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的人就睡在一臂之间,谢安能不动心?当然是万分动心的,但老大夫不可泄身需养神的告诫谢安不敢忘。熟悉的吐息在耳边吹过,谢安情动之间俯身吻上林阿宝唇狠狠掠夺他的气息,气息交缠唇齿相依,林阿宝被吻的迷迷糊糊只觉自己被紧紧揽在怀中,尔后唇间一松等再吻上来时,一股苦涩的药汁从谢安唇间渡了过来。
林阿宝瞪大眼!却被侵入的舌尖狠狠一顶,喉咙吞咽被逼着把药汁吞了下去。谢安松开唇,林阿宝张口要喊,可‘我不’俩字才出口便又被谢安伏身把所有抗议以及药汁再次堵了回去。
一碗药就这样被嘴对嘴喂完,林阿宝气极怒瞪,谢安指尖抚过他嘴角药汁压了压他唇:“阿宝别恼。还有,别招我。”
感觉屁股底下被东西顶着,林阿宝又是气恼又是羞耻,哼唧小声骂:“谁让你逼我吃药?活该忍着!”
谢安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个小没良心的,他这忍的全身是火是为了谁?!还骂他活该?等两天的药量毕,看他怎么收拾他!
第65章 谢君郎
两人正是气血旺盛的年纪, 谢安君子之风严于律己,为了林阿宝身体自是不能忍也要忍, 可林阿宝不理解也就罢了还跟他闹脾气,谢安有时也是哭笑不得, 近三十年就这么一个欢喜的小君郎, 怎就是个小没良心的呢?
小没良心的林阿宝其实是有良心的,他不就是担忧把谢安给憋坏了,所以才主动引诱吗?结果谢安根本不动心,还冲他凶!又急又气又羞又恼的林阿宝这下真要没良心了。睡觉都拿后脑勺对着人,第二日起来也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吃个早饭都恨不得离个八百里才好。
林阿宝区别往日情意绵绵恨不得黏呼在一起的状态,同桌吃早饭的一家人全数瞧在眼睛,谢奕偏头偷偷给谢安投去挪揄眼色, 阮夫人低首抿唇乐了下,但未免林阿宝恼羞成怒, 还是暗地里告诫自家夫君收敛两分。
谢玄瞧瞧这个, 瞅瞅那个, 还是选择安静吃饭。
谢安无奈,从小鹤立鸡群到大, 别人敬仰以及仰慕的视线不知收获凡几, 但发现自从有了欢喜的宝贝疙瘩, 打趣的、挪揄的视线就时不时会投注在身上。想到这里谢安颇为哭笑不得,但身形还是微微一动把林阿宝护住,可惜林阿宝还嫌弃的避了避。
顿时, 谢奕几乎呛到,阮夫人也是忍俊不禁,谢玄端起饭档住嘴,但档不住的眼睛里也满是戏谑。
还以为把闹别扭掩饰的很好的林阿宝,疑惑投来视线:“???”
谢安无奈掩眼。
小君郎太傻,该如何是好?
所谓不吵架的夫妻不是好夫妻,同理,不吵架的夫夫就不是好夫夫,牙齿还有碰到舌头的时候,日久天长,两个人过日子总有摩擦的时候。虽然不知林阿宝好好的怎么就跟谢安闹了别扭,但一家人看热闹的心思真心多过于担忧。
当然,看热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只能偷偷摸摸的看。只是可怜傻白甜林阿宝还以为把情绪掩饰的很好,却不知已被阮夫人一等围观了许久,给他们添了多少闲暇时间的笑料。
一顿早饭大房一家三口吃的一本满足,谢安是七分无奈二分尴尬一分忍俊不禁,只有林阿宝以为自己只是吃了顿早饭。林阿宝努力佯装太平的模样让围观的人又是暗乐不已,抱着热闹还没看够的心思也没去戳破,不过谢奕却是等林阿宝离开一本正经把谢安留了下来。
“三弟呀,”谢奕以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严肃神情看向谢安,语重心长道:“爹娘去世的早,所谓长兄如父,哥哥托大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两句。阿宝年纪小,亦是林府娇养长大的,一你不能仗着年纪长欺负他;二你不能仗着自身聪慧欺负他;三,阿宝是你心心念念欢喜的人,可不能依着性子让其受了委屈。这夫夫俩相处,东风压倒西风,阿宝脾性乖顺软绵,你可不能就这么强势的欺负人家,可知道否?”
从小到大被谢安智商碾压的谢奕总算可以说教一回,给他得瑟的,表面说的正经但心里已经手舞足蹈了!总觉的自己今天特别高大,特别有兄长范,特别扬眉吐气!特别想再得瑟一会儿。
兄长看热闹的眼神太明显,谢安会给他这个机会吗?自然是不会给的。是以谢安一本正经揖手,干脆利落道:“兄长教诲的是,安石受教。”
谢奕哑然,忙不迭拽住谢安:“不、不是,你就没什么要说的?比如反驳什么的?”
谢安:“兄长之言让安石醍醐灌顶、幡然醒悟,这便依兄长之言去与阿宝道歉。”
谢奕愕然:“不不是,你,”他兄长的谱还没显摆够呢!你咋不争两句?!
“多谢兄长告诫,安石这便去了。”说罢举目优雅却又快速的溜了。
谢奕尔康手,等等你真的不反驳下?哪怕说两句也是好的呀!
第66章 谢君郎
哥哥的威风还没有耍够就被弟弟的软钉子碰了回来, 谢奕回头想想觉着不甘心,转尔便撺使阮夫人去阿宝那里探口风。阮夫人想了想, 虽然小叔子房里的事她这做兄嫂的插手不好,但林阿宝还唤她一声‘姨母’呢, 做姨母的关心关心宝贝外甥说的过去吧?
这么一想, 阮夫人便心安理得的寻上门。当然,不能明着说打探,也是寻了由头的。
阮夫人上门,林阿宝迎出门,揖手便要见礼, 不想阮夫人却是笑着扶了:“这又没外人,阿宝不用如此多礼。”
林阿宝也没勉强,腼腆颔首:“多谢兄嫂。”
“不当谢。”阮夫人笑着拍拍他, 喜欢那是打心眼里真心喜欢半点不掺假的。林阿宝也爱亲近阮夫人,是以常日往来看着到不像兄嫂跟小叔子君郎, 反像母子似的, 亲近的连谢玄都要靠边站!
两人携手进到室内, 林阿宝亲自把阮夫人迎到茶台那,一边示意阮夫人坐了, 一边坐到对面有亲自泡茶的意思。阮夫人坐在椅子放松腰靠到扶手边, 几十年都是跪坐如今改为端坐, 最开始自是的不习惯,但坐了几次如今感觉也颇为良好,最主要的是再没跪坐那种腿痛感了。想到这里阮夫人又是心中一动, 但今日来可不是谈生意的,只得笑意盈盈看着林阿宝用功夫茶台上面工具泡出清香扑鼻的茶汤。
“兄嫂请用茶。”
林阿宝双手奉上,阮夫人笑着接了。茶汤清透莹亮,用大肚白瓷小杯盛了,不过堪堪两口的量。阮夫人用袖子掩了抿了口,笑道:“好茶。”
“兄嫂喜欢就好。”
“自是喜欢的。”阮夫人说着笑了笑,道:“今儿来也是想跟阿宝说这事。前几年收购的茶园经过这两年的修整,待过两个月茶树冒出新芽便能对外卖了,铺子、人手都有现成的,茶具模子也已经打出样子,到时候分成阿宝你占三成,公中占七成。”
林阿宝忙摆手:“不用给我,都归拢公中就好。我原本就没出什么力,怎能平白占公中便宜?而且我们现在院子的吃穿都有公中出,已经是非常惭愧了。”主院上上下下连烧火的丫环的月钱现在都有公中出,林阿宝有时候瞧下账本,都发现他带来的银钱根本没用什么,每天尽省钱了。
阮夫人掩唇乐了下,与他解释道:“虽说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亲兄弟也需明算账,这公中跟私下的账款还是人折算清楚的。阿宝别觉着占了便宜,真要说起来,是公中占了阿宝便宜才是。这茶叶与茶具历来是文人雅士把玩的物件,其中利润包括人工成本都有五六之数,不算多了,茶园今年上等的春茶若能得个三百斤,论两卖,银钱就得数十贯,茶园及前两年的成本单一年便能收回。也就是说之后无数年,只要茶园能出产便都是嫌的,这绝对不是笔小数目。”
林阿宝不好意思摸摸脸,真心觉着平白得这么一笔钱有点心下难安。
阮夫人笑了:“制茶的方子跟这些茶具都是下金蛋的母鸡,阿宝要推辞,以后我可不敢再开口,凭的没脸。”说着取出早就写好的契约塞了过来,林阿宝捧着契约书一脸心慌慌,但见阮夫人再三坚持也只得先行收好,打算回头再去问谢安。
茶喝了两杯,阮夫人佯装无意问起早先:“之前早饭时阿宝脸色似是不悦,可是身体哪不舒服?若有不适趁早请大夫过府一趟,别撑着。”
林阿宝脸上一红,不好意思拿添茶作掩饰回道:“没有不舒服,我挺好的。”
“那是早饭不合味口?”
“没有没有,早饭很好吃。”
见林阿宝被问的有点急了,阮夫人掩嘴笑:“那可是三弟惹阿宝生气了?”
勾引不成反被凶,回想事情原由林阿宝真心有种想钻地洞的感觉,哪有脸说出来?一个劲摇头忙反驳:“没有没有,三爷没有惹我生气,兄嫂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