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师傅与刘掌柜那因得了研夏的话,暂时没有动作。
这样安静了两日,三房回来了。
因罗大姨家太远,十一娘做主,劝了罗大姨跟着来洋槐胡同住上一晚,明日再回歪脖子树胡同。
到家时天已黑透,研夏将满院子的灯笼都点了起来,招呼罗大姨一家进屋休息,绘春与随车的万福、万宝忙着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放进库房。
十一娘抱了睡熟的小十二回房间,八娘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跟在后面,二娘、三娘踩了凳子下了马车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却还记得往后看上两眼,叫着,“羽表姐,月表妹……”
二娘、三娘是双胞胎,比赵家的月表妹只大了一个月。
巧的是赵家的两位表姐妹性情温和,与二娘、三娘很是相似,表姐妹几个虽常年没见面,一同去庙里闲游几日,却变得格外亲昵。
表姐妹死人亲亲热热的挽着手进了听荷轩,研夏忙着收拾了听荷轩西侧间给罗大姨夫妻将就一晚,收拾了外院一处客房与赵容兴,又烧了热水,每个屋送上一盆,供他们洗漱。
一番折腾下来,等熄了灯笼,要入睡时,已是亥时多两刻了。
十一娘没回自己屋,放好了小十二,与八娘挤在一起睡了。
第二日,罗氏早早起来做早饭,罗大姨帮忙添柴,姐妹俩在厨房有说有笑的,让一大早起来做早饭的范师傅吓了一跳。
“范师傅,早饭马上就好了,一会儿我让研夏给你们送过去。”
范师傅笑着应了,转身去见了夏承和,夏承和笑,“昨日回来的太晚,就没通知你。”
又与范师傅引见了赵守望,三人在正房笑着说话。
研夏端了热水去二娘、三娘屋,又去了十一娘处,八娘因与绘春学武,早早就起了床去后花园,小十二却还在睡,红扑扑的脸蛋如红苹果一样,看的十一娘心底软软的。
研夏放了水盆,将帕子放在热水里湿了湿,拧了递给十一娘,“姑娘,那黄氏就住在离咱们不远的一处破垣处,可要将老爷太太回来的消息递出去?”
十一娘接了帕子,蒙在脸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嗯,递出去吧。”
“老爷那里……”研夏却有几分犹豫,十一娘笑了笑,“我爹那性格……做不来见死不救的事。更何况……”十一娘将帕子丢入水盆,伸手撩了温水在脸上,朝研夏又是一笑,眸底全是狡黠,“留着夏承乐,老宅才会更热闹。”
研夏微怔,“姑娘这是……”
“你会明白的。”十一娘却笑而不语了。
研夏便不再问。
十一娘穿衣毕,在小十二红艳艳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小傻瓜,倒是睡的香。”
与研夏一同出了屋。
等吃饭时,才发现罗大姨家的虎头也还在睡。
一家人用过饭,又歇息片刻,说了些闲话,罗大姨与赵守望起身告辞,夏承和与罗氏将人送出胡同,吩咐绘春赶车送他们回清水镇西北角的歪脖子树胡同。
黄氏正抱着熬好的汤药准备去大牢,一瞧见夏承和与罗氏的身影,激动的抱着药罐就跑了过去,“他三伯,三嫂!”
声音极其兴奋!
夏承和与罗氏都是一愣。
她来干什么?
再一想,这大早上的,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可回来了……”黄氏跑的飞快,生怕两人突然消失不
,生怕两人突然消失不见了似的,到了近前,一手抱着药罐,一手抓着罗氏的衣角,“三嫂!你们可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眼眶说红就红了。
罗氏吓了一跳,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哭了?
她去看夏承和,夏承和也是一脸莫名。
还没走的赵守望与罗大姨看到这一幕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却极快的反应过来,“她四婶,天冷,有什么话去家里说。”
跳下车,挽了黄氏的胳膊往胡同走。一边给自家妹妹使眼色。
黄氏挣了挣,想就在这说,一抬眼瞧见胡同口探头探脑的崔家人,忙应了,与罗大姨一起快步进了胡同,进了院子。
夏承和与罗氏面面相觑。
赵守望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与儿子对视了一眼,抱着虎头下了车。
夏承和陪着父子三个又重新回了院子。
八娘与二娘、三娘热情的拉了赵家两个表姐妹重新回去。
“娘,咱们也回去吧,看看四婶找你和爹是想做什么?”十一娘挽了罗氏的胳膊。
罗氏就与十一娘悄声嘀咕,“你说她来干啥?看那样子好像在这过了一晚上似的……”
十一娘摇头做不知。
罗氏蹙了蹙眉头,冷着脸道,“她敢动啥歪心思,看我不跟她拼命!”
听黄氏说明了来意,求他们去跟范师傅和刘掌柜说项时,罗氏忍不住冷了脸。
夏承和也说这事他们帮不上忙。
黄氏丢了药罐就跪了下去,“我和他爹知道这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对,不该偷拿了范师傅的方子自己开铺子,可我们也没想到范师傅把方子卖给了芳华阁啊?他三伯,三嫂,你们是范师傅的东家,又跟苏家的少爷关系那么好,你们说上一句话,他们一定不会追究了,我男人就能放出来……”
听她这么说话,罗氏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不声不响的偷了东西,自己拿去开铺子不说,被人告了,吃上官司了来找他们做人情,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