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文浩拿着文件袋,看他。

姓张的倒是长了个亲善的面相,不太好意思的说:“虽然没身份证麻烦了一点,但是龚少吩咐的,我肯定会给办好,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吗?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您酒驾啊,超速啊,只要别伤着人,给我来个电话,都能给您办妥了。”

文浩收了名片,看着姓张的一路挥手一路离开,沉默无语。

有钱能使鬼推磨,普通老百姓眼里的麻烦事到了上面那些人眼里也就是一句话,也难怪权利迷乱眼呢。

下午没事干,文浩又去了训练中心的游泳馆。最近都是这样,有机会他都会给自己加训,人有了目标总会活的有激情,这种激情他有好多年没有感受到了,他很珍惜。

叶教练说的对,中长距离的游泳项目是需要“距离”去堆积的,一直没有刻意的在这个方向锻炼让他输掉了先机,如今不赶超回来的话,就更没有机会了。

闭着眼睛,任由水包裹着自己,用每寸的肌肤去感受泡沫滚过皮肤的感觉,每一次的划水,每一次的打腿,每一次呼吸,都用心去感受,去习惯这熟悉又陌生的疲惫,然后一点点的适应,克服,直到游的更远,更快!

到岸边的时候,看见叶书文就蹲在池边看着自己,他身上穿着泳裤,是要下水游泳的意思。

“叶教,怎么来了?”文浩有些惊喜,一个人加训还是有些寂寞的。

“两天了都没捞到机会下水,再不游就要长胖了。”

“胖点也没什么,你都到这个年纪了。”

“什么!?”叶书文瞪圆了眼睛。

文浩笑开牙齿:“哎呀,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好像是胖了一点,腰上的肉都出来了。”

叶书文低头看了一眼,还好,但是,好像是有点胖了。他懊恼的戴上泳镜,站上跳台,身体向下弯曲成了一张弓,然后“嗡”的一声,如同离弦的箭,射向了水中。

“哗啦”一声。

水花四溅。

入水了。

文浩看着叶书文的身影没入水中,在眼中消失,然而转眼间又如飞起的鸟一般从水中跃起,翱翔在蔚蓝的水面之上。

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又转瞬消失。

免不了的感叹,叶教这么大的岁数了,一下水就来蝶泳,还真是不服老啊。

心中免不了生出比拼的心思,文浩转身蹬着池壁游了出去,再出水时,泳姿已经变成了蝶泳。

很喜欢这个泳姿,可惜不是自己的主项,在很小的时候,自由泳就是自己的主项了,蝶泳他可以游,也可以游好,却游不了最好。

当沉默的比拼结束后,叶书文抱着水线,说:“晚上请我吃饭。”

“?”

“不想请啊?”

“请!你想吃什么?”

“火锅,麻辣的,地道的。”

“行,我起水查下,先把位置订了。”

叶书文比了个ok的手势,身体往下一潜,就游了出去。

文浩从水里起来,他朝后梳着头发,看着水中游着的叶书文,笑了。

叶书文,既是教练,又像是队友,他真是爱死了这种亦师亦友的感觉。

第29章 真相(上)

张启通过孔皓然给龚程带了话,告诉他事情都办妥了,希望可以请龚程吃顿饭。龚程没答应,也不是多大的事,还要他给面子去吃饭,这张启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像他们这样的太子党,身边围着的附庸是很多的,各行各业的都有涉猎,地方上市长家的公子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个跑腿的,就算是一般省长家的公子小姐在龚程眼里都不够看。就他知道的,依附龚家的省长和副省长就有五个,还不要说他不知道的。

京城顶级的权贵圈不是随便一个部长、省长家的二代就可以进的,那是需要家世,真正当权者家的孩子才能进入。龚程的爷爷还在大内,有着投票权,这样的家庭,全国加起来也就三十来家,家里的孩子再分开到各个年龄层,可以说到了龚程这个时代,一共就两个。

一个是龚程,另外一个就是赵武。

龚程和赵武的恩怨是从上面一辈斗下来的,虽然没有刻意的授意,身边人的态度已经决定了一切,龚程和赵武从第一次见面就是王不见王,明争暗斗了很多次,谁也没讨好过。

再说次一级的,就是施洋、孔皓然、王子鸿这类型的,家里几个长辈都在体制内,最高的部长,京里留任的留任,外放的出去就是一个封疆大吏,在京城里也是鼎鼎大名的少爷。

王子鸿结交的朋友圈一直跟着家里人的政治方向走,因为年龄差不多的原因,龚程一回来,就被安排着跟在了龚程的身边。王子鸿最初是不乐意的,他单独拎出来也是个人物,哪有给别人擦鞋拍马的。好在龚程这人其实并不难相处,习惯性的上位者思维,没事你听我的,出事了我帮你扛着,和赵武斗了那么久,每次最后闹出了事,他都会站出来扛着。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的多了,就算平时有点小毛病,也足够感动人了。

王子鸿其实还是蛮喜欢龚程的。也愿意照顾这个弟弟,和他的那个学游泳的小男朋友。

当年在家里被龚程打断手,那之后又被各方面的排挤,直至迫不得已出国修完了最后的学业,王子鸿心里的怨恨是很深的,甚至让他父亲在立场上还有了一小段时间的动摇。

龚家的大少龚勋走的是父辈的老路,如今在监察部当大秘书,为人圆滑,手段很有一套。在王子鸿出国后不久,就发现了王家的态度很微妙,大少便将他父亲好好安抚了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在去年的职位调动上,龚家出力,为他父亲平调到了一个有实权的位置上。结果就是他学成回国后,不但不能报仇,还得找龚程道歉。

以他的傲气,这事根本不能接受。

当年的事情,再没谁比他了解的更清楚。

唯一的当事人文浩一来是哀莫大于心死不愿意解释,二来也是根本没想到孙飞敢顶包了他,承认了是自己那晚上救的龚程。文浩那之后再没机会接触那个圈子,所以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可他不是,他虽然不在圈子里混,却有那么几个挚交好友给他传消息。当年亲手将文浩救出来带回家的自己,怎么会想不透这里面的阴差阳错。

解释?

还是不解释?

每每想起雨夜天的手臂那隐隐的疼痛时,他就不打算让龚程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