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我的印钞机女友 时镜 1862 字 1个月前

而且作家和律师这两种职业, 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既没有多少思维方式的接近, 更缺少足够的共同话题, 这一点从边斜喝粥时候找的话题就能看出来。即便因为一时的激情在一起, 也很难说什么时候就崩塌。

就像是谢黎。

律师和金融证券好歹还能有点交集, 不管是工作上还是趣味上, 都有点话聊,只要相处得足够好, 就能稳定地继续下去。

但就算是这样, 她都跟谢黎都分手了。

如果这个人换成边斜,也许只会更快。

高书朋的案子因为那天边斜在四个娱乐那惊世骇俗的举动, 算是就此搁置了,再起诉对边斜来说,意义不大。

一是边斜不缺钱, 这公司也不值钱;

二是最在意的人他已经弄了回去,剩下的四合娱乐在他看来就是个风一来就会倒的空架子,他不想要这累赘。

所以接下来,她和边斜很难再有什么交集。

即便有工作室。

因为在律师这行当,但凡有点名头的合伙人,履历上总要挂上七个八个公司的法律顾问。

可想而知,工作量都不大。

公司有法律相关的问题,第一先问自己公司的法务,涉诉了才会外找顾问,这个“法律顾问”的位置更多的就是有备无患,主要给合作方和竞争对手看的。

她虽然和边斜加了微信,还互粉了微博,但律师一直是个社交性与专业性一样高的职业,这意味着她对边斜的兴趣再大,也不会去尝试跟一位大作家进行小学生式的网恋。

既不是她的性情。

也不是她的风格。

说到底,程白和边斜,律师和作家,不搭调,不合适。

就当是放了这位大作家一马吧。

程白忽然就笑了一下。

车开回来很快,开走也很快。

就像是她忽然回笼的理智。

晚上的上海,半点也不堵,回去只要十来分钟。

在车库里停好车之后,她上了楼,却并没有换衣服睡觉,而是收拾出了行李箱,装了几件衣物,想了想又把酒柜上的红酒放了一瓶进去,然后把小乌龟装进便携的方形龟缸。

十一点四十分,她重新下楼。

拖着她银色的行李箱,带着那只巴掌大的龟。

这房子买了虽然有两年,装修了也有一阵,但她以前都在北京,回上海的时候本来就不多,所以住得很少。

最近回来,却总是失眠。

屋子装修得再好,也总透着股冷冰冰的味道,闻不见丝毫的烟火气。

程白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备箱,方形的龟缸里那只小乌龟则被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开车前,她看了看自己的微信头像。

陈旧的老照片。

一把蓝色老式直柄伞,斜斜地靠在上海某个老弄堂斑驳的过道里,沉淀着岁月悠悠的痕迹。

边斜是真的住得很近。

这个地段的确算寸土寸金,更不用说是建在这地界上的一栋老洋房了,还带个院子。

他顶多走了十分钟便到了家。

东边那一排洋房别墅里还隐约有点小资情调的灯光,西边接着的老弄堂里则是锅碗瓢盆和一些隐约的小孩儿的笑闹声。

这就是民国后遗留下来的格局了。

边斜穿过二者之间那一条算不上宽阔的夹道,便看见了右手边自己那栋新装好不久的洋房,左边弄堂里那户挨得最近的人家却总是黑漆漆一片,据隔壁一个大爷讲,这里原本是住着人的,但他这一位“邻居”应该是去外地发展了,常年不回,基本不住了。

雪下得不很大,基本刚掉下来就化掉,毕竟才十二月上旬,连冬至都还没到,即便是寒流入侵,也不至于太过凶猛。

他头发和围巾上都沾了点雪水。

道上很黑。

从中走过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走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回得这么玩,所以忘了开门旁路边的灯。

进了院子后,便从一旁的花盆里摸钥匙。

一小串。

夜里是冷清清的金属撞击声。

边斜忽然就觉出了那种难捱的感觉:夜深人静,一栋很大的房子,但并不会给人慰藉的感觉。相反,在一个人默不作声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某种冷寂的情绪就会充塞满人的心脏,让冬日这一点寒意浸进皮肤,往更里面渗去……

因为你知道,这栋房子里除了你,再没有别人。回来得再早,也不会有人为你主动开门;回来得再晚,也不需要担心吵着除了自己以外的别人。

边斜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冰冷的钥匙串,忽然也没了什么开门的心情,就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很久。

想要抽根烟,但发现外面没烟。

然后才莫名地笑了一声,扔掉脑袋里盘旋的那些东西,站起来重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