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公子病 许乘月 2284 字 18天前

今日是承恩在傅凛跟前当值,按说这会儿傅凛早该睡了,承恩也该在北院候着才是。

承恩搓着手跟着她的脚步,憨厚笑应:“五爷还在后院小工坊忙事情,叫我在这儿候着,说若是凤姐儿回来了,便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用我搭把手的事。”

叶凤歌讶异蹙眉:“这么晚还在小工坊做什么?”

“五爷今日与沥文少爷在书楼谈到傍晚才出来,午饭都是送进书楼吃的,”承恩挠挠头,讷讷解释,“许是有大事,之后五爷便独自去了小工坊,这会儿工坊里的匠人们都去睡了,就只五爷自己还在那里琢磨什么事。”

叶凤歌想了想,对承恩道:“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先回北院给主屋的寝房先点了碳盆暖一暖,我正巧有事要与五爷说。”

待承恩往北院回了,叶凤歌拢着身上的大氅,脚步雀跃匆忙地往后院一溜小跑。

小工坊是三间并排的屋子外加露天的院坝,此刻只有中间那屋还亮着灯。

叶凤歌径自走过去,才抬起手想要敲门,门却开了。

“说了谁也不许……”傅凛原本沉着脸要发脾气,定睛一看是叶凤歌,顿时变脸,笑弯了眉眼,“外头冷,进来说。”

说着,他伸手牵住叶凤歌的衣袖,将她带到房内,顺手将门掩上。

“你……”

傅凛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见叶凤歌伸出双手来搭住自己的肩。

叶凤歌攀住他的两肩将他使劲晃来晃去,再压不住开怀畅意的狂喜:“我要名垂青史了!我、我……”

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么倾诉自己满心的喜悦与激动,可真真要说了,却开怀过头,语不成句。

“没头没脑的,乐成这样,”傅凛被她晃得眼花,无奈却纵容地笑问,“做了什么事要名垂青史了?”

叶凤歌“你你我我”好半晌,千言万语在嘴边打转,就是激动到说不全,最后脑子一热,索性双手捧了他的脸,踮起脚在他颊边落下脆生生一记响亮的亲吻。

那“啵”的一声,在寂寂雪夜中格外清晰,像月下有花盛放,炸开漫天的蜜蜜甜。

猝不及防的傅凛呆若木鸡,颊边抹上赭红的晕痕,神情古怪。

怔怔望着她好半晌后,傅凛艰难启口道:“你……喝酒了?”

第四十七章

傅凛的声音打破了叶凤歌狂喜的魔怔,让她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叶凤歌满脑子嗡嗡响,呆愣愣摇着头,讷讷道:“没、没喝。”

傅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叫人看不透在想什么,这叫叶凤歌心中更慌更乱。

上回醉酒以后“轻薄”了他,勉强还能将黑锅推给那坛子桃花酿,这回的黑锅要往哪里推?

“那什么,书坊给了孔素廷先生的手稿,让我帮忙配图,”面红耳赤的叶凤歌急中生智,果断将黑锅甩向素未谋面的孔素廷,“我、我得意忘形!一时脑抽!你你你别多想,我没、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表达一下激动喜……唔!”

带着淡淡药香的薄唇倏地印上她的唇,齿沿在她下唇轻轻刮过,虽是浅触即离,却成功将她苍白无力的狡辩之词全数堵了回去。

傅凛站直身,将双手负在背后,红脸严肃地点点头:“嗯,还真没喝。”

叶凤歌抬起手背压在自己的唇上,不可思议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咬牙闷声道:“流氓!”

秀气的双耳在灯火映衬下红得透骨,活像随时能沁出血珠子来。

“是谁先流氓的?”傅凛淡淡睨她一眼,颊边红晕深重,却又诡异地理直气壮,“我没多想,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好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叶凤歌语塞,有种自己挖坑埋自己的深重挫败。

见她一副闷声吃大亏的可怜样,傅凛绷不住笑了出来。

“给孔素廷先生的手稿配图,那确实是大事,”傅凛伸手牵住她的衣袖,藏不住的笑意简直要从眸心里瀑出来了,“若你心中的激动喜悦还没表达尽兴,那我可以……”

“不可以!”叶凤歌赶忙打断他的话,转身就想跑,“感激不尽,多谢担待,后会有期。”

傅凛眼疾手快,长臂一展将她揽了回来,紧紧扣在自己的怀中,笑得胸腔轻震。

“松、松手,有话好好说。”叶凤歌羞赧抬手抵住他的肩。

傅凛非但没有松手,箍在她腰间的长臂收得更紧,使她密密贴合在自己身前。

“给你亲过也给你抱过了,”傅凛开开合合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滚烫的耳廓,笑音沙哑,“究竟几时才肯嫁我?或者,我带着全部家当入赘?”

他突然如此直白,半点迂回矫饰都没有,叶凤歌再没得含糊其辞的余地,当即不知所措地僵在他怀中。

“凤歌小姐姐,做人不能这样不厚道,”傅凛不依不饶地贴在她耳畔,发烫的脸颊蹭着她温热的鬓边,“若你打的是只尝不买的坏主意,这棵小白菜可是会咬你的。”

耳畔若有似无的湿热触感惹得叶凤歌周身颤栗,竟可耻地腿软了。

她觉得自己头顶烫得快冒烟,忙不迭地扭脸躲开些:“别、别胡闹,我还……还没想好……”

气息不稳之下,这话说得毫无气势,小小声,软绵绵,碎碎颤。

傅凛狠狠将她揉在怀中,喉头紧了又紧,咬牙强捺着心头越发疯狂的野望。

“还要想多久?”

叶凤歌无助地垂下脖子,下颌抵在他的肩上:“你不是说,会等我慢慢想的么?”软语轻言,似嗔似怨。

不像诘问,倒像撒娇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