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得好生犒赏。”
赵蕴煞有介事,简涬又补道,“母亲说早上要来的客人有事,再过半个时辰就得到了。”
“舒和?那我先走了,你忙吧。”赵蕴吐吐舌头,这前有狼后有虎,着实不是个好地方,废话不多说便先遁走,临了又偷亲简涬一口,“下午若无事,趁闭市前上街逛逛。我母妃快过生辰了。”
“好。”简涬目送她走远,满面春风笑意须臾间荡然无存,引得他身旁悄然出现的那女子讥诮道,“简三公子,这手变脸的功夫玩得不错,令我是大开眼界啊。”
“连姑娘,我母亲寻你有事,还是不与我废话,先去陪她才是。”
“罢了,不和你打这马虎眼,你自家事一团糟的,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行。”连舒和冷哼一声,往简夫人院里走去。
接连人等皆散去,简涬唤来仆役再将那小厮抗上前堂,坐定等简太傅下朝,好在此人能抗,硬是挨到辰时简太傅再看他一眼,方才恨恨咽了气。
简太傅甫一下朝,回到家茶未喝上一口,先经这一遭,虽见惯大风大浪,仍不免心惊肉跳,摘下头顶官帽长叹道,“厚葬此人,我下午再进宫一趟,若能面圣,席逊案当可了结。”
“若圣人说结了,那就结了。大郎也快回来了,有惊无险啊。”简太傅拾起案上瓷杯,热茶过胃总算舒坦些,叮嘱简涬道,“连慎终想必也得谢你,此回替他找出那贼窝,不过连六娘子,还看你自己的主意。”
“多谢父亲在连相面前替我美言,简涬已下决断。”
“随你,小心为上。”
赵蕴回房里便补起觉来,她自不会懂那小厮能被送回简府,乃是因简涬吩咐大理寺中狱卒,将近日死于牢中的內侍宫婢都处理干净,乱葬岗里恰巧翻出这只剩一口气、身佩腰牌的简家仆役。
这场因她而起,又将因她而终的人贩案,后世史籍中不论胡汉,丧命者数以万计,她那婢女流萤,真名为翁涅姜央的滇南公主亦不过渺渺一粟,埋没于黄纸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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