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谈情说爱谈傻了。
“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了?”催他,“既然有问题,那就去查吧。”
李斋点点头,很是赞同,“你说得对。”
他陡然从床上下来,套了鞋便往外走,鞋后跟都没提,边走边提。
到了门口又退了回来,“谢了兄弟。”
上官云敷衍的摆摆手。
他已经困意上来,没空应付李斋,只想赶紧睡,还好事情不算很严重,李斋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没想到这方面而已。
如果是平时,这方面他比他敏感,毕竟俩人擅长的方面不一样。
关了门,这回仔细杠上,其实杠上也没用,李斋这厮会开锁,会撬门,这种木杠搁他手里片刻搞定。
杠上总是会安心一些,窗户也杠上之后脱了衣裳和鞋袜上床,想了想,又拿起袜子闻了闻,没臭,不换了。
世人只知道他办事牢靠,其实没人晓得他不是办事牢靠,是每次都检查两三遍,比如门窗。
虽说刚刚闻过,总觉得不放心,所以又闻了一遍。
秋天是最后一波蚊子肆意的时候,因着要冬眠,所以这一波的蚊子极是凶残,逮着人就猛吸血。
他先将帘子拉好,然后拿了蜡烛进床里打蚊子。
睡眠不好,半夜很容易被动静吵醒,必须把蚊子都打死才能安然去睡。
打多了,蚊子比想象中还要狡猾,检查了半响,实在找不着后才将蜡烛吹了,摆在桌子上,自个儿捂好床帘,盖上被子,散了头发去睡。
*
这么晚还没睡的大概只有殷绯了,他在等消息,一边等,一边将这几天落下的奏折批阅上。
春秋射猎很耽误处理奏折,不过它存在了几千年,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算是劳逸结合吧。
大臣们每日矜矜业业,克守本分,绷紧了大半年,只有这么一次游乐,既能拉近关系,恰好也能让他挑些人充实禁卫军,还能保护那片山林,一箭三雕的好事,舍弃不得。
恰好也赶上了,他刚关了一批大臣,朝廷正恐慌不安呢,权当带他们散散心了。
太晚了,殷绯看了一天奏折,太阳穴突突的跳,他闭上眼揉了揉,刚缓过来一些,书房的屏风后有人出现。
那人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殷绯问他,他才道。
“何清叛变了,帮着那群人逃跑,他们人少,本来抓他们轻而易举,但是突然冒出来一群黑衣人,将他们救走了。”
殷绯目光落在桌上随着风微微摇摆的火光,面上没有半分动摇。
他早就知道何清会叛变,毕竟是跟了他许多年的兄弟,还为了救他冒险翻山越岭。
先不说百来人与上千人斗,光是那个狩猎场,便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他们想来只能从山的背面,悬崖峭壁上翻到这边,因为除了那一面之外,其它都有官兵看守,一旦发现动静,立马点燃烟花通知其他人。
冒的风险太大,只能选择那一种。
“那群黑衣人什么来路?”其实这个他也知道,只是确定一下而已。
“领头的是个年轻人,带着白色面具,看不清模样,身形纤细,声音偏柔,应该是女扮男装。”他不是很确定,因为那个人开口很少。
殷绯点头,“去找画师把‘她’的人像画下来。”
还是那句话,他已经有了一半的几率知道是谁,但是需要确定一下。
一直以来处于被动,没空收拾他们,现在是时候了。
屏风后的人行了一礼后消失不见,殷绯没有管,坐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想事情。
除了这事之外,还有一件事他很介意,不办不行。
虽然很晚了,他还是叫来长庆,让长庆去把御医喊来。
*
刘明今晚不值夜,几乎是从床上爬起来的,不敢怠慢,衣裳穿好连忙提着药箱过去。
大半夜叫他,定是很大的事吧?
他小跑着去的,很快到了养心殿,掀开书房的帘子,一眼瞧见坐在桌后的皇上。
药箱放下,他直接跪下,“微臣见过皇上。”
殷绯抬眼看他,“朕有个问题想问你。”
刘明连忙道,“您说。”
“十五岁的女孩子还有机会长高吗?”
肩上的伤和每月都来的葵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看每个人都要仰着头,比肩上的伤和每月都来的葵水还要让他介意。
习惯了开阔的视野,陡然看不到了,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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