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绯闻33天 北途川 2400 字 22天前

第38章

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时夏修稿子,周政烁在看剧本。

没多会儿,家里来了客人。

江余一早说完带着人过来看房子,时夏推开门的时候,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穿一身红大衣,背着小挎包,头发散着,眼见得冻得不轻,瑟瑟地抽着鼻子。

仰着头,目光飘着,正四下打量房子外墙。

江余先对身后人说了句,“这位是房主,姓‘时’,时间的时。”然后才对时夏介绍说,“这位是乔小姐,来看看房子。”

穿红大衣的女人这才把目光端正了,然后和时夏互相愣住,半晌才各上前一步,拥抱上去。

“乔薇,怎么是你啊!”时夏颇有些意外,乔薇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父母长辈多在那边,她又是个恋家的人,在那边上学工作,几乎没出过b市。

乔薇早知道房主姓时,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时夏。

她就想着,怎么这么巧,正好住在江城,正好就姓时。

“也是巧了。”

时夏有些意外,但还是挺高兴,拉着她进了院门,“怎么想起来在这边买房子?”

“受不了我爸妈,成天逼我相亲,打算出来躲清静,以后搬过来这边住。”乔薇笑了笑,“你不知道吧?我老家也在这边。”

时夏更惊讶了,“从来没听你说过。”

乔薇挽着她的胳膊往里面去,“也小时候住过几天,后来爸妈把爷爷奶奶接到b市去,就没回来过了。这边儿也没什么亲戚了。”

时夏还是觉得,“太巧了。”

乔薇笑了笑,如果她说,她问周政烁叫表哥,时夏岂不是下巴要掉下来了。

哪有什么巧不巧的,还不是,刻意为之。

房子乔薇大致看了下布局,只问了一句,“房子你是真心想卖?”

时夏点了点头,“是要卖的。”

无论她病最后怎么样,这房子她以后都不会住了。

“那成,”她看了眼江余,“按这位大哥的说的来,七十万,我抹个零,我们把合同签了,就算定下了。”

按市价来说,七十万不算贵,但也不算便宜,江余想时夏急着卖,就稍微报的高了点儿,想着还有商议的余地。

没想到乔薇竟然一口答应了。

时夏有意把价格降一降,但看乔薇这么说,反而觉得自己纠结于这个显得矫情,点了头,“你再看看房子,合适的话,我们就签了。”

两个人没多寒暄,乔薇推着各个房间的门,一个个仔细看了,时夏跟在后头,跟她讲这房子大致的情况,“是老房子了,这边儿住的都是老一辈人,房子大,各家都有院子,少说也有二百来平,二层楼,楼上不住人,用来做荫的,江城这边儿夏天热的很。上下都有阳台,下面阳台半面露天,下雨的时候会潲进来雨,晾衣服或者堆放东西要格外注意。还有就是排水系统不好,这两年周围房子翻新的多,地基都抬高了,这边是低洼区,一下雨周围的雨水会往这边儿聚,如果要长住,可能还要重新排一下下水道……”时夏事无巨细地讲着,因为是熟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乔薇掂量着,最后拍板应下,“这地儿我挺喜欢,买下以后,铁定是要重新翻新的,布局按照我喜欢的来,房子扒了重新来盖都有可能。”她提醒着,“时夏,你到时候要是后悔了,可就收不回去了。”

时夏点着头,笑着说,“你放心,我想好了的。”

是真的想的很明白了,不是心血来潮。

小雪从卧房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嘴巴张得老大打了个哈欠,然后蹭到时夏边儿上,围着她腿绕了两圈,“喵”了几声。

乔薇看着,多少有些意外,“你养的猫?”

“嗯,”时夏点了头,把小雪抱起来,“是不是和福娃很像?”

“是挺像的。”

都是纯白的毛,眼珠子一个蓝一个黄,脾性也像,懒懒的,有股子高冷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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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子在说话,周政烁和江余出了房间,往院子里去。

“时夏跟我坦白了,我过段时间陪她去加州看病。”周政烁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走,一边侧头去看江余,抬了下另一只手手示意,“那天,谢谢你了。”

是一周前,江余突然打来电话,语气严肃地问他:“你知道时夏要去加州了吗?”

他回答,“我没听她说过。”

江余的声音越发沉重,“那我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能好好想一下,不一定对,但我得告诉你。我姑姑江澜也是医生,时夏回来的时候找过她,大脑的毛病,情况不明,我姑姑把她病历给她远在加州的导师看了,然后建议时夏去加州见见她导师,时夏打算把你们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卖掉,她姥姥还留有一份房产,在市区,市值大约有两三百万,是之前时夏爸妈留下的,她一直说要留给姥姥养老,所以没动过,但我听律师说,时夏最近把房产已经变卖了,她所有的积蓄大概都已经变换成现金攥到手里了,至于要做什么,你自己猜一猜,反正我是觉得,时夏在想后事了……”

那时他听到,有一瞬间的愣怔,之前种种反常,好像都能解释的通了。

他能怎么想,他所想的,无非和江余一样。

之后看见时夏,沉默着,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时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旧对他笑,追着他问一些从前的事,淡淡的,什么都很淡,她努力营造一种现世安稳岁月宁静的氛围出来,两个人像是初恋的男生和女生,青涩的,稚嫩的,笨拙的相互爱着。

他踯躅了几天,想了很多,每晚都睡不着,睡着了就是噩梦,梦见她离开了,又是不告而别,醒来一身的汗,扭头去看她,看她安安稳稳睡着,然后才安心,却再也睡不着。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开口,怕一开口,她连最后那点儿微末的氛围都不愿再营造,掉头就走了。

他困得住一时,也不能一辈子困着她。

她要是想走,他是拦不住的,就像那次她说分手,她眼神那么绝望,表情那么悲伤,他有意挽留,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不敢刺激她,也不想她进退两难更加难过。

如果离开对她来说是解脱,那么他也没理由去阻止她挣脱束缚寻找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