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一身素衣不见污脏,如尊掉了漆的泥偶脸色惨白,嗓子里咕噜冒血泡,微微张嘴鲜血便顺着嘴角溢出,“她若知晓你的真面目,定不会,定不会……”
简涬直接出手卸了她下巴,不耐烦道,“少说废话,交待出西市内究竟几处窝点,还能留你条全尸,否则七八月里头被流寇不小心屠个干净的,便有那泉州曹家村三百五十人。”
唤来狱卒擦净污血,咯噔一声接好下巴,简涬已是隐有怒容,濒临爆发的边缘,那流萤却啐了口血朝他喷去,“娼妓之子,攀龙附凤,你也配打公主的主意。”
“哦?”简涬也不拭去面上血迹,反而笑道,“我想你不说,但总有人会说的,我只忧心,曹姑娘是替他人做嫁衣了。”
言罢他便低头在流萤耳边低语,直让她裂眦嚼齿,“你在骗我!”
“大可喊曹诚来与你对质,我到底是不是在骗你,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简府。给她松绑,备好纸笔。”
简涬一夜未睡仍神采奕奕,与左右交待两句后便步履轻快地回了简府,却是让身边人都心下发憷,只怕这简三托大,将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满城风雨欲来,但简涬还得先回去以解心上人相思之苦。昨夜过后,想必京城内都传开了他与安王私交甚好,赵起嘴上不饶他,但这纵横捭阖的手段耍得快人尽皆知,哪怕简涬早有打算投诚于安王府,也不得不佩服赵起见缝插针的本事。
他赶回去时赵蕴正蜷在被窝里不起身,因今日流萤告假,调来承欢殿内的钦月与玉桂服侍她。赵蕴天蒙蒙亮一觉醒来摸到臀尖都湿着,羞得快马回府也不与宁妃请安,一路上颠得想哭的心都有了,直冲冲钻进自己屋内便闭门谢客,近侍亦不得贴身。
玉桂只道流萤半夜便被唤走,赵蕴是耍性子不要新人伺候,盼来简涬解围,总算是场及时雨,正好这简三公子体贴下人,摆上早膳便屏退众人,是要亲自出马来哄哄公主。
这缅铃是于西市采买的奇妙物件,其中置禽鸟精液便能感热而自动,早先专门用于红楼楚馆里,为不好调教的雏儿尝尝味,好教她们知点趣。
而用在赵蕴身上是没些斟量了,她见到简涬便又痒又气不打一处来,软绵绵扔了枕头正中简涬面门,他还是笑意款款,摸上塌来轻车熟路地,先与赵蕴脸贴脸地说些软话,那做小伏低的模样若让赵起看了去,定是又要嗤一句“公狐狸精”。
偏偏赵蕴就吃这套,赵起打小便和她摆着兄长架子,太学读书时世家子弟也多阿谀奉承,要么清高不可一世,只有简涬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柔软品性,翩翩君子如琢如磨。
“你好磨蹭,把鞋脱了,我难受死了。”赵蕴扯着他滚作一团,那轻纱床幔也未解开,两人转瞬便赤条条地面面相觑。
简涬白日里穿着衣裳还不觉,脱下这石青色外衫,即可见瘦削有力的肌肉线条,赵蕴不自觉便将他和赵起作比较,两人平分秋色,简涬是完全不输于精通骑射的赵起,胯下亦……
赵蕴又想临阵脱逃,简涬箭在弦上哪得她说走就走,眼疾手快亲上她,顺手将床帘放下,轻柔地与她道,“还是快些,不然那玉尖面都摆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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