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知道她和母亲是陆恒养在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女,从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知道他讨厌自己,却还是止不住的喜欢他。
当看到陆川对陆半夏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么温柔体贴的为陆半夏整理外套,天晓得她有多羡慕,她宁愿拿一切来换那一刻的温存,只要他的眼睛里能看到自己。
可当有一天,她终于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时发现,更多的是恨!
他恨自己的存在!
大概是麻药过了,陆川逐渐清醒,睁开眼睛看到陆子矜的那一刻,迅速的垂落眼帘,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
陆子矜冷笑:“怎么睁开眼睛看见的人是我而非陆半夏,你心里一定很失望吧。”
陆川冷冷的勾唇:“滚!”
陆子矜自然不会听她的话,纤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俯身靠近他,“你就那么爱陆半夏,没有她,你连活都不想活着了?”
陆川闭上眼睛,浓密如扇的睫毛投下一片薄薄的黑影,没有想要和她谈话的意思。
“陆川,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陆子矜淡淡的开口,似乎没想过要他回答,自问自答:“我最恨你,可以那么爱陆半夏,却对我那么残忍!当年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我那般的求你为何你就不动恻隐之心?”
“够了,别说了……”陆川抿唇,声音沙哑,手术后他的身体还极度的虚弱,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向陆子矜,“你明知道我那晚喝醉了,你明明可以推开我……”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害怕回去又面对冷漠无比的陆半夏,留在办公室喝酒,喝多了模模糊糊之中似乎看到半夏,他压抑许久的感情爆发,彻底没了理智。
他喝多了,把陆子矜错当了陆半夏....谁能想到半夏会站在休息室门口亲眼看到他们……
更没想过陆子矜会有了自己的孩子……
“呵!”陆子矜冷然一笑,婉约的眸光凝视他,字字珠玑:“我为什么要推开我喜欢的人?是你要把我当成她,不是我自己要做陆半夏的替身!陆川,做了就是做了,不要给自己找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也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追根究底是你不够爱陆半夏,你要真你说的那么爱她,怎么会连我和她都分不清楚?”
陆川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薄唇抿成一条漠然的弧度。
陆子矜暗暗的深呼吸,手握紧包带,声音低沉:“陆川,你要真想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死远点,死的干脆点,别再让人救你!你若想要用这样的办法博取陆半夏,我现在就可以代替陆半夏告诉你,不可能!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孬·种!”
声音落地,她起身就走!
她真害怕,害怕他开口承认没有陆半夏就活不下去,没有陆半夏他活着就没有意义。
他对陆半夏有多深爱,对她,就有多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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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看了一眼手腕的表,已经是晚上八点,陆子矜还是没有回来。姚玉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听,打到办公室,同事说傍晚她匆匆忙忙的出去,没有带手机出去,也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陆半夏不想再等下去了,将耳钉放在梳妆台上,和另一只凑成一对,闪烁的红光,像是在讽刺她什么。
起身时,姚玉刚好走进来,“你是要走吗?留下来用过晚餐再走,你爸爸一会就到家了。”
“不用了!”陆半夏就是要避开与陆恒见面,所以现在就要走。
信步走向门口,没有去看姚玉,快到门口时,莫名的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咽喉涌上酸水,很想吐。
苍白的脸色在暖色的照映下,显得更加惨白,憔悴;步伐不由的顿住,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极力在压抑那股恶心感,不让自己吐出来。
姚玉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晚上就别走,留在这里,我让管家通知医生过来。”
“不必,我没事!”陆半夏压抑住那股泛滥的恶心感,平心静气道:“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儿,不要让别人对陆家说三道四,验证小-三是会基因遗传!”
她的话一出,姚玉的脸色迅速苍白,颜面扫地,还没说话为陆子矜辩解,门口传来暴怒的声音:“陆半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恒不知道何时回来,站在门口,刚才她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到耳朵里。
陆半夏沉默没有说话,并不是怕,而是不想刺激到他的情绪,让他的心脏负荷不了。
姚玉挤出勉强的笑容,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没事,没事的……”话是如此,眼眶却已红了。
“道歉!”陆恒的声音深沉而近乎命令的语气。
陆半夏看着他们沉默,不可能道歉!
陆恒甩开姚玉的手,不顾她的劝阻,走到陆半夏的面前,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陆半夏的脸上,“我让你给姚阿姨道歉!”
他在气头上,下手重,脑子有一片晕眩,脸被他打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疼,那股恶心感更加的强烈,没办法控制,直接弯腰吐出来。
眼泪在眼眶打转,迟迟不肯落下,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示软!只是那无名的恶心感,胃里好像有一只手在搅动,翻天覆地,简直想要她的命,吐的狼狈不堪。
陆恒看到她吐出来,没有半点的心疼,以为她这是在讽刺自己,怒火燃烧的更厉害,扬手就要给她第二个耳光……
他倒要看看她的嘴巴有多硬!
姚玉想拉住陆恒没拉住,陆半夏挨了第二个耳光,苍白的脸颊迅速的红起来,印着五指分明,牙齿磕破内唇,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急速蔓延。乌黑靓丽的秀发散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狼狈!
陆恒气的胸腔起伏,他从未打过陆半夏,这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一次打了她两个耳光。
“恒,别打孩子……”姚玉抱住他的手臂,眼神看向陆半夏透着关心,声音沙哑:“你父亲是一时气急,你别往心里去。半夏,你今天先回去,有什么事等心平气和后我们以后坐下来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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