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王子安的年龄与慕容泽倒是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年纪,对苏云初而言,都不过是大孩子罢了,这段时间的军旅生涯,倒是让王子安原本白嫩的书生模样变得有些轮廓深刻了些。
苏云初看了看他抱在手中的一堆东西,再看一眼眼前这个还可算是少年模样的人,突然开口,“王公子可有觉得,在军中做这等事情,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王子安听了,有片刻的愣神,“王妃,子安以为,原先已经说得明白了。”
苏云初淡笑,“无事,只是突然看着你好好的年纪,若是回京谋职,定会比与王爷随军奔走要好得多。”
听罢,王子安这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子安无怨无悔。”
然后他抱着一堆纸张,离开了这一处。
只苏云初看着王子安离去的背影,面容依旧淡淡,到底是多么大的敬意让他这样追随,那一份爱国之心,难道不比在京城之中得以更好的施展?
这么想着,苏云初只微微摇头。
却是此时,慕容渊已经站在营帐门口等她,“阿初。”
苏云初回头,便看到慕容渊蒙着一层月光站在营帐门口,营帐里边是光明的灯火,营帐外边是黑暗的夜色,他背后光明,看向黑暗中的自己,苏云初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但一声“阿初”,却是让她自觉走向了他。
走上前去,拉起慕容渊的脉搏,“怀清觉得怎么样?”
又到了月中的时候,虽是经过了上次的解读,但是,却是不知那残留的不构成威胁的一份毒素,到底是否真的没有影响慕容渊。
慕容渊任由着她给自己把脉,“无事。”
的确是无事,比起当初完全没有一丝内力却还要忍受头疼欲烈之苦,如今看来,虽是有微微的眩晕之感,但是,对慕容渊来说,已经叫做无事了。
苏云初给他探了脉,确认无事了之后,便也放心了。
只抬头看他,“要记得吃药。”
慕容渊轻笑一声,“阿初,其实我尤为不喜欢你如此叮嘱我。”
苏云初不解,抬头看他。
“就像阿初要离开我了,在离开之前的叮嘱一般。”
苏云初听罢,微微愣住,只伸手抱住了眼前人,“以后再也不说了。”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杨阔却是来找慕容渊了,经过了昨夜的解毒,杨阔并不见有别的不舒服。
“王爷知道北梁会用毒箭,所以让我带兵出去。”不是疑问的语气,是笃定,是肯定,肯定了慕容渊早就知道了尤古有这等伤人的东西,所以才让自己带兵出去的。
这是杨阔受伤之后修养一晚上,想出来的东西。
而此时的慕容渊,原本是在与苏云初用早膳,听说是杨阔来找自己有事,便让人进来了,果然,一进来,问的便是这般愚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