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把人请进了客厅,奉上了欢迎的水果和红茶,大家聊了几句,田叔就把他们带到了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里:“小少爷,你们旅途劳累了,好好休息,有事情尽管吩咐我们。”
主卧也是欧式风情的,圆顶、帷幔,骨子里透着一股贵族风情。应紫在国内很少见到这种装修风格的,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二叔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我二叔也算是个传奇人物吧,”肖一墨感慨道,“他年轻的时候刚好战乱,决定到m国为肖家开辟一条说不定永远都用不着的后路。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他在这里打下了一片天地,可惜,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嗣,所以,他的遗产很大一部分都捐给了慈善组织,唯独这座古堡留给了我。”
应紫有点纳闷:“他为什么没有结婚?”
“年轻的时候他喜欢过一个女孩,可惜,那个女孩死了。”肖一墨轻叹了一声。
应紫愣了一下,唏嘘不已。
“他对我和我妈都很好,我爸妈闹离婚的时候我想不开离家出走,也是他把我找到的,当时他抱着我劝了我很多话,我听不进去,现在想想,都挺有道理的。”肖一墨回忆着,“我和他见的最后一面已经有四年多了,当时他病危我过来陪他,他挺高兴的,说是终于可以去见他的女孩了。”
他的神情有点感伤,似乎回想起了那段亲人诀别的日子;应紫抱住了他,以示安慰。
“他那时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他怕我跟我爸太像,又傲又倔,钻了牛角尖就出不来,”肖一墨长出了一口气,庆幸地摸了摸应紫的头发,“幸好,我遇见了你。”
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
第二天,史密斯先生从温迪市赶过来了。
故人相见分外亲热,史密斯先生和应紫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礼:“哦天哪,两年多没见了,小紫你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史密斯先生,”应紫笑着道,刚想也夸奖史密斯先生几句,却猛然发现,史密斯先生的脸色很是苍白,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她不安地问,“你这是……生病了吗?”
“没什么,心脏出了点问题,身体大不如前了,”史密斯感慨道,“有心想再去一趟际安市完成老友的最终嘱托,却一直有心无力,幸好,你们来了。”
应紫有点难过:“对不起,让你为我们担心了。”
史密斯笑着道:“这是生老病死的必然趋势,不用替我难过。来,我们进去说话吧。”
一行人一边寒暄着一边到了里面。
史密斯先生问了他们这两年来的近况,肖一墨略去了两人“离婚”的细节,其余的都一一坦诚地交代了。“那时候我们闹了矛盾,分居了一段时间,当时我以为和这栋古堡没有缘分了,就没有来打扰你。”
“那现在呢?”史密斯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俩。
肖一墨揽住了应紫的肩膀,颇有几分得色:“现在当然是重归于好了。”
史密斯先生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肖一墨敛了笑意,正色道:“史密斯先生,我已经取得了应紫父母的同意,二叔说的‘幸福的婚姻’,我也已经真切地体会到了。这次我过来,其实并不是对继承古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我只是想过来谢谢你、谢谢二叔,是你们和这座古堡让我和应紫结缘,更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幸福。”
史密斯先生略略动容,定定地看着他,良久,长吁了一口气。
“很好,非常好,”他拍了拍肖一墨的肩膀,“我终于完成了艾瑞克的嘱托了,以后也可以欣慰地去底下见他,告诉他,他最挂心的侄子和他一样,有了一生钟爱的枕边人,来,我把文件都带来了。”
他朝着助手招了招手,助手递上了一大叠的法律文书。
肖一墨愣住了:“这么快?你不需要确认一下吗?和小紫的父母通个视频?或者等我们办过婚礼之后再决定?”
史密斯先生看着他笑了:“年轻人,我已经活了快七十年了,你和你的妻子是不是相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来。以前你和小紫虽然很好,但小紫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要看你,有种深怕说错做错的感觉,有点怕你;可现在,你们俩的相处非常自然亲昵,感情比起我以前见到的时候更加浓烈,我没有必要再向小紫的父母求证了。最重要的是,这近两年的时间,你和小紫分居,却没有用另外的方法来取得这古堡的继承权,你让我相信,对于你来说,小紫比古堡更加重要,我还有什么理由对你和小紫的关系持有怀疑呢?”
“史密斯先生,你看得太通透了,”肖一墨十分动容,诚恳地致谢,“谢谢你的信任。”
史密斯先生的效率很高,所有的文件都已经备好,只等肖一墨签字生效后递交到专门的政府部门更改产权归属。而肖一墨早已准备好的婚庆团队也在同一时间从际安赶了过来,准备两个人的古堡婚礼。
这座沉寂了数年的古堡,终于在婚庆团队的妙手下,恢复了勃勃生机。
洋桔梗、洋兰、紫绣球……各种各样的花成了紫色的海洋,在白玫瑰和白绣球的点缀下,把古堡装扮成了一座浪漫神秘的所在;而穿着婚纱的应紫,嘴角漾着幸福的微笑,成为了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