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发现是司马沅正面色尴尬地暗自扯了扯她的袖子,“看什么呢?”
看得眼睛都绿了。
看你呀……明月辉用一种近乎深情的目光望向司马沅,缓缓地靠了过去,然后发出了出乎意料黏腻的声音,“诶……”
“咦……”司马沅浑身都抖了一下,不自觉发出了嫌弃的轻嗤。
紧接着,她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细若蚊足的声音轻轻呢喃,“啧,你看汝南王妃,是不是很好看?”
就这样轻轻的,将司马沅的目光,引向了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
司马沅不明所以的看过去,皱着眉头硬是看了半天。
“你觉不觉得,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是真女人?”明月辉靠得更近了,灼热的呼吸打在司马沅的耳垂。
她用同样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司马沅,这是司马沅与裴浅的初遇,她坚信,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抵挡裴浅的魅力。
“怎么样?”明月辉近乎执着地追问。
司马沅回过头来,他不明白让小叔去评价嫂子是个什么道理,只得深深地,用很抱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眼睛有问题吧,明明她丈夫更是伟美。”
明月辉:“……”
结果刚刚那半天,他都观察汝南王那个傅粉的瘸子去了?
明月辉这才反应过来,游戏里时代的审美,似乎和她……略有不同。
第25章 你头上很绿啊,兄弟
明月辉这才想起, 这个时代所爱的长相更偏向于扶风之姿, 若是女子,就要有姑射女神一般缥缈淡薄的姿态。
而裴浅继承了陆氏珠圆玉润的体貌,长得如芍药花般娇美丰盈、恣意风流, 然而这样的样貌却是不能被这个时代所欣赏的。
人们爱兰,赏竹, 喜梅, 等淡雅气节的植物,却不喜牡丹、芍药这般雍容华贵的花朵, 反而以艳俗冠名之。
可明月辉认为,那都是假道学的男人们的表皮罢了。
游戏里司马沅与之春风一度之后, 即便有后宫无数,还不是难以忘怀裴氏那独一味柔腻如水的身姿,直至后来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她换个身份,也要接她入宫日夜宠幸。
哼,男人啊,肤浅。
明月辉想着, 不经意蔑了司马沅一眼。
司马沅敏感地感受到了那缕刺人的目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倔强地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
……
紧接着,明月辉把目光落到了汝南王司马辞身上,就司马沅所说,他确实具有这个时代可以称为伟美的所有因素。
他的脸上傅着薄粉,身板挺得笔直, 整个人萧然肃朗,颇有傅粉檀郎的风姿。只可惜下半身用锦绣遮盖,稳稳地坐在轮椅上,行走皆靠侍从在后面推着。
他的打扮颇有些清雅出尘的味道,玉冠绿衣,腰间别了一根碧色玉笛,就连轮椅上都镶嵌了上好的碧玉……
明月辉有点懂他为什么会被绿了。
可是在宫里摸爬滚打的人,怎会清雅出尘?特别像司马辞这种,曾经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的皇子。
她记得男主司马沅在游戏里遇到的第一个重大关卡,就是汝南王谋反。
司马辞曾与皇位两次错身而过,一次是他尚且年少——司马辞在众皇子中排名第五,生母虽是个没名气的婕妤,却被当年能与云皇后一争的夏侯贵妃抱养。
曾经的他,是后宫里呼声最高的皇子,从小聪慧灵敏,又慈善待人,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不想一次出入宫学之时晕倒,被救起来时,太医发现他体内的慢|性|毒|药已经深入了脾腑。
自此之后,他的双腿开始日渐萎缩,一个小小少年,他的还没来得及成长,便已经开始枯萎。
后来夏侯贵妃与世长辞,身有残疾的司马辞再也不是云皇后一脉的对手,年过十六,便早早被打发到了汝南封地。
寻常皇子,十二三岁便由教导宫女指引着初尝人事,十五六岁便由圣人主持,纳娶正室。然而司马辞直到了二十有三,才凭借自己的手段,讨得了敏成侯府嫡女裴浅的芳心。
还是裴浅以死相逼,裴元知与陆氏无法,才成就了两人这段孽缘。
明月辉记得游戏里的裴浅,心里虽然依旧单纯地仰慕着汝南王司马辞,可是她始终无法忘怀与男主的那一个迷醉而狂乱的夜晚。
以至于在司马辞被打入天牢期间,裴浅说着是用身体来换取司马辞的苟活,结果还不是在与男主的日夜颠鸾倒凤中,身心都被完全攻略了个彻底。
陆氏曾抱怨过裴浅嫁与汝南王三年无所出,担心裴浅的地位会因不孕而动摇。其实这根本不是裴浅的错,男主的头胎不仅是她生的,跟了男主后,她也一直很能生。
经常明月辉操作着男主进了她的宫室,过不了多久就有小宫女来报,说偏院里的那位又又又怀了。不过直到他俩的孩子都足够满院子爬了,裴浅才松口原谅男主,正式入宫为妃。
所以在嫁过去的三年里,裴浅其实是没有做过真正的女人的。
直到了男主司马沅——
明月辉想着眼睛不自觉的瞟上了身旁的小矮子——等等,三月三上巳节……如果故事发生在司马沅登基前不到一年,那么指的肯定是现在马上要经历的上巳节啊。
可是小矮子他……他并不是游戏里那个英武高大的少年啊,他怎么可能让裴浅得到作为女人的快乐,裴浅又怎么可能拜倒在司马沅男人的英伟之下?
想到这里,明月辉的额头汗涔涔的。
“你怎么了?”司马沅发觉了她的异样,身体靠紧了她,作为她的支撑,暗自将她扶住,“你别倒啊,等等就到我们了……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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