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简看到报道非常不开心,再与伯爵深谈后,似乎并未消气,反而是搬回娘家住。
在所有人都在感叹所有的幸福结局都是属于童话,这段婚姻危危可及时,路易·英寡与简一同出现在公众视线中,举止亲密,对视彼此的眉眸里情愫难掩,夫妻两个人一同打破所有的婚变传闻。
后有人详细扒出简原谅伯爵的原因,是红夫人将自己家族的势力,给予了简一半,让她手里的力量可以完全与伯爵相对抗。
至于另外一半的势力自然是给路易·英寡。
红夫人的意图很明显,她不会将手中的权势全托给一个人,而是分给两个人,让夫妻两个人相互抗衡,牵制彼此。
即便将来有一日他们夫妻的感情破裂,因为孩子,因为这些盘根接错的复杂权势,他们也是注定要被捆绑在一起,不死不休!
一开始时,简好像是不如伯爵,地位稍弱,可是等到五个月后,查出肚子里怀的是男孩时,红夫人非常高兴,将手上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了简。
等到孩子出生,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给孩子的。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半的泰勒家族的势力,未来她还会是兰斯特洛家族的接班人,超越路易·英寡的趋势,愈演愈烈。
很多人都不看好女强男弱的婚姻状态,但这些人里不包括红夫人,她丝毫都不怕简会超越自己的儿子。
因为她也是女人,她看得懂简看路易·英寡时眼睛里的深情与眷恋!
一个女人不管有多强悍,一旦心里深爱着一个男人,那么不管她有多么强悍,都不可能去做伤害自己深爱的丈夫!
关于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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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怀孕37周,分娩在即,路易·英寡却不得不离开巴黎几天。
原因是远在西寻的吴叔洗澡的时候,不幸摔了一跤,头撞在地上,流血不止,送到医院一番抢救无效,撒手离去。
红夫人自然不同意他为一个下人在简即将分娩时离开巴黎,但是路易·英寡的态度很坚定,吴叔吴婶于他而言不是下人,而是最亲近的人,也是与祖母唯一有联系的人,他看的很重。
简知道,所以没有反对路易·英寡离开巴黎,不过几天而已,她等得了,相信肚子里的宝宝也等得了。
路易·英寡搭乘最近的飞机航班,希望能早去早回,随行的仅杭航一人。
自从与蓝慕绯一同离开西寻后,路易·英寡再也没有回来过西寻,与吴叔吴婶也仅仅是电话联系。
他不愿意回来,因为这里留下太多属于他们的细水长流。
那些回忆太美好,美好的,他甚至不敢去触碰,怕会碎。
见到吴婶,她已经开始在收拾着吴叔的遗物,眼眶虽然红,却比路易·英寡预期中要冷静,镇定。
路易·英寡赶到时,吴叔已经下葬,但灵堂还没撤下,苍白的颜色看得人心里直疼。
“抱歉,我来晚了。”路易·英寡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上前抱添了许多白发的吴婶,眸底划过一丝愧疚。
“你能回来看他,老头子已经很高兴了。”吴婶知道他和蓝慕绯已经分开,娶了一个有头有脸的女人,不是她觉得对方不好,就是觉得可惜。
伯爵和蓝小姐,看着多好的一对。
路易·英寡要去祭拜吴叔,吴婶没让,要他先休息,毕竟天快黑了,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折腾的也够累的。
卧室还是原来的卧室,连摆设都没动过一下,路易·英寡躺在偌大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心头却被悲凉堆满!
盖在身上的棉被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却再也没有了她的气息。
他买的那些关于怀孕的书籍,还放在床头,书签还夹在他看到过的地方。
在这张床上他们无数次的抵死缠绵,也曾抱着她在怀里,她听着他读那些书听到睡着。
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个他挚爱的女人,早已在他的生命里不知所踪。
一夜都在缅怀着他们美好的曾经,基本上没怎么睡。第二天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
用过吴婶准备好的早餐,两个人拎着祭品,去拜祭吴叔。
吴叔下葬的地方距离祖母的墓地也不远,他既然回来,必定是要去祭拜祖母一下。
先是去祭拜完祖母,再去祭拜吴叔。
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路易·英寡想安慰吴婶,但他真的不擅长安慰人。
吴婶知道他的心思,反过来宽慰他。
其实他们都一把年纪,这辈子什么没经历过,生死早就看开了,就是没想过老头子会走的这么突然,没有一点点的心里准备,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这几天她已经接受吴叔离开人世的事实,他们夫妻磕磕绊绊一辈子,事实上谁也离不开谁,老头子这么一走,吴婶是孤零零一个人,寂寞着。
好在她的年纪也大了,迟早也是要走的,不会让老头子在另外一个世界等的太久!
吴叔下葬时间短,泥土刚翻新过,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清新的泥土的味道,地上有不少的灰烬与鞭炮的纸屑。
这里的墓地不像城里的墓园正规,有一个堆出来的圆形坟头,树立着一个石碑,刻着平生。
路易·英寡点了香烛,蹲在墓碑前燃烧着冥纸,深邃的眸光里划过一丝伤痛。
绯绯下落不明,封尘死了,如今就连吴叔也走了,好像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了,留下他一个。
在外人眼里他现在风光无限,高高在上,功成名就,好似人生赢家,却没有人看到他究竟失去了多少。
曾和罗若琛一起喝酒,听罗若琛无意间提起和黄希雯与孩子的趣事,他会突然没办法呼吸,脸色泛着苍白,冷汗涔涔,身子瘫软的从沙发滑下,坐在地上紧紧的握住的心脏,痛的连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感觉有一只手伸进他的胸膛活生生的摘走血脉相连的心脏。
罗若琛吓坏了,以为他是生什么病了,要送他去看医生。
路易·英寡拒绝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毛病,只是……
只是……太想她了。
而已!
吴婶知道他的妻子怀孕了,没有怎么说恭喜的话,只是叮嘱他以后要做爸爸了,对家庭对孩子都要负责;过去的事能放下就放下吧。
路易·英寡脸色凝重点头,吴婶的话,他心底都懂。
如果吴婶说的是“放弃”而不是“放下”,他是不是就有足够的底气回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拿来放弃的。
放下不是放弃,关于那段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放下。
时常会想,若时光倒流那个孤单寂寞满身伤痕的女子是会选择与自己相爱,或是不愿拥抱他。
手机铃声在清净的山头上突兀的响起,路易·英寡接起电话,脸色骤然变色,立刻起身道:“吴婶,法国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赶回去!”
吴婶见他脸色不好,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多问,“我们回去吧。”
路易·英寡点头,回头看向吴叔的墓碑,站在墓碑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吴婶与他一起下山,走的匆忙,放在坟头的黑色钥匙包忘记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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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和吴婶匆忙的下山而去,从另外一条小路上山的倩影拎着袋子,已经快走到山头了。
“思君,妈妈抱你!”毕竟孩子还小,走这么长的路会累。
思君没让她抱,软糯的声音说:“妈妈,我走得动。”
妈妈拎着的袋子,感觉很重的样子,他不想再让妈妈抱,觉得会让妈妈累,就好像自己累的快走不动的腿。
蓝慕绯嘴角抿起欣慰的笑,她的思君比任何一个孩子都体贴,乖巧,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照顾着他,也没有觉得很辛苦,相反他总会说一些让她很暖心的话。
墓碑前的香烛还没燃烧完,灰烬也是温热的,蓝慕绯想着是吴婶刚来过吧。
“思君,给爷爷磕头。”
思君跪在墓碑前磕三个头,昂着小脑袋看她,有点儿忍不住了,“妈妈,我累,我想坐着。”
蓝慕绯将脖子的围巾摘下铺在地上,让他坐在地上,给他倒了水。
“思君坐在这里喝水,妈妈去拜祭吴爷爷!”
思君点头,捧着小杯子,慢慢的喝着温热的水。
蓝慕绯蹲在一堆灰烬前,给吴叔叔烧冥纸,还有她亲自折的元宝。
“吴叔,对不起……您下葬那天人太多,我不方便露面,到现在才来祭拜您,希望您不要生我的气。我今天把思君也带来了,让您看看……”
蓝慕绯将纸元宝丢在火光中,侧头看向坐在不远处喝水的思君。
瞬时,神色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