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花号战舰。

神圣决战结束后，楚慕平联系了自己的父亲楚太辛。

“父亲，决战结果出来了，河越胜了。”

通讯对面沉默了几秒，楚太辛声音响起：“这出乎我的意料。你把整个战斗过程的全息影像传给我。”

楚太辛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包含什么情绪，但熟悉父亲脾性的楚慕平知道，这时候的父亲是最危险的，他心中并不是没有怒火，而是在寻找发泄的口子！

楚慕平越发小心：“父亲，已经在传了，不过真实影像数据量有些大，大概要20分钟才能传完，在这段时间，容我为您大致复述一遍战斗过程。”

“你说。”

楚慕平便从决战开始一路说起，从张远特立独行，一骑突出，奇招迭出，再到黑水舰队

仓促应对，一路说到柳如海战死，舰队士气崩溃，主动认输。

末了，他总结道：“父亲，这场决战，我们大大低估了河越的机甲科技实力。同时，也高估了柳如海的力量和黑水舰队战士的战斗意志。这点，从柳如海战死后，胡元盛立即认输就能看出来。”

楚太辛点了下头：“你总结的没错。其他都情有可原，唯独胡元盛消极应战，竟在主体未损情况下迅速认输，这样的将军有什么用？这样的士兵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皇帝的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几近于咆哮!

楚慕平完全不敢出声，他深知父亲的可怕，只要一句话，立即就能将他打落尘泥。他一路走到今天，全靠小心谨慎。

如果是以往，楚慕平心中不会有过多的想法，但这一次，他脑海中却再一次浮现出了张远秒杀柳如海的画面。

‘如能得此人相助，我心中便有了底气。哪怕父亲想要处置我，恐怕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随意就能主宰我的命运。’

这个想法一出，就如毒药一般，迅速占据了楚慕平的脑海，再没法抹消。

另一边，楚太辛自然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在他眼中，自己的三子是最乖巧的，从来不会顶撞他，对他唯唯诺诺，能力也还过得去，他用的最是趁手。

发泄了一番怒火后，他冷声道：“胡元盛消极待战，有辱深红帝国军威，按律，斩首！黑水舰队上下军官，在主将怯战之际，无一人出面阻止，都是懦夫废物，全员流放旋涡矿场，采矿20年！至于柳如海，既然已经战死，功过相抵，我就不追究了。”

楚慕平一听，急忙劝道：“父亲，这惩罚是不是有些重了。再者，胡元盛是十字星行省天火舰队的主将。就这么斩首，十字星总督怕是不乐意。”

“我会让他乐意的。”楚太辛声音似包含着寒冬腊月里的冰碴。

一听这话，楚慕平就知道父亲已经动了杀心，这决定怕是没法更改了，便点头道：“是，父亲。”

杀了几个人，楚太辛心中怒火稍平，他声音平静了许多：“平儿，你刚才说河越拥有非常先进的机甲科技实力，你说河越是从哪得来的这些科技？”

对此，楚慕平早就想过，他立即道：“父亲，在决战之前，皇家灰衣卫已经对河越做了全面的调查，并未发现河越的机甲制造厂有类似科技手段。我们猜测，这些科技有两个可能来源，第一，这些科技应该还不成熟，是实验室产品。因为决战在即，所以河越总督不惜代价改装了一台。第二，外援。关于这一点，当前最可能的外援可能就是幽暗天堂。”

“哦，有道理。你觉得是哪个可能？”楚太辛问。

“孩儿觉得是实验室产品，而且十有八九是叶柳烟的遗产。”楚慕平说道：“证据有二，第一，因为战神机甲的事，幽暗天堂和河越总督嫌隙极深，甚至因此接下了我们发布的刺杀任务。第二，皇家灰衣卫并未发现河越总督和幽暗天堂有来往，我们直接联系幽暗天堂，对方也直接否定了这一点。”

楚慕平的准备的确很充分，楚太辛深觉有理，他想了想，说道：“即使是实验室科技，河越也不该拥有。河越总督用的标准末日机是从我们这借的，你立即找他，让他把机甲第一时间送还回来，不得有误。”

“是，父亲。”

“还有一事。”楚太辛接着道。

“父亲您说。”

“我听说河越总督上位之后，一直在改善各地基础设施，还到处贷款和输出技术支持，帮民众开设工厂，他哪来的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