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妃嫌弃地皱皱眉,先去屋里看周芙,就见周芙额头缠着一圈白纱,蔫嗒嗒地躺在床上。
王府家养的吕郎中已经替周芙诊过脉了,淳王妃一问,他马上弯腰回道:“三姑娘额头擦破了皮,只是一点外伤,但三姑娘说她头晕迷糊,此症可轻可重,老夫已经开了药方,三姑娘服用后静养一晚,若明早头晕之症消失,应该就无大碍了。”
淳王妃点点头:“有劳了。”
吕郎中道:“王妃客气了,老夫分内之事。”言罢,他低头告退。
周芙弱弱的朝淳王妃哭诉:“母亲,我好难受。”淳王妃是这王府所有姑娘少爷的嫡母。
姚侧妃则配合女儿煽风点火:“姐姐,都是阿桃那丫头害阿芙变成这样的,请姐姐替芙儿做主。”
淳王妃并不在意两个小姑娘的争吵,但,陆氏确实该敲打敲打了。
“来人,去请陆姨娘、宝福郡主。”
小月居,徐柔嘉正与陆氏说悄悄话:“姑母,今日之事是三姑娘先欺负我的,可她摔得重,倒显得我没有道理。我有宫里惠妃娘娘撑腰,不怕什么,就怕姚侧妃迁怒于你,在王妃面前告你的状。”
陆氏看看桌子上的三截断笛,哼道:“告就告,我不怕她。”
徐柔嘉忍笑,凑到陆氏耳边嘀咕了一阵。
陆氏惊讶极了,仿佛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干侄女:“你个小丫头片子,哪来这么多的鬼主意?”
徐柔嘉撒谎道:“扬州的婶母天天欺负我,时间一长,我就学会怎么装可怜了。”
陆氏想到那情形,叹息道:“你也个是苦孩子,好,姑母知道该怎么做了。”
商量好了对策,姑侄俩带上那三截笛子来见淳王妃。
一见面,没等淳王妃问责,陆氏先跪了下去,低头赔罪:“禀王妃,是贱妾没教好阿桃,连累三姑娘受伤,一切都是贱妾的错,请王妃责罚。”
淳王妃与姚侧妃都愣住了。
这个陆氏虽然只是个豆腐西施,但为人傲气的很,连王爷都敢骂,今日怎么这么,没骨气?
就在此时,徐柔嘉捧着三截断笛走到淳王妃面前,不安地道:“舅母,我不是故意去追三表妹的,只是这笛子乃外祖母所赠,三表妹弄坏了我的笛子,我一时害怕,才想追上三表妹,让她答应陪我去外祖母面前解释,免得外祖母误会我没有精心保管她赐的东西。”
淳王妃:……
笛子是她的婆婆惠妃娘娘所赠?
这个因为容貌酷似外甥女才被封为郡主的阿桃,是真的觉得委屈,还是故意这么说,好提醒她们,她背后有贵人撑腰?
然,无论小姑娘怎么想,光笛子是惠妃给她的这件事,就足够淳王妃掂量了。
“妹妹,阿桃的弟子当真是芙儿摔坏的?”淳王妃扭头问姚侧妃,仿佛她才知道真相。
姚侧妃暗暗攥手,可她也怕那位惠妃娘娘。
不怕行吗,王爷的生母啊!
如果说王爷是她们这群女人的天,那惠妃娘娘就是天外天。
“我,我不知道,芙儿这一摔,我光顾着着急心疼了,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姚侧妃聪明地给自己找了借口,然后怒斥女儿身边的丫鬟:“都怪你们,为何不跟我说清楚?”
可怜的丫鬟不敢吭声,默默地替主子扛了这口锅。
既然大家都认为是周芙咎由自取,那徐柔嘉与陆氏自然没有错了。
审问结束,徐柔嘉与陆氏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周岐听说了此事。
他自然知道徐柔嘉的笛子是哪里来的,撒谎是害怕被淳王妃、姚侧妃责罚?
可她太过胆大,万一淳王妃进宫向祖母求证,祖母说漏嘴该如何?
周岐不在意徐柔嘉,却不想这丫头连累生母。
看来,他得再次警告她一番了。
第二天早上,徐柔嘉、陆宜兰来槐园上课,走到半路,看见周岐、陆定站在前面。
徐柔嘉注意到,周岐神色冰冷,看她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终于更新啦,因为我的马虎害大家久等,这章发100个小红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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