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 / 2)

百年家书 疯丢子 2396 字 20天前

头顶着大嫂似笑非笑和砖儿懵懂的眼神,黎嘉骏很乖的把蛋搅碎了拌在粥里,顺便夹了点拌菜放到他碗里:“这个,这个很好吃。”

“嗯,好。”他筷子都没动,只是看着她吃,时不时的给夹点配菜,剥个鸡蛋。

那股子投喂的劲儿,黎嘉骏寒毛直立,真想细细品味这手里的每一粒米,可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了放下筷子看着她时,她终于装不下去了,叹着气放下了勺子。

“吃好了?”秦梓徽笑眯眯的问。

“……嗯。”

他提起箱子站起来:“来,给你带了新衣服,上楼试试吧。”

黎嘉骏捂着肚子站起来,乖乖的跟着上了楼,她回头看到大嫂笑眯眯的望着她,见她看过来,俏皮的挥了挥手,门外老爹正探头望进来,见女儿茫然的回头,连忙又收回脖子。

黎嘉骏心里警铃大作,奈何她被秦梓徽紧紧拉住手,几乎是半拖半扯的拉进房间,刚进门,他就关上门,走到床边。

她紧紧贴着门,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只觉得秦梓徽表情都不大对,

他一离开客厅,眼睛就闪闪发亮,呼吸都有些快,每一步都踏得很大,仿佛相当迫不及待,让她有种进房间会被吃掉的感觉。

想到所谓的“换衣服”理论,她揪了揪领口,有些纠结:“那个……家里人都在……这么着急……不好吧……”

“什么?”他打开箱子,头也没回。

“哦,我是说,额,我们好久没见,我嘛,我还没什么准备……”

“没准备?”他这回回头了,眯起眼,“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我都说了我来准备,你是想反悔?!”

“啊?”黎嘉骏傻眼,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没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她一看到秦梓徽那样就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拖到床上这样那样,腿软气短,脑子居然短路了!

秦梓徽看她反应,冷下脸,刷的拎起一件衣服,一字一顿道:“穿上。”

黎嘉骏傻住了。

哎哟妈呀,喜服!真的是喜服!

不是那种很繁复的嫁衣,就是一套大红色的秀和服,厚厚的夹袄和裙褂,上面还真绣着盘旋的凤鸟,看上去,还挺好看的,图案细细密密的,使得整套有种混为一体的美感。

再仔细一看,还真是极致的,漂亮!

黎嘉骏眼睛闪闪发亮:“你,真是你绣的?”

秦梓徽有些讪讪的:“我试了一下,不大行,就画了图样。”

“当初是谁说他绣都行的!”义正言辞的指责。

“那你喜欢不,喜欢我回头再绣一个不就得了。”他把衣服捧到她鼻子底下,眼睛愈发明亮,“试试?”

黎嘉骏站着不动,她忽然涨气势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说穿就穿,说嫁就嫁,我黎嘉骏那么好对付?”

秦梓徽挑挑眉,站直了笑起来:“那你说,想要怎么样,我都可以啊。”

黎嘉骏瞪着眼卡壳,她还真想不出来,只能郁闷道:“你总得有点表示吧!以后家里谁做主,工资谁管,什么的……”

“我以为这些都不用说的。”他一脸惊奇,“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吗?”

“什么心知肚明,你说出来啊。”

“好~”他悠长的应了一声,忽然笑起来,清了清嗓子,在黎嘉骏陡然炸毛的瞪视中,竟然捏声唱了起来,“奴家立誓,往后若三爷许配与我,三爷说东不面西,三爷说南不朝北,家中大小事,全凭三爷……”他眨了眨眼,双手侧握,竟然就着个女子万福的姿势半跪下来了,他仰头,接着唱,“全凭三爷,做主~”

这个主字,真是百转千回,婉约柔亮,硬是给人一股羞答答的感觉来。

黎嘉骏愣了半晌,抬手啪的捂住了脸。

她是真没辙了,死在这家伙手上了。

不行,她还没有倒,她还有最后一道关口:“我,我家里人那关你还没过呢!”

秦梓徽眨了眨眼,笑眯眯的:“爹说,若二舅子敢作妖耽误你嫁人,就打断他的狗腿。”

黎嘉骏张大嘴,爹?!二舅子!?他这是已经通关的节奏啊!

秦梓徽站起来,不动声色的拥住黎嘉骏,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微微低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听说二舅子重伤刚愈,咱就不为难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把三爷火速嫁出去

这将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在正式章节破x的男女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终于也是小=肉=文写手啦哈哈哈哈哈哈啊!

我去,牙疼的睡不着tot

☆、第188章 姨娘好心

188

黎嘉骏还记得,九一八前,那场空前盛大的婚礼。

英挺帅气的东北军骑兵小伙子,俊秀娇俏的名媛淑女,排成长龙的迎亲队伍,和声势浩大的送亲队伍,红色的河流汇集在战前的奉天城,玫瑰花瓣混合着写了囍字的红纸遮盖了半边天,沿街有凑热闹的住户要来了彩纸从半空撒下,北方队伍大风吹开了花瓣,带着一股香气席卷向远处。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对幸福的不容置疑,一面希望这条辉煌的路永无终点,一面又盼着新人快点走上人生的新一个台阶。

那时候黎嘉骏还是一个只会凑热闹瞎搅和的迎娘,跟着大哥鞍前马后的蹭好处,“双喜临门”光环下,熟悉的亲友基本都准备两手红包,见她就塞,笑着喊她大学生,又要给她新人的红包,祝新人百年好合,黎嘉骏的快乐简直要混淆了神智,她每次回想就觉得自己好像在腾云驾雾一样,轻飘飘的要消融到云里去。

提着行李走出东北大学时,她也想起了这一幕,那个时候便已经觉得物是人非,以为这一切辉煌都已经成了战争前最后的晚餐,比昙花还绚烂,却比昙花还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