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2)

回到古代开产科 苏芷 4740 字 1个月前

老王妃只又假作狠狠戳了戳刘七巧的脸皮道:“你这张嘴,还真正让人又气又好笑的。罢了,你不爱贞静那就不贞静,我也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马车到了路口,刘七巧跳下马车,挥手跟老王妃告别,转身回了顺宁路上自己的家。谁曾想今儿倒是热闹,这刘七巧家来了两位客人,正是刘老三的媳妇小王氏和她娘熊大胆。

原来刘老三的大孙子自从王氏去世之后,大抵是那两日太闹腾,没睡好,所以就染了风寒。这小孩子染了风寒最是麻烦,药也喂不进去,只每天哭哭啼啼的。前两天晚上入睡之后,便喘得厉害,这可把小王氏和刘大柱给吓坏了。熊大胆一开始以为是王氏死的冤枉,魂魄不肯走,缠着自己的孙子,便请了几个道士到刘老三家作法,可非但没好,晚上还是照样的哭。于是在全家人的商议之下,刘老三决定把大孙子送到京城来医治。

刘七巧进门,看见小王氏的怀中正抱着生病的刘子辰,他生下来时候就是早产儿,这会儿五个月大,看着也不算大,整个身子被抱在了三角包中,喘息的时候胸口一起一伏的。

刘七巧虽然不是儿科医生,但这种情况多半也推测出这刘子辰只怕是因为着凉,引起感冒咳嗽以后没有好好调养,如今只怕是已经有些支气管炎症了,若真的发展到了小儿肺炎,那可是极其严重的病症。且刘子辰的脸上并没有斑状疹子,有此可见这应该不是小儿常见的麻疹病。

不过刘七巧在这点上自然也不敢确定,毕竟她并非是这个专业的,只是按照平常所见来推算而已。

李氏见刘七巧回来,心里一下子便有了主心骨,只开口道:“我正想让大妞去王府找你,让你请个可靠的大夫来瞧一瞧这孩子的病。”

古代肺炎是死亡率极高的病症,据说在古代得一场感冒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十,这可比喝一口凉水给呛死的死亡率高了很多。刘七巧只安抚李氏坐下了道:“娘你别着急,先去宝善堂把陈大夫请来,他也是医书高明的大夫,明儿我在请杜大夫来看一看,今天他只怕没空。”

李氏听刘七巧这么说,也只能答应了,便喊了钱大妞来道:“大妞,你先别忙,先去宝善堂请了陈大夫来看看娃儿。”

钱大妞这会儿正在厨房帮着哑婆婆做中饭,闻言便擦了擦手道:“那我去去就来,嫂子大娘,你们别担心,听说当时嫂子生哥儿就是受了苦的,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哥儿肯定是个有福之人。”

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刘子辰给听见了,只在小王氏的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刘七巧知道这病症传染性极强,如今家里还有钱大妞和刘八顺这两娃,千万不能让这病给传染了出去,便不好了,于是便对小王氏和熊大胆道:“大嫂,大娘,后排院子里以前是我爷爷住的地方,你们就先去后头住下来,平常别带着孩子往前头来。”

刘七巧这么一说,只吓的小王氏哭了起来道:“七巧,你可别吓我,是不是子辰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了?”

刘七巧连连摆手道:“大嫂你快别这么想,便是伤风着凉,也是会传染人的,八顺和喜儿还小,难免两个小家伙不想逗着子辰玩,万一给染上了,岂不是麻烦,而且后面清静,也没有闲杂人等吵闹,更适合养病。”

熊大胆听刘七巧这么说,便也数落了小王氏一通道:“你看看你,咋咋呼呼的,我都说了,这要不是你婆婆的鬼魂作祟,那边肯定是上回那大柱打的那两个喷嚏沫子喷到了孩子脸上酿成的。”熊大胆说着,只对刘七巧道:“七巧,你先带着你嫂子进去,我给你们张罗午饭去,别我们来了,你们连顿饭都吃不上了。”

李氏连忙拦住了熊大胆道:“大嫂子您坐着,厨房有人忙着呢,我让七巧先带着你们到后头安顿去。”

小王氏拍了拍怀里的孩子,见孩子虽然还带着些哭腔,毕竟还是睡着的,只抱着孩子跟在刘七巧的身后,那边熊大胆背起了地上大包小包的包袱,也跟着往里面去了。

熊大胆看着刘七巧家这才城里的两进院落,只觉得这城里人跟乡下人就是不一样,就那小院里头,还用青石板围着种了几颗花木,虽然地方是小巧了些,可看着就是紧凑,左右的厢房虽小,却也是有门有窗的,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刘七巧只将熊大胆领了进去,一溜烟的三间正房,中间是正厅,用半月门隔开着,里面各有里间次间。刘七巧指着右边的房间道:“大嫂子你们就住这半边吧,这半边平常就没人住。”

小王氏原本觉得自己家公公当了庄头,已是不得了了,如今跟刘七巧一家比了比,才觉得自己只是井底之蛙而已。

☆、第127章

刘七巧到陈府的时候,府上但凡会接生的老妈妈们早已经齐聚一堂了。少奶奶住的院子里头围着满满当当的一圈人,映雪只在前头引着路带刘七巧往那边去,远远就能听见里头嘈杂的人声,时而传出大少奶奶的呼痛声。

陈夫人正站在房门口团团转,见是刘七巧来了,才松了一口气直接跑上来道:“阿弥陀佛,你可总算来了,她已经喊了小半天了,里头几个有经验的妈妈们也候着呢,还是说胎位不正,这可怎么是好呢?”

刘七巧上前,见陈夫人急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只劝慰道:“夫人别担心,你也生过孩子,生孩子没有不疼的,我先进去瞧一瞧。”刘七巧说着,便跟着小丫鬟进了室内,见陈家少奶奶柳氏已经疼的满额大汗的,见了刘七巧过来,只伸出一只手来道:“我不求你别的,好歹救救我的孩子,他若是没投生在我的身上,何苦要跟着我一起受罪呢。”

刘七巧听她话语,只怕是已被这阵痛折磨的没了心智,又想起自己的母亲便是死于难产,越发没了信心起来。刘七巧只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背道:“你又在这边胡说些什么呢?这里头哪个老妈妈没生过孩子的,你倒是问问她们,生孩子是不是都这般疼的?”

那边老妈妈闻言,只笑着道:“少奶奶这算什么疼,老婆子我生头一胎的时候,足足折磨了我三天三夜,倒最后实在没力气了,估摸着我那大儿子也没了气力,最后竟自己出来了,这会儿是小少爷怕羞,见我们人多,他不肯出来呢,等他在里头听明白了,我们都是服侍伺候他的,他也就乖乖出来了。”

饶是柳氏正在阵痛,也忍不住强笑了一声,只勉强道:“妈妈快别说笑了。”

刘七巧笑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说正经话呢,你反倒说人家说笑,你这会儿什么都别想,只等着孩子出来,不该用力的时候,可别用力,我先替你检查检查。”刘七巧说着,在一旁的水盆里头洗了手,为柳氏检查身子。柳氏因为怀相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腹中的胎儿也是瘦弱不堪的,若是胎位正的话,倒是很容易生出来的,只可惜刘七巧来看了她几次,她这胎儿却还是固执的横在自己母亲的腹中。

刘七巧检查完柳氏的开指情况,发现已经开到了五指,按照头一胎的时间来算,这子满堂的药力倒确实不容小觑。刘七巧依稀记得,杜若给小王氏喝了那碗药之后,她们还是等了几个时辰,小王氏才开始发动的。

刘七巧看了一眼在里面候着的几个妈妈,只开口道:“你们几位妈妈,有谁会推胎位的,这会儿大少奶奶还有些时候,你们要是谁会推肚皮的,先把胎位个推正了,一会儿大少奶奶也好生。”

几位老妈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蹙眉道:“姑娘,我们不过就是随常会接生而已,若是难产了,可还得去请稳婆。”刘七巧知道,但凡富贵人家,总会养那么几个会接生的婆子在身边,家里下人什么的生孩子也是常事,多半都是自给自足的,不过这些人的接生手艺,自然也是不够专业的。

刘七巧叹了一口气,只上前,坐在了柳氏的床沿,转身对着众位妈妈道:“那妈妈们先看着我的手法,一会儿我累了,可就换你们上,要找准了少奶奶肚皮不发紧的时候推,肚皮发紧的时候,她正疼着,你们再用力也是没用的。”

一般孩子小,胎位不正可以推过来的几率也是不小的,用不着野蛮方式的时候,刘七巧也比较希望用古代人容易接受的方式来生孩子。比如和桥镇米铺老板家的儿媳妇,当时刘七巧就是给她推正了胎位的。不过柳氏吃了子满堂,开指比较快,能不能在开全指之前把胎位正过来,还未可知,刘七巧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先做到这一步了。

却说杜若今儿是去水月庵为大长公主复诊的日子,顺便又带上了新炼制的七巧丹送去给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脸色比之先前几日已经好了不少,一早的时候还由小尼姑们服侍着在禅房里面做了早课。

杜若为大长公主诊脉之后,也略略的放心了些,只觉得在迎娶刘七巧的道路上又更进了一步。杜若辞别大长公主,回杜府的时候,正巧却遇见了来杜府找人的王府小厮。刘七巧的那番话经过几个人的传话,如今早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

那小厮见了杜若,只开口道:“七巧姑娘让杜大夫上陈尚书府上去拿保命丸去。”

杜若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便多问了一声道:“陈尚书府上有什么保命丸?”

那小厮挠了挠头,只一脸茫然道:“这个奴才可不知道了,奴才就是个跑腿的。”

杜若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春生道:“不然就去陈尚书府上走一趟吧。”

陈尚书府离杜家倒是不远,这一带本就住着很多达官贵人,基本上尚书和侍郎做邻居这种事情也是很多的。再加上杜若听刘七巧说起了陈夫人在灯会上仗义相助的事情,杜若对陈家也是有几分好感的。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陈府的门口,那边春生下去叫门,杜若便在车里等着动静。陈府的小厮一听是大夫来了,只嘀咕道:“我们家少奶奶这会儿正生娃呢,没听说要请大夫啊?”

春生倒是一个机灵的,听小厮这么说,便开口道:“谁给你们家少奶奶接生呢?是不是恭王府的刘七巧?”

看门的小厮是见过刘七巧几次的,便点头应了,春生忙道:“小哥,赶紧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宝善堂的杜太医来了,没准正是刘七巧姑娘喊来的呢。”

里面刘七巧这时候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果然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胎位还没推正,柳氏已经开全了十指,虽说让她蓄着力道,可架不住每次宫缩的时候,她疼的死去活来的。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等不到孩子生出来,就先给疼死了。

刘七巧起身,让一旁的妈妈接手继续推正胎位,外面小丫鬟进来报说是宝善堂的杜太医来了。那边陈夫人还不知道所以然,刘七巧急忙出去道:“快去请杜太医进来,是我叫他来的。”

刘七巧说着,抬眸扫过了一众在院子里候着的人,转身对陈夫人道:“夫人,按理说,这话轮不到我来说,可是今儿我也不得不说了,你们府上有人存了心要害少奶奶,说什么今天是文曲星下凡的日子,但凡今天生的哥儿那必定是能考上状元的。”刘七巧慢悠悠的说着,见一群下人都低着头,只冷笑一声继续道:“且不说少奶奶腹中是男是女先不知道,若是个姑娘,难道今日生的,将来便能成个女状元不成?”

陈夫人一听,顿时脸上变了颜色,只开口道:“这都是谁在府里胡说八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