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跟妈妈分享吗?到底梦见他什么了?”
“爸爸亲了我,还让我乖乖等他回来,妈妈,爸爸是去哪里了吗?会不会像上次给我戴耳机一样,有打枪?”露露稚嫩的一张小脸上,露出骄傲又自豪的神色。
陆雅宁心猛的一沉,沉默了半晌。
他是死是活,早已与她无关,无论同生还是共死,他始终都只愿意陪一人。
而那个人,并不是她。
一瞬间,心疼的好像又要随时滴下血来。
“宝贝,”陆雅宁听到自己声线四平八稳,不由的在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妈妈可以跟你商量个事情吗?”
“什么事?”
“在美国,关于你戴耳机或者打枪的一切都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好吗?”
“张奶奶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那灏灏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同样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明白了妈妈,”露露似懂非懂的在她的怀里点点头。
陆雅宁摸摸她的小脑袋,“好了,宝贝乖,睡觉吧!”
她又在心里告诫自己一遍:一切都会过去的。
要离开柏林的这一天,天气晴朗。
一大早陆雅宁早起给陆露和岳虹准备了早餐。
东西收拾好之后,有保镖上来给她将东西拎下楼去。
坐进车子里,陆雅宁才发现,欧牧今天竟然会亲自来送她。
“欧叔叔,早。”陆露熟稔的跟他打着招呼。
“陆露早,早。”
今天欧牧难得一身的休闲装,没有冷硬革履的西装,让他整个人卸下几分沉闷,“不是说不会过来吗?”
欧牧温润的一笑,“有说过吗?”
“那好吧,我记性一向不太好。”
她不习惯离别,甚至也有些惧怕离别,因为她不知道现在的这种离别,是不是长久的离别,抑或是,生离死别。
她浅浅摇了摇头,试图把坏念头甩掉。
车子稳稳的停在一处空旷的私人的停机坪。
欧牧把陆雅宁介绍给他的朋友,礼貌的问好之后,还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岳虹双手插兜,表情酷酷的看着她,“记得公司如果开起来还有我一半的股份呢?”
“哪里有你一半股份?你少讹我,我们只是谈好了办公室而已。”
“你以为你离开我真的什么事都没做啊?营业执照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凭证我都办好了,我走的时候放在了张妈那里。”
陆雅宁瞪她一眼,拿余光瞥了一眼那边跟朋友聊天的欧牧,“你还不是拿了他的钱,我回国后就还给你!”
“姐姐我好歹赚的也是辛苦卖命钱啊,有点积蓄不足为奇,我发誓,那是我的钱!”
陆雅宁拉下她发誓的手。
“知道了,周扒皮,回去就会大正旗鼓的开始工作了!不过,可说好了,第一年要是不盈利,损失也是一人一半。”
岳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陆雅宁,你这是跟谁学的奸商本质,你就不会发发誓努努力,不给我亏损吗?”
“我尽量吧,你也不能坐享其成,有时间记得回来。”
“投资之前我就说过,我不懂,你不要黑我。”
虽然她们二人对话语调轻松,可空气里好像仍旧弥漫着一丝离别的苦涩与难言。
临上飞机前,欧牧接了个电话,摆手跟她道了再见,走去了一旁。
陆雅宁上前最后拥抱了岳虹一下,“好好活着。”
岳虹回应了她两个字,彼此。
对于欧牧,多说无益,她再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坐上飞机,给身边的露露系好安全带,突然想起,上次乘坐私人飞机出国的时候,还是三个人。
如今回国,时过境迁,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透过小窗子望出去,欧牧仍在打着电话,脚步匆匆,走的飞快,岳虹也一路小跑着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