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给赵开这一掌打得半边脸颊都是高高肿起,赵开当然未使全力,否则便要打得她脑骨碎裂,也是轻而易举。阿紫被赵开给扣住了手腕,要想藏起毒针固已不及,左边半身更是酸麻无力,她突然小嘴一扁,放声大哭,边哭边叫:“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段正淳说道:“好,好!别哭啦!人家轻轻打你一下,有什么要紧?你动不动便以剧毒暗器害人性命,原该教训教训。”
阿紫哭道:“我这碧磷针,又不是最厉害的。我还有很多暗器没使呢。”
赵开看着阿紫,冷冷说道:“是啊,你怎么不用无形粉、逍遥散、极乐刺、穿心钉?”
听到赵开的话后,阿紫立马是止住了哭声,看着赵开脸色诧异之极,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赵开轻笑道:“我知道你师父是星宿老怪,自然是知道你这许多歹毒暗器。”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星宿老怪’丁春秋是武林中人人闻之皱眉的邪派高手,此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化功大法’专门消人内力,更为天下学武之人的大忌,偏生他武功极高,谁也奈何他不得,总算他极少来到中原,是以没酿成什么大祸。
这时,段正淳脸上神色又是怜惜,又是担心,温言问道:“阿紫,你怎地会去拜了星宿老怪为师?”
阿紫瞪着圆圆的大眼,骨溜溜地向段正淳打量,讥讽道:“你还有脸说,我打小便是让他养大的,我不拜他为师,难道让我去死啊。“
一张快嘴真是厉害,而阮星竹则是伸手拉着阿紫,细细打量,眉花眼笑,说不出的喜欢。
就在这时,突然是从竹屋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赵开竖耳倾听,便是知晓来者是三个人,心中一动:“段延庆他们终于是要来了吗?”
赵开走出竹林,远远只见三个人沿着湖畔小径奔来,三人步履如飞,显然都是此中好手。
而朱丹臣也是大叫道:“主公,主公,大恶人赶来了,咱们快走吧!”
听到朱丹臣的叫喊声之后,段正淳一手携着阮星竹,一手携着阿朱、阿紫,从竹林中走了出来。段正淳和阮星竹脸上都有泪痕,阿紫却笑嘻嘻地,洋洋然若无其事。阿朱则是笑着走到了赵开身边。
朱丹臣说道:“启禀主公,臣下在青石桥边故布疑阵,将那大恶人阴得一险。只怕他迅即便瞧破了机关,请主公即行起驾为是。”
段正淳沉声说道:“我家不幸,出了这等恶逆,既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过,说不得,只好跟他周旋一番了。”
站在一旁的褚万里连忙劝说道:“御敌除恶之事,是我们身为臣子的该做的事情,主公应当以社稷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悬念。”
朱丹臣也是说道:“主公,今日之事,不能逞一时之刚勇。主公若有些微失闪,咱们有何面目回大理去见皇上?只能够是自刎谢罪了。”
今天就算段正淳想走恐怕也来不及了。赵开双眼望向远方,心中想道。
就在段正淳犹豫不决之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长吼,跟着有个金属相互磨擦般的声音叫道:“姓段的龟儿子,你逃不了啦啦,快乖乖的束手待缚。让老子剪断你的脖子!哇咔咔!”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饶不饶他的性命,却也还轮不到你岳老三作主,难道老大还不会发落么?”
声音刚刚落下,湖畔小径上便是走来了三人。那三人左边一个蓬头短服,是‘凶神恶煞’南海鳄神;右边一个女子怀抱小儿,是‘无恶不作’叶二娘。居中一个身披青袍,撑着两根细铁杖,脸如僵尸,天是四恶之首,号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段正淳等人在大理领教过四大恶人的手段,知道叶二娘、岳老三等人虽然厉害,也不难对付,但这段延庆委实非同小可。他身兼正邪两派所长,段家的一阳指等武功固然精通,还练就一身邪派功夫,正邪相济,连黄眉僧这等高手都敌他不过,段正淳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此时心中甚是忧虑。
段正淳明知情势极是凶险,但大理诸人之中,以他武功最高,倘若舍众而退,更有何面目以对天下英雄?更何况情人和女儿俱在身畔,怎可如此丢脸?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却要到大宋境内来了断,嘿嘿,可笑啊可笑。”
叶二娘笑道:“段正淳,每次见到你,你总是跟几个风流俊俏的娘儿们在一起。你艳福不浅哪!”段正淳微笑道:“叶二娘,你也风流俊俏得很哪!”
南海鳄神怒道:“你这龟儿子竟敢调戏我二姐!”说着岳老三便是从身畔抽出鳄嘴剪,向段正淳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