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慕绯的脊背有两秒的僵直,转身黑白分明的瞳仁迎上他,声音轻轻的,“怎么突然想提及这个?”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要有一个孩子,在此之前,她完全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有点儿意外。
路易·英寡手指掠起她发丝在耳后,清邃的眸光温柔缱绻,“我一直想与你有个孩子!你的身体现在调理的还好,可以试试。”
蓝慕绯眸底的光有些飘离,虽然之前有过一个他的孩子,不幸运的没留住;之后她从来都没往这里想,结婚都没想过了,更何况是孩子。
纤细白皙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抬眸跌进他的深眸里,“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之前没想过,一时间说起来很意外。”
路易·英寡在她的眸底捕捉到一抹担忧与不安,声音低沉,“我们的孩子有名有姓有身份,不会是私生子,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她不敢提孩子,因为他们现在虽然相守,可还没有结婚;他查过,他们两个人要结婚,在这里是没办法注册,要是去其他的国家注册,在法国的法律上依旧不是被认可,不受法律的保护,她怕孩子出生会被冠上私生子的臭名。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哀求的声音道:“你就让我再想想,要孩子也不是想要马上就能有的……”
她的身体虚,曾经受创,想要怀孕也非易事;现在他们刚到中国没多久,他的公司还没上轨道稳定下来,孩子的事真没必要这么着急。
“你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也要相信我的能力……”路易·英寡低头吻住她的唇,“我怎么可能不准……”
路易·英寡固执就是想要与她有孩子,蓝慕绯也倔强,不愿意;他不做安全措施就不愿意,不管他怎么哄都没有用。
都到关键时刻,他又不可能不做,无奈之下只好暂且顺着她的意。
许久之后,蓝慕绯累的在他怀中沉甸甸的睡去,路易·英寡为她换上干净的睡衣,抱着她躺在床上。
侧头温情的亲吻她的额角,眸底的眷恋愈甚。
“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怨你……”
换做其他女人,恨不得早就为他生儿育女好一辈子绑住他,可她偏偏还不乐意给他生孩子!
也许,自己就是喜欢这样的一个她吧!
看着聪明,其实在感情里傻的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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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下午蓝慕绯在和吴婶学织毛衣,想着在冬天之前能给他织一件毛衣,赶不及的话织一双手套也可以,实在不行最后总不会连围巾都织不好吧?!
她应该还没笨到这地步。
路易·英寡站在院子里,戴着蓝牙耳机,脸色在静好的阳光下逐渐的阴沉,鹰眸的光越发的阴鸷,最后的话言简意赅又清寒逼人。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不耐烦的摘掉蓝牙耳机,眉头拧的很紧。
蓝慕绯抬头看到这一幕,眉心微动;他眸光看过来,与她对视,嘴角牵起一抹牵强的弧度。
吴婶精明着,见此立刻说自己要去什么事,将空间留给他们小两口。
路易·英寡走进来,蓝慕绯放下手里的毛线针,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她坐在他旁边,明眸担忧的看着他。
路易·英寡刚刚说话语气重,现在嗓子干,将水喝完了放下杯子,这才回答:“不是什么大事!”
蓝慕绯伸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嘴角流转浅浅的笑,“你也说我聪明,所以什么事都不愿隐瞒我。”
路易·英寡挑眉:“拿我说过的话,来将我的军?”
“是你教的好!”蓝慕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耳濡目染多少学到点。
路易·英寡的掌心向上,握住她的柔荑,眸光沉沉的与她对视,也不隐瞒她了,“北京和上海的公司底子不错,很有发展前途;现在是她在利用娘家的势力向中国政府施压。”
路易家族虽然说古老的带刀贵族,但是经过百年的历史褪色,保留尊贵的爵位称呼与荣耀,可是除了财富已经没了权力;而红夫人的娘家财富不如路易家,可权力不容小觑;这也是当年为何两家要联姻的缘故。
现在两家的权力财富全在红夫人一个人的手中,她想要阻止路易·英寡在中国发展,不是什么难事。
蓝慕绯黛眉微微的蹙起,“会有人买她的帐?”
“不想买她的帐,但也不想得罪她。”路易·英寡语气凝重,虽说商场复杂,可官场比商场更复杂百倍,即便他一一解释给她听,也未必能懂其中一二。
蓝慕绯也没有再追问,想了想,迟疑的问道:“我听闻蓝席廷的家庭背景不简单。”
路易·英寡明白她的意思,蓝席廷的父亲虽然不是从政,可是母亲二嫁之前好像是嫁给了政治家族,认识一些政治上的人;他的弟弟又牵涉到佛罗伦萨的势力,非亲弟弟的蓝慕泽有个干爹,蓝云笙军队出身。
这一家,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传奇人物。
只是这次的事牵涉了方方面面,撇开他不想有求于人一面,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愿不愿意帮这样的忙。
毕竟中间充满未知的风险。
蓝慕绯见他沉默,也知道他在考虑什么,“我去探探他的口风,这个忙要是能帮,日后我们总会还他!”
路易·英寡将她抱到怀中,耳鬓厮磨,声音低沉,“要真是撑不下去,怕不怕与我一起种田,做个小村妇?”
蓝慕绯靠在他怀里,露出浅浅的笑,“种田也挺好的,把你晒黑点,弄的邋遢点,我也不用担心还会有女人惦记着你。”
路易·英寡被她的话逗笑了,握着她的手,亲吻手指,眸底流泻出宠溺与爱意,“小东西,一肚子的坏水……”
蓝慕绯娇嗔的瞪他一眼,“谁说是坏水……”话语顿了下,凑到他耳边,好听的嗓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我对你的爱如潮水……”
说完,路易·英寡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倒是羞的不行,埋首在他的怀中,脸颊火烧般滚烫。
路易·英寡神色欣喜,如获珍宝,眸底的惊喜遮掩不住,捧着起她的脸颊就是铺天盖地的亲吻。
他可真是捡到宝了。
“唔……会被吴婶看到……”蓝慕绯被他吻的喘不过气。
路易·英寡将她抱回房间,用脚踢上了门将她丢在床上,欺身而上。
“别……大白天的……会被笑话……”
路易·英寡吻住她的唇,窗帘都是拉上的没人看得到,至于吴婶他们,都是人精,不会那么不知趣。
路易·英寡情绪比平常激动,更为兴奋,心底满满的是感动。
因为他知道她是想要让自己高兴,不想让自己为公司的事伤神,否则以她的性格断然说不出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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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和蓝席廷通过电话,蓝席廷下周四到北京,这件事想要面谈。
路易·英寡想了下,让蓝慕绯和他一起去北京。
蓝慕绯不想去,他是去谈公司的事,她跟着去干嘛,怕自己成了他的累赘。
路易·英寡的态度很坚定,一是怕她在这里有什么意外,二也是她在西寻生活一个月了,这地方短住不错,住久了会无聊;想让她出去多走走,多看看。
蓝慕绯只好陪他一起去北京,见见蓝席廷。
周二下午到北京,入住酒店,休息了一夜,隔天路易·英寡没有去公司,倒是一早叫她起床,吃过早餐,提议去香山公园走走。
每年的九、十月是去香山看红叶的最好时候。
香山海拔557米,最高峰顶有一块巨大的乳峰石,形状像香炉,晨昏之际,云雾缭绕,远远望去,犹如炉中香烟袅袅上升,故名:香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