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公子病 许乘月 1971 字 18天前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脑中嗡了一声,傅凛僵着身不敢动弹——

毕竟他没料到会惊醒她,还没做好面对她的准备。

“你乖乖睡,别怕,我在呢。”

她那困倦至极的嗓音黏黏糯糯,让傅凛想起年节时的糯米糕。

在白糖堆里懒懒滚过好几圈的那种糯米糕。

僵了半晌后,察觉怀中人再没了动静,傅凛悄悄低头,觑着她面红扑扑的睡颜。

秀气雅致的面庞在深睡中显出一丝憨态,白里透着红——

更像糯米糕了。

先在白糖堆里滚了好几圈,又浇了红红莓果浆汁在面上的那种糯米糕。

热乎乎,白嫩嫩……

傅凛喉头滚了滚,悄悄地将头凑得更近了些,将她的气息全数纳入自己的呼吸之间。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软软甜。

真想偷偷咬一……不对不对,是舔一……不不不,也不对!

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矜贵自持的世家公子,对待心爱的姑娘不能总是如此下流。

上次趁她冰敷眼睛时偷亲,这几日又“恃病行凶”将人抱来抱去,实在已算是很欺负她了。

不能总这样,得对她好。

书上说了,这种事要两情相悦。

他强捺下急促疯跳的心音,克制地抿紧了薄唇,神色复杂地轻瞪着睡得酣甜的怀中人。

胸臆之间有甜蜜,也有幽怨,还有不断狂肆蔓延的渴求。

那所以,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对他心动?

这个问题让傅凛头疼。

这几年与临州最老奸巨猾的商场油条们互相使诈,他都没这么头疼过。

第二十一章

暮秋清晨,近冬的秋意深浓清冽,凝成白露粒粒。

一阵寒风掠过,剔透的露珠被高高扬起,又纷纷翻落于枝头,跌散至草间。

叶凤歌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两手握成拳抵在脸颊边揉了几圈。

靠坐在床头醒了会儿神,她才后知后觉地蹙眉,大惑不解地看看睡在旁边的傅凛。

她记得昨夜自己明明是坐着睡的,怎么最后又躺下去了?

挠头又想了片刻,却半点想不起昨夜入睡之后的事,只好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无声叹息。

“妙手一脉”在大缙所有医家流派中名声最为邪乎,究其根源,除了那个“非疑难之症不治”的古怪规矩外,就是因为这派的行医宗旨——

目中唯见疾患忧苦,不见男女之别。

坊间对此颇有些不堪的流言传闻,甚至有些州府的医家行会曾打算联名声讨“妙手一脉”门风不正。

不过“妙手一脉”远在宜州深山,不开医馆不设诊堂,每代只有两三名主事医者顶着师门名号游走于中原各州,从不加入任何一州的医家行会。

即便是有人想找这派的人求医问药,都得辗转透过许多人脉,那些所谓“联名声讨”的提议,最终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对叶凤歌来说,这几日为安抚病中糊涂的傅凛,不得已与他同榻而眠,

她自问俯仰无愧,也并不畏惧流言评判。

可这样同榻而眠的事终究有悖世俗常理,若此事当真传了出去,于她没多大妨碍,左右她将来回了师门,这世上便没几个人会记得她这个人。

倒是傅五公子的名声,怕是要糟糕了。

叶凤歌偷偷隐了个呵欠后,习惯地伸出手去探傅凛的额温,却在与他的额面间隔寸许时顿住了。

心知傅凛素来浅眠,瞧他这会儿像是睡得实,她实在有些不忍扰他。

正踌躇间,傅凛却倏地伸出手圈住她的腕,用力一按,使她的掌心密密贴合在他的额头。

叶凤歌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他闭着眼含糊哼道,“想摸就好好摸,又不是不给你摸。”

“这什么不伦不类的鬼话?我就是看看你身上还烫不烫。”叶凤歌没好气地在他额上一拍,收回了手,掀被下榻。

“那不还是想摸我……”傅凛按住被她拍过的额心,嘀嘀咕咕。

叶凤歌回头瞪他,见他仍旧闭着眼睛,便凶巴巴地冷笑,“讨打是吧?据说人在大病初愈时,痛觉最为敏锐。你要试试吗?”

明明是襟怀坦荡的一件事,被他那么一说,活像她企图偷香窃玉似的。

叶凤歌转回头,站在榻前背对着傅凛,有些不自在地整理着外袍。

和衣睡了整夜,外袍自是皱皱巴巴了。

“不试。”傅凛噙笑咕囔了一句,眯缝着双眼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