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真的是想明白了,有人骂他背信弃义也好,骂他朝三暮四也罢。总之他和程如意是真的不合适,既然已经意识到了错误的所在,早纠正没什么不好。
下班的时候张洁接到梁义之的电话。
她正迎着逐渐回暖的春风走出来,问他:“程如意怎么样了?”
梁义之说:“已经醒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张洁说:“那岂不是很好,你好好的照顾她吧。”
梁义之语气沉沉,听起来一本正经:“张洁,我们碰个面吧,我想跟你说点儿事。”
“什么事?”
“见面再说吧。”
张洁想了下说:“好吧,你去十里香等我吧。”
她走到大路上,伸出招来出租车。
一路上手掌紧攥,不知为什么,竟说不出的紧张。于是她想或许是天气回暖的缘故,所以将车窗打开,任由窗外的风呼呼的吹进来。
发线迷离间,她望着这座呆了若干年的城市,到了此时灯光辉煌。而她落寞至极,竟没有一点儿归属感。
梁义之比平时沉默不少,不像往常那样一见面就嘻嘻哈哈的。
抬起头问她:“想吃什么?”
哪有心情吃东西,张洁扔下包问他:“电话里不是说有事要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义之定定的看着她,眼神认真,眼瞳里倒影着她的影儿。终于,终于他的眼中只有她了。
所以,当梁义之说:“我已经提出要和程如意离婚了。张洁,如果我离婚了,你会不会接纳我?”的时候,张洁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
她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人,怔怔的想,这个男人我喜欢了一把年头,虽然未表露过心迹,可是,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她该欢喜异常才是。人生能有几次梦想成真的机会呢。
可是,张洁笑不出,连先前的那点儿紧张感都没有了。或许意料之中的缘故,所以没了想象中的意外之喜。
她只是想,这一天是她梦寐以求的,又为什么不呢?
张洁敛了一下耳旁的碎发:“你真的要跟程如意离婚?为什么呢?”
梁义之将背靠在椅子上:“我渐渐的觉得我和她不合适,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太草率了,没有想过时间过去了,我们或许都不再是曾经的样子。曾经我是喜欢过她不假,可是,那种喜欢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改变了,而我竟然那样不自知。等她再度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说肯嫁给我的时候,我竟然被欣喜冲昏了头脑,没有认真思索这种结合是否妥当。”
很多人都是如此,在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往往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等到看清自己的心意时,已经晚了。
张洁将手拿到桌子上,下意识捧起面前的杯子喝水。然后问他:“那你的心意是什么样的?”
梁义之目不转睛:“原来,这些年我是喜欢你的。我以为自己只把你当哥们,实则并非如此。”
如若不是喜欢她,当初张洁决定留在a城,他不会高兴到整晚都没睡好觉。如若不是喜欢她,不会怕她受委屈,顶着大太阳四处帮她找房子。如若不是喜欢她,也不会几天见不到面就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原来张洁早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他的心里,从学生时代称兄道弟的时候开始,实际上她便以一个女人的姿态占据了他的心,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张洁的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听到暗恋许久的人开口说喜欢,真的很难无动于衷。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毫不犹豫扑进梁义之的怀抱里。可现在的张洁是上市公司的职场达人,不会一点儿脑子都没有。
即便是梦寐以求的爱情面前,她仍是说:“你让我再想一想。”
当晚两人没一起吃饭,张洁就离开了。
梁义之也想给她时间想一想,出来后帮她叫了辆车,就说:“回去早点儿休息,记得给我打电话。”
张洁点点头。
吃完饭,秦漠收拾碗筷拿去洗。
许云依也没闲着,跳下椅子说:“我去洗点儿樱桃吃。”
等秦漠洗完手出来的时候,许云依正脱下鞋子缩进沙发里。
叫他:“快过来吃樱桃,我下班时买的,又大又甜。”
秦漠坐过来,抬手将她揽进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着。
许云依拿起一颗樱桃送到他嘴里。
“好吃吗?”
秦漠咽下去后,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没偿出什么味道。”
许云依诧异:“怎么会?”
就要再拿一颗给他。
秦漠倾身凑近,许云依满眼只有他长长的睫毛,倾塌似砸了下来,她下意识闭眼,嘴巴已经被他含住。秦漠的吻很温柔,细细的啃噬她,像流水一样。不像韩霁风的,吻她的时候总是很霸道,狼吞虎咽,像是将人吃到腹中去,时常吻过她的嘴唇都是又红又肿,所以,那时候最尴尬的就是白天被他吻过,即便上了唇彩还是能被有心人一眼看出来。
所以才说,韩霁风温文尔雅的外表都是假象,实则骨子里狂野又霸道,是很*的男人。她早该想到的,就是傻了,才被假象所蒙蔽。
秦漠微微的放开她一点儿,离得她仍旧很近,吐出的热气浮在她的脸上。
有些落寞的说:“你又在三心两意了。”
许云依蓦地睁开眼睛,秦漠正一眨不眨的盯紧她。许云衣顿时意识到了,抬手揽上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他的嘴唇,想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真的可以心无旁骛的跟其他男人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