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失敬,请。”大汉高官的面子,自是不太好拂逆,陈宫虽少由才名,交友也算广阔,可如今已过而立之年,也不过先后在郡、县当过小吏,连八品的县丞都没混上过。
虽然自诩满腹诗书、薄有才名,但毕竟出身寒门,要出人头地并不太容易,如今有太守级别的人物愿意结交,自没有冷眼相对的道理。
“公台兄好雅兴,桌上美酒香醇,窗外满眼晴翠,令人艳羡啊。”在雅士面前,不装文化人很容易被嫌弃。
“若叶太守有雅兴,可满饮此杯!”陈宫看叶腾坐下,端起酒杯,示意一下。
“多谢公台美意!”叶腾一饮而尽。
“今日太守与宮是偶遇吗?”
“非也,素闻公台兄德才兼备,故慕名拜望!”
“不敢,宮,一介书生,若非祖上留下两间瓦房,几无立锥之地,家母年迈,赡养时常不周,怎敢自认有才?有德?”
“公台兄过谦了!公台兄少有才名、事母至孝,闻名东郡,谁人不知?至于如今尚未有一官半职在身,不过是因为公台兄出身寒门而已!”叶腾再举杯相敬。
“惭愧!”陈宫一饮而尽。
“公台兄,今日腾冒昧拜访,有一事相求。”
“请说,若能力所及,自当尽力。”
“公台兄应该知道,不久前异族南侵,我大汉百姓被祸害得不浅,其中犹以雁门为甚。不巧,本人如今被朝廷任命为雁门太守,可凭我之才,治理一县尚且吃力,何况一郡之地?如今的雁门郡,可谓城墙破碎、满城白幡、野有盗匪寨、民无隔夜粮,战后重建的工作任重道远,恳请公台兄出手相助!”叶腾起身稽首再拜。
“宫,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分文之财,能帮您什么呢?”陈宫回了一礼。
“如今的雁门,朝廷已给予开府之权,可惜从太守府属官,到各县县令,我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才出仕。我知道,公台兄交游广阔,希望您能推荐一些大才出任各职,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公台兄能出任雁门郡郡丞之职!”边说,边偷偷地拿出白银级名将收服令对着陈宫选择了使用。
经过综合分析陈宫如今的处境,以及自己的声望、地位、以及自己能够给陈宫提供的职位,叶腾认为,陈宫至少有四五成的希望投靠自己。加上白银级名将收服令,成功率达到七八成,如果这样都还不能成功,只能说自己的人品太差。
所幸,天遂人愿,叶腾不愿意看到的意外并没有发生。
“宫本寒门,挣扎于郡县末吏,如今十余年矣。今蒙主公看重,敢不附主公尾翼,为主公尽忠、为雁门百姓出力!”陈宫干脆利索的行礼投靠了。
“好,有公台相助,何愁大事不谐?”暂时压下心中的激动,扶起陈宫,趁热打铁:“公台知道,雁门郡凭我们两人估计还玩不转,如果公台的朋友之中,有可用之才,请公台也一并邀请,举贤不避亲嘛。”
“诺!宫平日相交的朋友之中,的确有几个有识之士,只是如今冒昧登门,人家也未必在,不如我先各修书一封,邀请他们来雁门出仕。只是……”说到这,陈宫犹豫了一下。
“公台,有话直说,不必避讳。”
“诺。只是信中是否能直接许诺对方职位?”本来此话不该说,毕竟主公人都没见过,自己预先就给他“封官”,换了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会心理不舒服。只是如今雁门郡事务繁杂,却又拖延不起。如果不将职位说清楚,恐怕有些人来都不会来。
“公台的识人之明,我还是相信的。毕竟,你对他们的了解,远甚于我。事急从权,你就根据他们的德才,斟酌着给他们官职吧。干脆落款就署——太守:叶腾、郡丞:陈宫,如此恐怕会更有说服力。”
“诺!”对于叶腾的信任,陈宫心中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