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不到呢？”瑞亚抓住了她的长发，将她的脑袋提起，向后掰折了九十度，断裂的骨头刺穿了脆弱的皮肤，鲜血喷涌了出来。

“哎呀，不小心弄坏了。”他夸张地撒了手，缺少骨头支撑的头部重重落在实验台上，发出闷响。

菲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鲜血开始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

“真伤脑筋。”瑞亚往后退了一步，避免鲜血溅到身上，他歪着头看了看实验台上血红的女体，“好吧。”他嘟囔着，打开了另一侧的柜子，那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数个白色的箱子。

箱子表面很光滑，没有棱角，白色泛着幽蓝的光。瑞亚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印章般的小玩意儿，盖了上去。

“滴”箱子的盖子打开了，白色的雾气冒了出来，瑞亚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的针筒。

“真是浪费。”他弹了弹筒身，转身向实验台走去。现在剧烈的咳嗽声已经衰微了，只留下拉风箱一般刺啦刺啦的噪响。

“果然没办法依靠自己愈合吗？”他说着，啧啧地摇了摇头，把针筒内蓝色的液体注射到了菲的体内。她浅黑的瞳孔已经在逐渐涣散，但在注射之后，却又逐渐凝聚起来。

菲感到她的骨头在咔咔作响，碎裂的骨片受着不知名力量的牵引，正往它们原先的位置聚拢，撕裂的皮肉在愈合，她很快就感到了重新发声的能力。但方才那种刺骨的疼痛，却依然弥留在她的神经。

“你是什么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不不，今天没有回答问题的环节哦！”瑞亚绕到了她的身侧，俯下了身，“这只是一个警告，毕竟像你这样的残次品，可是那些蠢东西唯一的成果了。”

“所以，让那个愚蠢的小东西，学会尊重一点。”

“不然的话，就算向爸爸哭鼻子，也不可能再送给他一个这样的破烂玩具了哦。”

“卡德列少爷”菲的声音低了下去。

“宾果！”瑞亚打了个响指，笑了起来，“看起来还不算太笨嘛！怎么给自己找的主人就这么蠢呢？”

“我都好久没看见姐姐了。”他的声音突然低落，他把双肘支撑在实验台上，压低上半身，把脸凑到菲面前。菲看到他漂亮的猫眼，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这是个恶魔，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但此时这个被她称作恶魔的男人，眼眶却染上了浅红。

“明明都已经忍耐这么久了，”他的眼睛眨了眨，蒙上了一层雾气，“可是姐姐都不联系我，怎么办呢，我只能悄悄看着她啦。”他的声音低哑了下去，黑色的眼眸盯住了菲，“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菲想要摇头，但是身体并不受控制地僵直在原地。

瑞亚鲜红的嘴唇扬起，整齐洁白的牙齿映照出幽蓝的光，他伸手把玩着菲散落在实验台上黑灰的长发，愉快地说，“这可是她和除了我们之外，第一次和别人接触呢！”

“所以，要对她好一点。”

他拉扯着菲的长发，迫使她的上半身凌空。菲在他手里就好像一个破旧的玩偶，身体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干涸的血迹粘黏在四处，昭示着片刻前发生的一切。

“你说是吧，卡德列？”他朝着面前那一面灰白的玻璃，咧开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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