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利慎泽跟在身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明天公司例会,我看二叔又要搞事情了。”
“这种事值得你大晚上专门跑一趟?”利慎平笑着看了他一眼,“要喝点什么?上次你开的人头马我没动。”
利慎泽耸了耸肩,“算了,你又不喝酒,我一个人喝没意思啊。”
“那香槟吧。”利慎平转身去吧台取了一支酒和两只玻璃杯,“陪你喝一杯。”
“好啊。”
利慎平开了酒,兄弟两个站在阳台上吹风。
过了晚上十点,江岸两边的装饰性灯光都淡了不少,只有一颗颗明珠似的路灯,呼应着对岸写字楼里加班的光。
利慎泽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起二叔利翔的状来。
利慎平开始还耐心听,但心里渐渐烦躁起来。他想要摸烟,一伸手才发现烟盒在刚刚脱下的外套口袋里。
手边出现一支烟。
他抬眸,看着利慎泽抬了抬手,“找烟?”
“谢谢。”
长指接过香烟,他偏头对上利慎泽举过来的打火机。
烟草的滋味顺着呼吸进入肺叶,又是痒又是镇静。
利慎平深深吸了口烟,呼出灰色的烟圈,清润的嗓音低了下去。
“阿泽,你觉得现在能扳得动他?”
利慎泽一愣,反驳道:“那也不能看着他天天背后给咱们捅刀子吧?”
利慎平的目光从南越江上收回,淡淡一笑。
“忍字头上一把刀。”他转过脸,看着弟弟,“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你忍得了,我忍不了了!”
利慎平静静地吸了一口烟,“忍不了也得忍。”
“为什么?”利慎泽就是受不了大哥这点,“下个月爷爷要去北京开政.协,你四月又要去海南,你觉得这两个月二叔会老实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有三分颜料就敢开染坊,这回你和爷爷都不在,难保他不会出乱子,新城那边都开工了,要是这个时候……”
利慎平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方才与她在江边的惬意,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恩赐。
“你别不说话啊。”利慎泽急了。
“阿泽,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太早了。”利慎平拍了拍他的肩,“只要爷爷还在,利氏就只能维持现在的平衡,他动不了我,我也不会动他。”
“可是……”
“没有可是。”利慎平制止住他,“二叔是什么样的人,董事会的人有目共睹。他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威胁,真正危险的是他后面的人。”
他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杀伐,“我们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干净。现在不是时候,你明白吗?”
利慎泽看着大哥的神情,怔楞片刻,心思转了几个弯儿,把原本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见他不语,利慎平笑了笑,仰头把最后一点酒饮尽,“还不明白?”
利慎泽收敛心神,也跟着笑了笑,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摸着下巴,端详着利慎平的脸,“你现在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哦?”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他挑了挑眉,给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话题变化得太快,利慎平顿了顿,才淡淡地否认道:“没有的事。”
“没有?”利慎泽翻了个白眼,“那你还要么做要不不做的,你这都磨磨蹭蹭多久了啊?正常人都本垒了好不好,你这还居然都还没追到手!”
“阿泽。”利慎平不悦。
他不喜欢利慎泽把这种轻佻用在习尽欢身上。
“是你自己说的啊。”利慎泽撇了撇嘴。
利慎平看着缓缓流过的南越江,过了半晌方才低声说道。
“你不明白,她不一样。”
*** ***
拍卖会的事情过了之后,习尽欢只有两个感受。
第一,有钱就是爽。
第二,她要更努力,才能够配得上利慎平的喜欢。
要是有那么一天,利慎平还喜欢她的话,她要心安理得地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一直受他的庇护。
习尽欢回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快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起来,整个人就有点焉了。
“呼噜噜……呸!”她没精打采地漱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热血有点凉。
要成为可以跟他比肩的人好难啊,那不是花一点点时间就能够成功的,搞不好要几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