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这会儿见她这么问,便谨慎地回答道:“大舅母您来了家里,便是喜事了。”

“倒是嘴甜,”敬国公世子夫人摆着长辈的架子,“我常听人提起你,说你啊秀外慧中,有勇有谋,一个人把侯府管得好好的。便一直都想来看看的,但家里头事情忙,没得空闲。”

“今日这时机好,咱们两个正好说说话。”

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台下曾淑和敬国公夫人小声地说着话,经过这半日的相处,曾淑觉得这敬国公世子夫人真是个妙人儿。

就好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和她说话,她好像说了许多,但真的探究起来又什么都没说,曾淑虽然时时提着一颗心,但也不知不觉地泄露了些事情。但好在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因为若是对方问到自己不想回答的,她便低头喝起茶来。

此时敬国公世子夫人自然就会识趣地转移话题,转而说一说别的事,比如京城的其他公侯伯府里的趣事。

偶尔老太君和老夫人也会插几句话。

这般和睦的景象一直持续到了曾淑觉得自己的腹中越来越痛,从一开始的温痛,到中间的闷痛,再到后来腹中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绞痛。

她此前月事来了的时候也会疼上一疼,但从未如此剧烈过,而这一次她不但腹中绞痛,还觉得有一股热流涌下,随即血腥味扑鼻。

侍书率先发现了不对,惊叫道:“夫人,您流血了!”

第六十三章 侍书听得连连点头

流血了?

侍书的这一声惊呼, 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曾淑身上。有人茫然、有人惊讶、有人恐慌、有人害怕,当然还有人听到后险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欣喜,连忙低下头假装喝水掩饰。

曾淑被侍书这么一提醒, 才意识到自己下身流血了。

应该是月事来了。

她暗暗懊恼, 没想到它之前一直没来, 一来就是这么大的动静。可现在懊恼也无济于事,如何挽救才是正经。

于是曾淑给侍书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道:“慌什么?不过就是月事来了, 快去给我拿斗篷来!”

“哦哦。”侍书有些慌乱地跑去给曾淑拿斗篷,而晴雁则沉默着,侧身挡在了曾淑面前,好让曾淑的身影不再那么明显。

但她们主仆几个知道是曾淑月事来了, 旁的人可不知道。不远处的老太君原本只是悠闲的听着戏,偶尔还会跟着哼唱两句,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但是侍书话音落后没有多久, 她老人家就突然站了起来。

一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一边焦急的往曾淑这里走来,来到之后老太君看到曾淑这狼狈模样以及她衣裳和地上的斑斑血迹,脸色顿时就变了。

“快, 去请太医!”

跟在她身后过来, 表情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老夫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脸色也瞬间就变了,都是内宅夫人,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她惊讶道:“怎,怎会如此?! 这么多的血,莫不是落了胎?”

她用颤抖的手指着曾淑道:“你,你什么时候有了身子?”

“还愣着干什么?”老太君不耐烦地道:“还不快让人把她扶到屋子里去!还有,”她老人家神色严峻, “传我的令,把今日出入府里的人都看管起来,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一个都不许放走!”

“也不许议论此事!”

“是。”众人神色肃然,纷纷行动起来。

曾淑已经疼得迷糊了,老太君的话语她听在耳朵里就是嗡嗡响,好在如今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被搀扶到某个人的背上,然后一路咬着牙强忍着腹中的痛意,最后被放在了一个透着檀香气息的床榻中。

等她的意识有些清醒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的追问声中道:“广宁侯夫人并未怀孕,只是月事来了。”

老夫人惊呼:“什么?!”

老太君怀疑:“她没有怀孕?此话当真?”

今天才有些熟悉的大舅母,敬国公世子夫人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惊讶之下哐当打翻了杯子,“你说她没有怀孕?!”

这三个见多识广的都如此惊讶,更别说其他人了。

几个远房亲戚们更是面面相觑,不过她们今日也只是来给老太君请安的,这明显是广宁侯府的家事,是以都没有开口。

秋姨娘搂着脸色有些苍白,受到了惊吓的敦哥儿,神情有些复杂;难得出来一次的杨姨娘则明显松了口气,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而表现最为奇怪的就是今日穿得光鲜亮丽的钱姨娘了。

她跟着惊呼出声,“什么,曾淑没有怀孕?!”

“你胡说些什么?”不等傅家人开口,敬国公世子夫人就厉声训斥道:“霆哥儿媳妇是你的主母,你身为妾室怎可直呼其名谓?”

“还不闭嘴!”

“弟妹之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钱姨娘脸色涨红,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敬国公世子夫人的那张冷脸就又退缩了,乖乖地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敬国公世子夫人见她不再胡言乱语,心中稍缓,然后对老太君道:“这丫头在家里的时候被弟妹惯坏了,嫁了人之后还是如此的口无遮拦,不过她也只是一时口快,还望老太君不要怪罪。”

老太君不耐烦这些,随意地说了句,“这是他们房里的事,等霆儿媳妇醒来之后她自会料理。”

相比起钱姨娘,老太君更关心曾淑的状况。

她问道:“你说我这孙媳妇并未怀孕,那么今日是怎么回事呢?”

刚刚曾淑的状况实在是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那么多的血,不但老太君没见过其他人也是没有见过的。老夫人更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困惑,“既然不是落了胎,那么她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

是啊,既然不是落了胎,只是普普通通的月事,怎么会流了这么多的血呢?若不是如此,她们也不会错认。

这不仅老夫人等人很困惑,还躺在床上的曾淑也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