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对方提出的无理要求,璃正心中就是一阵厌烦,却不得不应付着。
“……肯尼斯先生,您所提出来的要求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
肯尼斯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道:“可是……我只是想要向您借一枚令咒而已,在解决完我的那些问题之后,我就会把令咒还给您了。”
璃正摇头道:“这并不合规矩,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可是,我现在是以我家族的名义,以及魔术协会的名义进行共同担保,并且同圣堂教会已经达成协议后,这才向作为监督者的你提出这份要求的。”
说实话,璃正神父都不知道这个肯尼斯到底下了多大的成本,拿出了什么样的宝物才让圣堂教会动心。但是为了远坂家的盟友,他还是要试图最后努力一下。
“话虽如此……”
璃正神父皱起眉头,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似的瞥了一眼肯尼斯。
“本来应该如此。但是,哪怕您支付了巨大代价这才让圣堂教会松口,但想要进行这样的违规操作的情况下,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肯尼斯先生,你说我可以把您看作master吗?”
肯尼斯的双眸一瞬间显现出憎恶的神色,可是立刻便恢复到谨慎得如绅士般的风度。
“关于ncer的契约,我采取和未婚妻索拉共同承担的形式来缔结。我绝对没有自命为master的打算。我和索拉两人是一个master。”
“可是现在,无论是魔力的供给还是令咒的管理不是都由索拉小姐一人担当么?”
肯尼斯咬牙切齿而笑的神情实在是很难解释为殷勤的微笑。
“出于战略上的考虑,现在暂时把令咒交给索拉保管。可是ncer契约的主导权还是在我的手里。如果您怀疑的话可以直接ncer求证。而且最为重要的,在交给教会的申请书上的签字,只有我一个人。”
璃正神父叹了一口气。即使在这点上刨根问题、吹毛求疵,也没有任何意义。璃正之所以头疼的真正根源,是必须把令咒分给时臣以外的master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态。
璃正真的很不明白,连时臣都不得不按照表面上的规矩来行事,而这个肯尼斯却敢公然打破规矩,这其中要支付出来的代价,恐怕……
恐怕,哪怕肯尼斯得到了最后的胜利,他的胜利成果也必须全部要交出来吧。
估计最少要达到这种结果,才能够让各方势力松一下口吧。
当然,各方势力并没有指望肯尼斯真的能够得胜,权当收了肯尼斯的大好处之余,少许再赌一下这种可能性罢了。
不过……究竟有什么样的执念,才要做到这一步呢。
抱着这样的残躯,还要执着的继续参与圣杯战争,去参与那般残酷的战斗?
这个肯尼斯如此的决断,已经豁出一切的觉悟……
“——好吧。我承认您作为master的资格。来吧,肯尼斯阁下,请伸出手来。”
璃正用纯熟的手法在肯尼斯伸出的右手上画出隐秘的痕迹,把右手手腕上所积蓄令咒的其中一枚转刻到肯尼斯的手上。甚至没有任何疼痛,整个过程几分钟就结束了。
“那么请继续作为master进行荣耀的战争吧——”
“那是当然。”
肯尼斯含着满面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藏在轮椅座位里的手枪,瞄准了已经转过身去的神父。
干涩的枪声打破了作为神之殿堂的沉静。
肯尼斯根本不屑再看一眼颓然倒下的老神父,入迷地凝视着可在右手手背上的圣痕图案。
事到如今才只有一枚……比起保持着令咒没有任何损耗的竞争对手,已经处于劣势了。
监督者被暗杀肯定会引起一阵轰动,可是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喜欢使用手枪这种小道具的魔术师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首先被列为嫌疑人的就会是艾因兹贝伦所雇用的那只肮脏的老鼠。
监督者的死亡,会转移开许多人的注意力。至少因为此事,肯尼斯许诺出来的代价,除了已经交付出去的那一小部分之外,余下来承诺的代价——+那些真正的大头就不必再支付出来了。
他完全可以在事后否认,否认自己已经从监督者这里得到令咒的事实……
肯尼斯无法抑制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得意的笑。他沉浸于再次获得master资格的狂喜之中。对于暗杀监督者这个使罗德.艾卢美罗伊的尊严和骄傲扫地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自责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