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负雪:“我错了,我那时也不知自己错了……”
“成年人做事自己承担后果。”苗从殊说:“不然还要我说句你还是个孩子,千万别给机会赶紧打死,草席一裹抬乱葬岗扔了?”
徐负雪身形不稳,盯着苗从殊试图从他脸上、眼睛里找出些许柔情的痕迹,试图说服自己苗从殊此刻的冷漠和恨不得撇清关系的做法,只是因为恨他过往的无情和辜负。
但是没有。
他就是单纯的不耐烦,剩下的心神挂念在新欢的身上,忧他误会、怕他恼怒、愁他难过伤心。因为他爱着新欢,所以关心新欢的心情。
徐负雪回忆他以前是否也被如此偏爱过?
有。他曾被偏爱过。
否则温锦程不会嫉恨他,恨不得他备受折磨、痛苦死去。
可惜他亲手丢了这份偏爱。
徐负雪再抬眸的时候,已经红了眼圈,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疼得几近于窒息。
灯栖枝一一扫视在场围成圆圈的几个人,其中鹿桑荼和瀛方斛他已经知道,如今却发现还多了徐负雪和薛听潮。
此前听过苗从殊和徐负雪在人间曾有过一段,他那时没当真,毕竟三人成虎。如今能肯定他们确实曾有过一段,但那是连徐负雪本人都不确定是亲情还是恩情的过往,摆到他面前就不足为道了。
反倒是蓬莱宗薛听潮,这位具有仙家血脉、道法追求顺应天命的榣山居士,心性平和、无欲无求,竟也曾与苗从殊有过情缘?
灯栖枝按着额头,满头光鲜亮丽的银发此刻略显黯淡,隐隐透着生机勃勃的绿意。
他问:“你不是说过只爱我一个人?为什么还有其他人?”
苗从殊不想回答,只想远离尘世。
郁浮黎左手虚虚的搭在扶椅上,后背靠着椅子,轻飘飘的说:“苗苗,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