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你识相点,自己献出皇骨和圣骨。我可以许诺给你留条活路,让你受到照顾,把你的名字正视的刻入族谱。将来甚至可以考虑让你给专诸皇子做个恻室,传宗接代。
可如果等我们强行把你推上了拆骨台,到时候要的可不仅仅是你的圣骨皇骨,我保证,会拆的你连根骨节都不剩!!”
许樽言语极为激烈,阴测测的声音像是股子阴风,在房间里幽幽回荡。有时候言语比刀子更伤人,刺在心口更痛更凉。
许厌闭着眼睛,保持着惯有的沉默,以无声无视做着回应,但袖口里的双手悄然攥紧,用力的攥着……攥着……
许樽等了她很一会儿,冷声一哼:“好!有骨气!这可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给脸不要脸,休怪老头子我心狠手辣。
明天上午,咱们拆骨台上见。到时候我会亲自动手,拆你个七零八落,让你认清楚你在这个族里的地位究竟有多卑微!”
咚!许尊摔门而去!
巨大的力道让简陋的石屋摇摇欲坠,灰尘层层洒落。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良久,许厌慢慢的睁开了眼,怔怔的看着破败的房门。
眼角,两道清冷的泪珠,滑落,沁入了嘴唇。
咸的,涩的,带着丝丝苦味。
在为自己替换皇骨的那一刻,她答应过族长,抚摸皇骨而发誓,守护骨族,守护这个腐朽的族群。
腐朽??
她当时没能领会,可现在……骨族……
在这种族危难之际,腐朽之意,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已经明白,骨皇的离开,留给骨族的不仅仅是‘群龙无首’的隐患,更是长达几万年的努力伪装、几万年的谨慎小心,让这个曾经持横于妖灵族的‘狂战’族群,在无声无息中泯灭了他们最初的坚守,丧失了他们曾经的热血与豪情。
几万年啊,这个恢宏庞大的种族,就这么在小心翼翼中……渐渐地……渐渐地……弯下了腰……褪去了身上的‘傲骨’。
他们自己不曾感受到,自己没有意识到,直到现在……骨族从神坛跌落,潜藏在暗处的弊端像是雪崩般涌现出来,潜藏的腐朽给了如今的骨族以致命一击。
它,不是毁在天魔族手中,是毁在了时间上,毁在了自己手里。
但是,骨族无情,她不能无义。
为了身上留的血,为了族长的哀伤。
她选择等待,等待再次有人推开这座石门,给于自己一个平静的微笑,给与自己一个简单的宽慰。
那样,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