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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月辉再次见到谢如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气呼呼的。
“来拿东西?”谢如卿问道。
“你怎么察觉出是我?”明月辉一个人来的,在谢公这里是最自由的,她不想外人破坏了这份自由。
谢如卿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自从她走了进来,连空气也是香甜的。
“谢公又打哑谜了。”明月辉耸耸肩,径直走到了谢如卿身旁,顺手取了个杯子,往谢如卿手边一搁。
谢如卿会意,煮好了茶,滤了一滤,便将明月辉放置的杯子斟满了。
“不打算拿,以后若是烦了,就又搬过来住。”明月辉孩子气地说道,非是喜欢下雨天还要漏雨的芳华宫,而是喜欢有着谢公的这种氛围。
那样舒适、安心,远离尔虞我诈。
明月辉没听到预想中的答话,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正此时,她只觉头顶一重,谢如卿的大手轻轻拂过她的头毛,明月辉心中一悸。
明明是一个很暧昧的动作,可她总觉得谢公应该不是这种人,这样的动作,应该是把她看做啾啾的同类了吧……
就像他养的小动物那般的感情。
明月辉自己脑补了翻,觉得很暖,脑袋还蹭了蹭谢如卿的大手。
她脑袋比啾啾摸起来舒服多了,头发顺滑,发量还多,就是发髻有点高。
“说罢,是不是有求于瞎子?”谢如卿突如其然在她头顶道。
他那般聪慧,当然知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这般乖顺黏人的态度,像极了啾啾求小米喂食的模样。
眼前被男人戳穿了小心思,明月辉蓦然抬起了脑袋。
可就在抬眸的那瞬间,她才注意到,自己离谢公居然这样近。两人的脸庞仅仅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明月辉一抬头,就刚刚好看得到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乃至下颚线都长得非常漂亮。
嘴唇微微上翘,有些邀人采撷的红。
明月辉被那姝色晃了眼睛,竟然微微向前再引了两分。
就在这个时候,谢如卿猝然低下了脑袋。
他的唇恰恰好,擦到了她的鼻尖,他清茶的气息打在她的面颊上。
明月辉:“!!!!”
她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大不韪的事,赶紧退了回去。
“方才……方才……一个没站稳,冒犯谢公了。”明月辉赶紧道歉,她心知这种事打马虎眼是绝对不行的,尤其面对智商说不定可以秒她的谢公,还不如坦诚认错,换个印象分。
“无事。”谢如卿轻抚嘴唇,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不知为何,他细长有力的手指,缓缓抚摸嘴唇的动作让她脸庞烧热。
她赶紧退到了安全位置,“是……是阿沅,我想拜托谢公,能否延请谢公指导一下阿沅功课,他自小生活在冷宫之中,诗书礼仪终究有缺,治国之道亦是无状,还请谢公帮扶!”
明月辉说着,本想要向他行跪拜之礼。
不想被谢如卿抢先预知了想法,扶住了,“你不必跪我。“
”夫人,你永远也不必跪瞎子。”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算让瞎子赴汤蹈火,也甘之如饴。
……
谢如卿这边是搞定了,临了,阿言还悄悄拜托明月辉多来看看谢如卿。
“前朝如今是在打压谢公,连商讨国是也是避着谢公的。”阿言说道,“深宫冷清,谢公本早已恨煞了这个宫廷。”
“若是夫人怜恤,请时时来看看谢公吧,他见了你,心情会好很多。”
明月辉点点头,“会的会的,看着啾啾一副求偶的样子,改名我也带两只鸟过来配个种。”
阿言被明月辉的发散思维堵得梗了一下。
他心想,谢公不正也在向你求偶吗?
可惜某人就是眼瞎,谢公是眼盲心不盲,她是眼盲心也盲。
话说回来,他家谢公可从来都是奇货可居。这一次与王家闹了这么大一个不愉快,王家非得联合陆家将谢公押在宫里,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王家的女儿恋慕着谢公,后来被谢公拒婚后,将自己束进高阁,发誓永世不出。
当年勇往无前地爱得有多猛烈,结局就有多惨烈。
王家那女郎如是,谢公又何尝不如是,人生五苦,求不得是为大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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