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绘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对方一眼,出于礼貌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贺开晨也拿起一杯酒,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对面的韩辰绘,轻声问:“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韩辰绘一愣。
她已经将近三年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
贺开晨的嗓音特别温暖,以前读书的时候,同学们开玩笑说,他连声音听起来都有股“校草味”,之后,韩辰绘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校草味”,而是网络上备受追捧的男神音。
非常标准的男神音。
“贺先生。”
韩辰绘用这样一个疏远的称呼,来提醒两人如今的关系,她冷漠地微笑着,“我过的当然很好。”
贺开晨挑了挑眉梢:“你竟然已经结婚了,这让我挺意外的――”
韩辰绘冷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四周遍布陌生人、时不时就有一个拿着摄像机、照相机的人路过,她真想直接对贺开晨翻上一个白眼。
再学《甄执》里甄值奶u剩骸澳闳舨换乩矗就会一直以为我等着你、盼着你,你若不回来,就不会知道我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
喊完那段台词之后,还要非常大佬、非常装逼地点上一根小香烟,一边摸着自己大红的指甲尖,一边装逼拽腚地吐上两个烟圈,脸上是“老娘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的表情,配上最后一句话:“我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子!”
当然,前面都是韩辰绘开的脑洞,现实的场景,是她继续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我已经结婚两年多啦――”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化成了一把刀,用力刺向贺开晨。
她本来没想到贺开晨会不知道她早就结婚了,估计是韩冬果和冯至期不想刺激他,故意不说的,他们出于友谊,很“善良”的不说,她可就不一样了――
她要让对方清清楚楚的知道――
你,贺开晨,什么玩意儿都不是!
明白结婚两年多的概念是什么吗?
就是你贺开晨前脚刚离开,没有几个月,她便风风光光地嫁给了,郑家的太子爷郑肴屿!
对一个自信到自负的男人最大的伤害莫过于此――
你自以为对方根本离不开你,哪怕是你狠心抛弃,对方也会傻乎乎地等待你的归期。
可实际上呢?你在人家心中根本没有任何地位,看在多年感情的面子上,为你伤心的保质期最多维持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对方就投入新的怀抱,你呢?不过是被风一吹就散掉的过眼云烟。
贺开晨用手中的酒杯,主动撞了撞韩辰绘的,然后一饮而尽,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我还没有祝你新婚快乐……”
“多谢你。”韩辰绘轻笑了起来,“哪里还是新婚,我和肴屿都是老夫老妻了……”
贺开晨直直地看了韩辰绘一眼。
一分钟之后,贺开晨低声说:“韩辰绘,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和你交往了那么多年,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女孩――”
“什么样的女孩?你是想说绝情、无情、报复心吗?”韩辰绘依然笑着,“可是,贺开晨,这些品质,我怎么比得过你?”
“你还在恨我当初离开了你是吗?”贺开晨一错不错地盯着韩辰绘,“我是为了事业,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不想永远做一个普通人,不想庸庸碌碌一辈子,我以为当年我们感情之深,你会理解我,就算当时不理解,事后也会,可是……我错了……”
“我本以为,我在国外打拼个几年,打拼出一片天空,给我自己,也是给你,之后的人生,你再也不用奔波劳累,你可以做贺太太,做一个董事长夫人、总经理夫人、老板娘――”
韩辰绘点了点头。
她要是不明白贺开晨是什么意思,那她真是个傻子。
她不想问对方是怎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拼到了今天的地位,更不想问对方那个宋曼曼小姐究竟是谁,她只是笑了一笑。
“你说的不错,我在你离开之后的人生里,确实是‘太太’,确实是董事长夫人、总经理夫人、老板娘――”
“…………”
是啊,她现在是“郑太太”。
比“贺太太”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贺开晨一时无语,他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抓住韩辰绘的手。
“我不是高估了你,而是低估了你――”
几乎在同一时间,韩辰绘便躲开了对方的爪子。
“是的!姓贺的!你是低估了我!”
韩辰绘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空酒杯放到酒台上,竖起一根食指,非常装逼地甩了一下。
“我当时就告诉了你,我,韩辰绘,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及去的女人!你在那个时候放弃了我,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永远――”
说完这几句话,韩辰绘就不想再与贺开晨交谈下去。
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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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贸大厦。
郑肴屿今日没有去他注册的新公司细雨汇川,因为郑万杰在中东,他必须过来开会、处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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