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 / 2)

70年代极品婆婆 芒鞋女 5288 字 1个月前

陆德文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吹了口汤,连着喝了两口才回答薛花花,“不了,喝完汤刚刚好。”

每碗的分量大,肚子已经饱了,就是味道好还想吃而已,回来时浑身冰凉,这会已经满头大汗了,碗里的汤喝得差不多了,陆德文才和薛花花说城里的情况,“中午咱去国营饭店的吃的,外面看着光鲜亮丽,价钱也贵,老实说,味道没妈煮的好吃,不信你问陆明,他也这么说的。”

陆明碗里还剩下两撮面,很少吃过味道这么重的面,嘴巴都快麻木了,听陆德文点到他的名字,他吸了口冷气,缓解热辣辣的嘴巴,“那儿的饭菜味道确实没婶子弄的好吃,小明这几天给婶子添麻烦了吧?”

“有啥麻烦啊,天天跟村里的孩子打雪仗,在猪场哪儿也没去,就晚上想你们哭了两回好的。”

吃碗面,薛花花催陆明他们快回家休息,“你们也累了,什么话留着明天聊,赶紧回家睡觉吧。”桌上的碗筷她也不准备洗了,收到锅里,舀水泡着,准备明天煮饭的时候再洗。

陆德文他们是进城考试最先回来的,村里的人见着就问他们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读大学,几兄妹都不是爱吹牛的人,都说要等成绩公布了才知道,接下来几天,断断续续的有知青回来,脸上或高兴,或郁闷,从他们反应来看,人们还是多多少少看出点东西。

高考成绩公布是腊月里了,生产队的猪交上去了,家家户户腌了腊肉,过年的气氛渐渐浓郁,估摸着成绩要下来了,陆建国身为队长,尽职尽责的天天去公社询问,仍然是陆明文骑自行车载他,所以他和陆明文是最先知道成绩的。

整个公社就1份成绩单,陆建国自己拿笔誊抄了份,名字右边是分数,分数右边是全省排名,其中陆红英的名字在最前,其次是李雪梅,陆德文,陆明文,而赵彩芝的名字跑到最后边去了,他问公社干部排在最前的是不是公社第一名,公社干部也是去县里拿的成绩,听到了些话,指着陆红英的分数,“对啊,不仅是咱公社的第一名,还是咱市的第一名呢,陆红英,我记得是薛花花同志的女儿吧,可给咱长脸啊。”

陆红英全省排名05,陆红英的家庭出身,这个成绩很拿得出手了,而李雪梅全省10,陆德文27,陆明文35,三兄妹参加高考,个个成绩都不错啊。

陆建国忍不住揪着陆明文胳膊狂笑,“明文,看看,你全省35呢,咱全省三十几万人高考,你排名35呢。”激动过后,他又问公社干部,“这成绩能考上大学吧?”

这个公社干部可答不上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说能考上,最后录取通知书没下来怎么办,他保守地说,“要看学校录不录取她了,建国同志啊,你们生产队真是人才辈出啊,我去县里,领导还专门问我他们都姓陆是不是一个村的。”不仅仅是一个村的,还都是一个妈生的呢,长脸,太给他长脸了。

看着这个成绩,陆明文却没啥信心,他报考的是京都大学的农业专业,能进那的都是成绩名列前茅的人,他在全省排名都35,全国排名不知落到哪儿去了。

回到猪场,薛花花问他成绩咋样,他垂着头,慢吞吞地报了分数,大学多半是考不上了,想想也是,全国几百万人参加高考,人家读了多少年书,他才读几年,哪儿容易就考上了,赵彩芝安慰他,“你的成绩很好了,你看我,排名二十多万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呢。”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陆明文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在他眼里,自己的成绩和赵彩芝差不多,毕竟家里,他的成绩也就比赵彩芝好而已。

薛花花看不得他含胸驼背的,狠狠敲了他两下脑袋,“考得不好就明年继续,摆出副苦瓜脸给谁看呢,成绩也知道了,还不赶紧干活去,我看几天不骂你们,又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是不是?”

闻言,陆明文哪儿还有心情想成绩的事,忙到处找活做了。

几人报考的都是京都的学校,李雪梅和陆红英报的师范专业,陆明文干活去了,刘云芳不动声色凑到陆红英身边,小声问她,“红英哪,你的分数能上大学不?”

“不好说,只有等等看有没有通知书了。”陆红英心里没底,考前不知全国有多少考生她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后来有知青说全国几百万考生,她顿时没底了,她半路出家,哪儿比得上从小就开始学习的人,不过考不上也没关系,薛花花说了,明年接着考,只要不放弃,总有可能考上的。

任何人听到这话都会鼓励陆红英两句,而刘云芳则笑得幸灾乐祸的,还大张旗鼓的去找陆明,“让你拦着别让雪梅报名你还跟我不高兴,结果咋样,红英都说不一定能上大学,她的分数比红英低,她还能考上不成?你说我啥时候害过你了,那两块钱的报名费留着买肉吃不行啊!”

第八十六章极品婆婆

挑拨离间的次数多了,陆明即使有耐性难免心头也不痛快,和她说,“考不上明年再考,我想过了,明年让她不去公社小学教书了,专心在家里复习,她聪明勤奋,总能考上的。”陆明不是和刘云芳怄气,他和李雪梅也说了,她想读大学,就全身心准备高考,其他的事儿有他呢。

顶多累个两年,等李雪梅考上就轻松了。

刘云芳差点没跳起来,顾不得在场的人多,伸手就揪陆明的耳朵,连带着把陆明从位置上揪了起来,“你说什么,不教书在家看书,你脑袋被驴踢了啊,你早出晚归省吃俭用供她考大学,考上了呢,考上就把你甩了,别人娶媳妇是伺候自己的,你倒好,娶个媳妇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了,你说你,你和卢红波有什么两样啊。”

卢红波算是生产队的笑话,谁骂人都爱捎上他,陆明耳朵被扯得发红,他咧着嘴,使劲拿开薛花花的手,“妈,都分家了,怎么做我自己知道,这么多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每到年底,就是村里男人们聚着编箩筐编背篓的时候,要计工分的,陆明揉了揉发痛的耳朵,继续坐下编箩筐,刘云芳嘴巴都气歪了,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陆明,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旁边和刘云芳同辈的男同志说刘云芳,“陆明这么大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明白,人家两口子愿意,你就少说点,被小明看到你打他爸,非跟你拼命不可。”谁都知道,刘云芳谁都不放在眼里,偏偏拿小明没辙,说来也怪,哪怕她天天在小明跟前转悠,小明也跟她不亲近,心情好就搭理两句,心情不好话看都不想看她。

祖孙两的关系村里人都清楚,有人说是李雪梅背地教小明故意那么做的,但都不是傻子,李雪梅为人如何他们多少了解,不是背地使坏的人,归根究底,还是刘云芳自己的问题。

“我不说,我不说将来有他后悔的时候。”要不是想来拉近拉近母子的关系,刘云芳还不知道陆明是这么打算的,教师是多体面的工作,想当年,她还偷偷找校长塞了红包,让校长多关照关照李雪梅,没有她,李雪梅连小学老师都做不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竟为了考大学说不要就不要了,到时候没考上,看她怎么办,见陆明双手转着竹篾,专心编箩筐,刘云芳更是火大,翅膀硬了,她说的话不管用了,她找他爸跟他说去。

但陆明爸属于不管事的,分家后,他还在队上干活,每年的工分够他和刘云芳开销,加上几个孩子给的孝敬钱,日子比往年不要好太多,听刘云芳唠唠叨叨说李雪梅怎样怎样他瞬间就不耐烦了,朝刘云芳发火,“陆明都没说什么要你叽叽咕咕的?考大学多好啊,咱家祖祖辈辈还没出过大学生了,就你能干懂得多是不是,要是太闲我让建国给你安排任务,别天天想着怎么作妖。”

最近生产队都在聊大学的事,往年投票,看知青们拿到大学生名额喜极而泣的表情他就觉得遗憾了,要不是娘家成分不好,李雪梅肯定能回城读大学,全家跟着沾光,好不容易国家恢复高考她政审过了关,刘云芳不好好给她加油打气就算了,尽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考大学不好?那全国报名的咋还有几百万呢?头发长见识短的农村妇女!

“刘云芳,我把话跟你说清楚了,陆明两口子的事人家自己拿主意,你要是再上蹿下跳的乱说话,小心我收拾你。”说话时,陆明爸严肃的握了握拳头,以前他总觉得刘云芳跟着自己受了很多罪,哪怕她闹得再厉害自己也尽量睁只眼闭只眼,这次不同,关系到李雪梅的前程,陆明爸不能由着刘云芳闹。

见他也护着李雪梅,刘云芳心头火气更旺,“好啊,你们爷爷俩能耐了,都嫌我啰嗦了是不是,收拾我是吧,来啊,我看你怎么收拾我。”不待陆明爸反应过来,刘云芳扑过去就打他巴掌,扯他头发,要不是周围还有几个老爷子,陆明爸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子呢。

孙桂仙描述他们打架的场景笑得快断气了,薛花花坐在猪场的檐廊上,缝补西西和东东穿过的衣服,看孙桂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提醒她记得喘口气,“陆三哥是明白人,他不为陆明他们说话,不定云芳会做出怎样的事儿来。”

孙桂仙摸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对啊,你说说,云芳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咋就变了呢。”

刘云芳性格泼辣,爱骂人是真,但不至于像疯子似的看谁谁不顺眼啊。

“上了年纪,很多事钻死胡同去了吧。”薛花花继续穿针引线,缝补好手里的衣服,又拿了件破洞的裤子出来,东东爱跑爱跳,新衣服穿他身上也好不了两天就破洞了,薛花花边找破洞的地儿边找布料比对,尽量是大小差不多的,用不着裁剪的那种,孙桂仙帮她的忙,从篮子里拿了好多布料出来,“缝补的事儿让彩芝她们来就行了,咱年纪大,眼睛看不清楚了,扎着手怎么办?”

“她们在家捆柴呢,前段时间忙,晒干的柴胡乱堆在柴篷里呢,她们要我休息两天,她们在家捆柴。”薛花花边和孙桂仙说话边比划着洞的大小,周围还坐着生产队的其他人,天冷窝在家就不想动,索性来猪场做针线活,顺便聊聊天打发时间。

这几年,猪场都成为聊天的根据地了,没事就几个妇女坐在这东拉西扯的闲聊,知青们是不怎么凑热闹的,都是生产队的年龄相仿的农村妇女,听薛花花说起,不禁说起自家儿媳,“我们家老二媳妇,我走的时候还在屋里睡觉呢,她才不管柴篷乱不乱,地脏不脏,不干活就在床上躺着,早饭都不起来吃,不知道的以为她窝在家生儿子呢。”

“我们家的不也这样?你说她两句,她眼睛瞪得比谁都大,我还说不得她了啊。”

“对对对,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昨天我家老四媳妇嚷着要回娘家,好吧,我想着她们赶时间,自己捡了碗去灶房洗,人家就在门口看着,等我洗完锅碗,擦了灶台,人家才说要拿钱买两包糖回去,要钱知道找我了,干活咋不想着帮我呢。”

“哎,都是这样的,我们家情况还不是这样,娘家爸妈过生要去,娘家兄嫂过生要去,娘家侄子侄女过生也要去,为什么,不就想花我的钱吗?娘家人芝麻大点事都要去帮忙,我不好了,躺在床上,要她送碗饭就要死不活的……”

都是这个年龄的人了,聊天最爱说儿媳妇坏话,有时薛花花劝她们想开点,她们直摆手,“花花啊,你是没遇到不知道咱的难处,你想想,要是明文不离婚,你天天受孙宝琴的气你受得了不?”

孙宝琴是孙桂仙侄女,虽然关系闹僵了,提到她,孙桂仙始终不高兴,就说,“宝琴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知道后悔已经晚了,你家几个儿媳妇看着不是那样的人。”

“也就比孙宝琴好那么点,在家懒得动,干啥都喊老大老二他们,你是没看到……”

话题每每说到这,就是集体沉默的时候,所以看赵彩芝对薛花花这么好,别提多羡慕了,她儿媳要有赵彩芝的一半,半夜睡着都能笑醒,她们问薛花花,“秋收后好像没看到赵家的人来打秋风,是不是我们没注意啊?”赵彩芝人好没话说,赵家可都是些极品,再害怕薛花花,每年都会来个一两回,赵家好吃懒做的名声也是出了名的,除了赵彩芝还跟他们来往,赵彩莲她们压根当赵家人已经死了。

“是没来。”薛花花如实回答,至于原因她也听到些,赵东良有个弟弟好像很有钱,全家都投靠他去了,薛花花和她们说了两句,在场的啧啧摇头,“就他们那样的,再有钱的亲戚也禁不住他们吃,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点,以为人家乱说的,没想到是真的。”

“依我看,他们就是去了也待不了多久的,谁受得了啊。”

话题来来回回的变换,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快过年了,知青们陆陆续续的回家,薛花花让陆明文天天去公社盯着,看看有没有录取通知书啥的,在她看来,陆明文和赵彩芝上大学的话有点困难,陆红英她们是没问题的,尽管她和陆红英说,陆红英根本不信,还让薛花花别安慰她,她决定继续看书,无论如何明年都要考上。

这个年,和往年没什么不同,生产队分的肉薛花花给罗梦莹寄去了些,又去公社买了几斤做成腊肉给陆建勋寄过去,军队不准他们自己生火,腊肉是在家里煮好的,拿开水泡会儿就能吃,而搓草绳换的钱,薛花花还了之前借的煤油,把西西和东东的那份拿给他们后,手里就只剩下两毛3分,明显比去年少了很多,赵彩芝心里不是滋味,说她明年不考大学了,她和薛花花在家里干活,供陆红英她们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