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陆家小媳妇 笑佳人 2853 字 26天前

夜里歇下,想到明晚就可以抱媳妇了,陆成兴奋地睡不着。

☆、123|99

阳春三月,空气不冷不热刚刚好。

大喜的日子,凝香羞答答坐在炕上,闭着眼睛由喜婆替她梳妆。堂妹弟弟还有隔壁的大壮热闹极了,你一句我一句地嚷嚷,轮到绞面时,一大两小都没了声音,凝香正想象他们好奇的脸庞,面上忽然一痛,无数的轻微痛楚同时袭来,凝香忍不住皱了眉头。

“姐姐疼不疼?”阿木心疼姐姐,小声地问。

凝香不能动,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瓜。

阿木趴在炕沿上,仰着脑袋看喜婆在姐姐脸上动来动去的,纯澈的大眼睛里是不解。姐姐已经很漂亮了,为什么这样弄弄脸会更好看?

像是知道男娃心里的念头似的,喜婆忙完了,笑着问道:“阿木看看,姐姐是不是更美了?”

阿木哧溜爬到炕上,跪着看姐姐。

凝香睁开眼睛,眼圈微微泛红,杏眼里扶着一层清润的水色,像沾了露水的杏花,水灵灵的。

“好看。”阿木喃喃地道,看姐姐看呆了。

大壮同样看呆了,回神后豪情壮志地道:“我长大了要娶比香儿姐还好看的媳妇!”

“那你得有本事。”徐秋儿弹了他一下,撵人道:“行了,屋里忙着,你们俩去外面玩。”

外面也热闹,两个孩子兴奋地跑出去了。

凝香还得描眉画眼梳头,虽说她是被“伺候”的那个,可是饿着肚子一直坐着,也挺耗费体力。但凝香现在可没有心情嫌累,她紧张,还有点害怕,一会儿她就要嫁到陆家了,陆成会一直对她好吗?阿南会一直都喜欢她这个后娘吗?陆家的亲戚……

没出嫁前想的都是要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终于到了一旦迈出就无法后悔的这一刻,凝香突然发现她还有很多的顾虑,甚至连生孩子危险不危险都想到了。

一切准备完毕,外面天已大亮,该来的宾客都到齐了。女眷们纷纷进来看新娘,夸赞几句再出去,凝香垂眸羞涩,任由她们打量端详,其实宽大的袖子底下,小手紧张地乱动,倏然听到村头的吹吹打打,凝香的心快要飞了出来。

陆成来了。

“快把盖头盖上!”喜婆有点着急地道。

“在这儿呢!”徐秋儿抓过放在一旁的盖头,亲手替堂姐戴,盖头搭在堂姐头顶,看着堂姐红扑扑的娇美脸蛋,徐秋儿突然很是不舍,小声哽咽道:“姐姐你要常常回来看我,别有了陆大哥就忘了我们。”

凝香本来也挺不舍的,此时却被小姑娘逗笑了,杏眼望着堂妹含泪的杏眼:“一共隔了两里地,我不回来你也可以去找我啊。”

徐秋儿破涕为笑,在母亲的催促声里将盖头放了下来。大红的盖头,绣着双蝶与牡丹,遮掩了堂姐倾城的容貌。窗外唢呐吹得嘹亮,透露着浓浓的欢喜劲儿,跟着急娶媳妇的新郎倌似的,走得特别急,下一刻就到了徐家门外,唢呐铜钹鼓声,声声都落在了凝香心上。

她攥着手里的红瓷瓶,听院子里的热闹。

当然要热闹了,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哪能轻而易举就让新郎倌领回家。

经过徐家人的一致商量,陆成要面对的第一关刁难就是掰手腕。村里不时兴吟诗作对什么的,为难新郎的法子都比较实在,在大门口摆张桌子,徐槐负责这一关。

“这不行啊,陆成比你大四岁,人也比你高,徐槐你当堂兄的不能故意放水啊。”看热闹的村人起哄道。

徐槐不太擅长言辞,徐秋儿穿了一身红衣裳,手里捧了九分满的一碗酒,俏生生在旁边解释道:“当然没那么简单,陆大哥的优势大家都看出来了,为了公平,一会儿掰手腕时他得用左手托着这碗酒,他掰赢我大哥同时保证酒水不洒,那才算过关。”

“都成亲了,你怎么还喊陆大哥,该喊姐夫才是吧?”严敬站在陆成身后,盯着漂亮的小姑娘道,目光灼.灼。

徐秋儿这才发现臭流.氓也混在姐夫迎亲的队伍里,心里有气,迁怒到了陆成身上,瞪着眼睛道:“陆大哥敢不敢比?等你过完三关,我就喊你姐夫。”

陆言也来了,长腿一跨站到了徐槐对面,笑容满面地道:“我大哥年长,我与徐哥年纪相当,干脆这第一关我替我大哥比试吧!”

男方带几个兄弟过来,就是为了帮忙的,所以陆言此话合情合理。

但陆成娶媳妇,才不用弟弟出风头,一手将人拨开,大刀阔斧地在木板凳上坐下了,容貌俊朗又不怯战,立即引起一阵喝彩声。徐槐看看陆成宽厚的肩膀,没太大把握,好在比这个就是为了热闹,就算他能赢也必须输啊,意思意思便可。

两人右手握右手,准备好了,徐秋儿将碗放到了陆成左手里。

角力开始。

同样是输,那也得输得好看,扫了眼那边站着的管平,徐槐一开始就使出了全力。劲敌当前,陆成全身肌肉绷紧,因为顾忌左手的碗,失了先机,被徐槐压下去一段,看得众人都捏了一把汗。

不过陆成迅速掌握好了顾此不失彼的分寸,上半身微微前倾后就纹丝不动了,只有右手使劲儿往左掰,没过多久就扭转了局势。徐槐是真的没有放水,奈何力气不如人,被陆成一点一点按到了桌子上。

看热闹的村民见两人都红了脸,知道是真较量了,拍手喝彩。

徐槐朝陆成拱拱手,由衷敬佩道:“妹婿好本事!”

陆成赢了力气却输了辈分,立即引起一阵哄堂大笑。他毫不在意,单手端碗将满满一碗酒喝得一滴不剩,重重放到桌子上,故意朝徐秋儿吹了一口气,瞅瞅上房,大笑道:“说吧,下一关是啥。”

徐秋儿嫌弃他的酒味儿,在村民们的笑声里微微红了脸,却扬起脖子,指着柿子树道:“那里挂着一个香囊,陆大哥不许爬树不许用竹竿,亲手够下来就能进灶房门。”

众人纷纷仰头,果然看到柿子树枝条上挂着一个大红的香囊,只是那枝条太高,离地足足有一丈多高,陆成除非会飞才能碰到。

“这谁想的馊主意啊,真会刁难人!”

“就是就是,新郎倌腿再长也跳不了那么高。”

村人们大声议论起来,徐秋儿只是跟自家人站在一旁,笑着看陆成。

陆成上下打量一番,回头看严敬陆言,前者与他身形相似,人高肩宽,二弟虽然个子高,但肩膀还没有彻底魁梧起来,小姑娘们或许觉得他结实高大,站在他们面前就显得单薄了。

看出他的意思,严敬拉住陆言,笑道:“我帮你。”

他十六七岁时就认识陆成了,那时还有点孩子气,整天在果园里打闹,偶尔会叠罗汉玩,够树上的果子。

言罢走到柿子树下,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