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双胞胎的情史那真是一个比一个灿烂,就林阿宝知道的十个指头都算不完,这六年过去还不知又祸害了多少良家姑娘!
林阿宝想转移话题,可惜段数太低被兄弟俩一眼识破。林朗戳他:“别转移话。他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就信了?在古时,睡通房婢女可是不算数的。”
兄弟俩抹黑谢安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把林阿宝气的双颊通红,倒豆子似的把谢安对他的好给倒了个干净,都不用套话,谢安怎么撩的他,怎么叼碗里的,又是怎么结契的,一五一十说了个底朝天。
听完,兄弟俩只有一个想法。笨蛋哥哥还是熟悉的笨蛋哥哥,一个配方一个味道,好撩,一撩一个准!想起这点,兄弟俩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说现代都十八,过去东晋除去失魂症的六年,四舍五书都三十了,怎么只长个不长智商还傻白甜的这么好拐?!撩个骚输给个一千七百年前的古人,这能忍?必须不能忍!
“去。换身衣服。我让人来给你做个造型,早饭出去吃!”
一天美好的恋爱体验先从精致早饭开始。兄弟俩怎么精致怎么来,把林阿宝打扮的漂漂亮亮粉粉嫩嫩,指使谢安先到定好的早茶店等,兄弟俩再掐着点把林阿宝送过去。独立私密的包厢是没有的,大厅靠窗的雅座,林阿宝忙不迭过去,兄弟俩心塞之余冲谢安威胁似的指指双眼,随即移到旁边桌子。
美好的恋爱体验当然不能有电灯炮,不过未免笨蛋哥哥吃亏,当然还是要盯着!兄弟俩心安理得的如此想。
旁边两个人虎视眈眈,谢安却是神色半分不动的给林阿宝挟小笼包,一边闲聊叙话,道:“叔娘剧组里之前请的古礼顾问缺席,问我能否帮忙,我答应了。”在这边没有家族的底蕴一切从零开始,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但谢安也不想成为吃白食的那个。
林阿宝抬眼:“那我也去帮忙!”好歹在东晋呆了那么多年,看都看懂了。
“不用。”谢安摸摸他:“你专心画画。”
想了想,林阿宝遗憾点头。“我听三爷的。”
一千七百年足够那些大师画作消失在历史洪流中,是以当林阿宝说他拥有百来幅真迹的时候,喜爱古画的林君霁那叫一个激动,当即出十万一幅买林阿宝的临摹作品。当然,钱林阿宝是不会收的,能让遗失的名画古迹重现,也算他为现代画者做了一份供献。
不远处。林朗横鼻子竖眼:“吃个早饭都动手动脚,还说君子?啧!”
林朔双手抱胸。抿唇点头,深以为然!
一顿早饭吃的兄弟俩差点消化不良,但想着这都是计划当中的事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之后谢安去剧组当古礼顾问,林阿宝回酒店继续画画,中午抽不开身兄弟俩以林阿宝的名义给剧组定了豪华套餐,傍晚一边派人去接谢安,这厢却是给林阿宝穿上定制小西装打上领结,以一副走红毯的派头到指定的西餐厅等人。
一个炙手可热的影帝一个流量担当小天王,为了笨蛋哥哥美好的恋爱体验半点不心疼钱的包场!
优雅精致的餐厅内就独独两人(偷偷监视的兄弟俩不算),美味鲜嫩的神户牛排吃着,歌颂爱情缠绵悱恻的世界名曲听着,窗外是繁华炫璨不夜城,一汪明月高挂,林阿宝一身定制西装以窗外夜色为背景以小提琴独奏一曲……试问谢安,走不走心?!
第59章 谢君郎
兄弟俩出谋划策, 每天撩人的花样都不带重样的,谢安走心不走心?当然是走心的。但走心的同时也无奈何, 就好像回到结契之前那段时间,看得见吃不着, 可现在比那时还让人难以忍受, 因为现在林阿宝才是撩人的那个,但撩了却是不负责灭火的。
对此,晓是谢安也只得捂眼哭笑不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东晋无人阻拦,没想到这里杀出俩拦路虎来。
男人最懂男人, 兄弟俩看谢安那偶有郁挫模样,笑的心里打跌。但时间就像指尖的沙,不知不觉溜走大半, 一个月过纵使兄弟俩再如何阻拦也再无理由,林阿宝跟谢安在林君霁的安排下出国, 在准许同性结婚的国家登记结婚, 明正言顺进行只有两人的甜蜜蜜月。
最合理的路线环绕地球一圈, 用最大的天文望远镜观星海,乘最大的渡轮过最宽的海, 看冰川消融从最高的楼上看日出, 包专机飞过喜马拉雅山, 坐热气球看遍秀美风景,吃遍各地最美味的美食,看遍各处最美的风景, 然后从地球的另一端取一小骤白沙用指甲盖大小的葫芦玻璃瓶装了,封死后亲手编红线手链给谢安戴上。为期九天的甜蜜蜜月,林阿宝把能想到的、浪漫的事、东晋无法做到的事,都跟谢安走了一遍,留下无数足迹,以及美好的记忆。
而回程之后,在最后的这点时间里,周仪、林君霁、林朗、林朔寸步不离的守着林阿宝,可晓是再如何舍不得,彗星交汇的日期已然来临。
这日。周仪含着眼泪亲自给两人送来来时所穿的东晋长袍,之前长袍被树枝划破的痕迹已然补好,汽烫整齐看起来与新的一样。
“多谢叔娘。”看在眼里谢安依言称谢。
周仪摆摆手表示不用,见林阿宝红着眼眶转而劝道:“妈没事。去吧,换上衣服我给你梳头发。”
林阿宝换上衣服,周仪给其束头发时眼泪终还是从眼眶里掉了下来,林君霁拥住妻子:“要不我们就不上山了,让老三老四送?”
自古以来离别最是伤人。与其到时候依依不舍,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周仪擦干眼泪,脸上坚定:“不。我去。”如果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她当然希望能陪多久就是多久,哪怕离别时肝肠寸断!
做为唯一知情的外人,刘伶亲自开车把一行送到目地地。女人都是感性的,女强人刘伶也不意外,把车停好红着眼泪对林阿宝歉意道:“我就不久送了。阿宝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刘伶阿姨。我会的。”
该哭的都已经哭过了,该悲伤的也已经悲伤过了,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在这两个月间陆陆续续也已经说过了,如果是普通的离别气氛或许该有悲伤,但自此一别再无相见,就只剩下寂寥了。因为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穿过栏栅环绕的石板小道,来到来时的岔道处。
“阿宝……”
离别就在眼前,周仪原以为自己可以经受的住,可当真真面临这刻时,心里的荒芜就跟破洞般越扯越大,回首这两个月的时光暗恨没有更珍惜。
“妈……”林阿宝瞬间落下泪来。母子俩抱头痛哭!
林朗红着眼睛移开视线,林朔垂目盯着地板,这两个月又开始抽烟的林君霁抖着手叼一支烟,避到下风处点燃,猛吸一口吐出烟圈。
“你会对阿宝好对吧?”其实这两个月来谢安已经用行动在证明这点,昨天也避开林阿宝,言辞诚恳、行跪拜大礼着种表述过这点,林君霁相信吗?他是相信的。但还是想再确定一次。
“会。”这是谢安始终如一的回答。对林阿宝好是出自于谢安自心,而非因旁人,所以回答的是‘会’而非‘是’。
再如何依依不舍,总归会到离别时分。谢安携手林阿宝跨上来时那条人为踩出的小道,回身揖古礼,隆重而悲伤。
“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么?”周仪捂住嘴再三叮嘱。
“哥,别委屈自己。”从小到大,林朗喊林阿宝哥哥的次数曲指可数,但今日再不喊,以后估计没机会了。
“……别勉强自己,天塌下来有高个顶。”林朔就怕笨蛋哥哥沾东晋那潭浑水,钻牛角把责任揽自己身上。
林君霁张了张嘴,有千言万语但发现该说的都说过了,想了想只黯然抬手:“去吧。别误了时间。”
谢安揖长辈礼:“叔父、叔娘、珍重。”言罢冲林朗林朔揖平辈礼:“珍重。”
林中起风吹起两人衣袂飘飘,几乎在林阿宝回首挥手间,浓雾袭来异端渐起,待到再看只见浓雾已不见两人身影。
周仪瞬间落泪:“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