:今天的事可以作罢,我就问你一句话,皇上给我的河道银两呢?早就该到了。

噶礼:两江地面的百姓,还是归我两江总督管,本督认为,你没能力管好百姓,没资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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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银两,咱们写折子到皇上面前评理儿吧!

靳辅:寒冬腊月,百姓如在水火之中,要粮不给,要钱不发,等到把理儿评下来,不激起

民变,就得饿死一半,你当的什么总督?噶 礼:(一拂袖子)请便。

靳辅:(大声地)兄弟们!

四面八方都是河兵的喝声,噶礼和绿营将领刚扭头走两步,就钉在地上不敢动了。靳 辅:(对百姓们)噶大人和我,要打笔墨官司,大家伙的银子一时下不来,这粮食,是

支援三藩的军粮,咱们不能动!郭河叔。郭河叔:(大声地)在。

靳 辅:扫扫河督府的底子,还有多少粮食,咱们把河督府搬到迁居地上,所有河兵帮着老百姓先把临时住的窝棚搭起来,本督和你们住在一块儿,你们有吃的,本督有吃的,你们没吃的,本督陪着你们一起挨饿!

靳辅扭头走了,河兵和百姓们跟在他后面。噶礼和绿营将领们面面相觑。

噶礼:疯子!他会不会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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