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搏命司时 雪寅 2831 字 19天前

“不错,搞得挺像模像样的。”董硕随口赞扬着,可眉头却在看见屏幕上演着小品的两个男生后,越皱越紧。

“这俩兄弟是福利院的宝,鬼机灵鬼机灵的。听我女儿说,晚会里三分之一的节目都是他俩组织策划的。”曾?捶加炙担?完全没注意到董硕的表情。

“等等。”董硕的疑惑憋不住了,他给佘锐扔了个眼神,“小佘,吕强的照片,你那存的有吗?”

“有是有……”佘锐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已经开始听话地掏出手机翻相册了。

“吕强?为什么突然提到吕强……?等等等等等等,我的天!!”曾?捶蓟腥淮笪颍?“这俩孩子!!”

她一把抢过了佘锐的手机,将刚调出来的吕强的照片与自己手机上暂停的视频摆在了一起:老旧照片上那个十几岁的学生,与视频中那个弟弟模样的六七岁孩子,除了婴儿肥的有无外与身高差别,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可,能,吧。”佘锐瞪大了眼睛,“我的天,这兄弟俩顶多七岁吧?七岁的孩子,当年案发时还没出生吧?难不成还能是吕强父子返老还童了不成?”

返老还童了。

如果,吕强父子并不只是失踪了呢?董硕的脑海中再次回荡起这句话。

“电影看多了吧你?返老还童?咋不上天呢?”曾?捶嫉攘速苋褚谎郏?“除了极小的碰巧长得像的可能性外,这俩孩子八成是吕强家的近亲。说不定还是吕强的亲弟弟,案发跑路后出生的,因为不方便带在身边,所以留在了福利院。”曾?捶妓亢敛皇Ю碇堑胤治龅馈?

然而,“理智”有时候或许也可以被称为“思维定式”。

“怎么样,董队,要查吗?”曾?捶嘉剩?“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把吕强父子逮出来。”

查?要查吗?如果查出了那个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结果,该怎么办?她又会怎么办?将知情人全部……?

“她是个能将过去抹杀的人,一切发生过与没发生过的事,她都可以将它变得从不存在。”方莱的话,在董硕的心中读出了另外一种……超现实的意义。

“查?”董硕放下了筷子,“查出来了然后呢?将他们逮捕?我们逮捕得了吗?”董硕注意到了自己语气的不正常,但他并没有心思更改,“况且,我们现在已经连调查他们的理由都已快不存在了。”声音慢慢变小了。

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陈汶汶的案子,就以自杀结吧。她说的没错,再查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浪费警力而已。而且就算查出了所谓的真相,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未成年人的犯罪,连十四岁都未满的未成年人……”董硕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说出这些话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对。

“……也是。”认真想了一会儿后,曾?捶嫉懔说阃罚?“毕竟已经是七八年前的案子了,而且还是最难以定性的未成年案。”

“未成年。”佘锐的表情也严肃了下来,“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厚道,但我真的觉得,未成年人不用承担刑事责任这一点,在某种意义上,和精神疾病患者可以免责一样,真心扯淡。同样是害了一条人命,凭啥你年龄小、你脑子有病,你就不用接受惩罚?被你害的人的命,难不成因为你的年龄与心理问题,就比别的要便宜上几块钱?”

曾?捶伎戳速苋褚谎郏?没有接话。

董硕的思绪则久久地停在了“精神疾病患者可以免责”上。是啊,曾几何时,那个人也就那样逃脱了惩罚,却留下了身上多了八刀,再也不会摸着自己的脑袋傻笑了的,自己的父亲。

恨吗?不,已经没力气恨了。因为这个事上的对与错与公平,已经一点点地磨平了自己的棱角,让自己没有了“恨”的动力。

那么,你呢,卢苓韵,你恨吗?你不恨,是因为时光抢走了你恨的理由,还是因为……你自己已经将“恨”进行了彻底的处理?

――――――

与此同时,卢苓韵趁着办公室里没有别人,打开监控筛查软件,搜索起了七月二十五号中午,阿发大酒店附近的监控视频。

她找到了《乱语》中提到的那辆白车,她看见了那个突然出现的血手印。她快速地为白车建立了的三维模型,放入软件进行大范围筛查,她在八月一号的一帧监控中,找到了一个从白车里出来的模糊背影:个子不高,不胖不瘦,很常见的毛寸发型,穿着身很是常见的黑色牛仔、蓝色t恤。

接着,她通过白色福特的车牌号,查到了它的出处: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私家车”,而是一家名叫“便旅”的小型租车平台的车辆。

租车,“便旅”吗?可以去查查,虽然估计是查不出什么。

但至少,确定了一件事:蓝色沙漏徽章――司时存在的可能性。

但他作为一个“半神”的“司时”,为什么要租车?不便露面?为了方便?还是有着别的原因?他是真真正正的“半神”,还是和自己一样……同时也是深陷尘世无法自拔的人?

卢苓韵下意识地摸着挂在脖子上的名牌,依旧是那没有温度的触感……

有着我暗敌明的大好机会却坐着等死,实在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即便,外公曾再三强调过:见了沙漏徽章要逃,用能力拼了命地逃。

反正作不作死都会死,那与其窝囊着哆哆嗦嗦地等,还不如去主动探探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这句话应该有名到不能再有名了吧。

第48章

在苏愿的帮助下,卢苓韵下班后来到钟玉的病房,并成功得到了与她独处的机会。

只是……

“裤子伴脑子,豆腐砸了我儿子,稿子里的冰箱他吃的是……”坐在病床上的钟玉就这样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说着一句又一句每个词卢苓韵都认识,连起来却比天书还难理解的话。而她自己却好像没有半点自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卢苓韵的问题,反正是在激动地讲个不停,哪怕讲的根本不能被称作“话”,

一开始,卢苓韵尝试过动动脑子,看能不能在这些话中找到个规律用来翻译,最终却没有半点成效。她也试过让钟玉用手机打字,可却发现她敲出来的也都是些汉字乱码。就这样绞尽脑汁用尽了办法却都无果后,即便以卢苓韵的耐心,二十分钟不到,她在破了名为“与钟玉最长聊天时间”的世界纪录后,也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地放弃了。

她有些失落地站起身走出了房门,可刚在走廊上没走多远,就遇上了两个推着装有医疗用品的小车迎面走来的护士。她听见了护士们的闲聊:

“最近也是邪乎了,中风的病人怎么这么多?像是会传染似的。”

“可能是因为咱们医院的那个中风研究团队前不久上了新闻吧?然后患者就全转到这边来了。”

“哪里,最近这几个患者明明都是住在北区的本地人好不,怎么会是转院的。”

“那就是碰巧咯,难不成还能闹鬼?”

“可是……啊,”余光看见一个擦身而过的白大褂女子,小护士突然改口了,“苏医生。”

“都说些啥着呢?”那个被称作“苏医生”的人,明显是听见了两人的嘴碎。

“额,没啥,就是瞎聊聊。”另一个小护士摸着后脑勺。

“这里毕竟是病房,进进出出都是病人和教书,有些话还是得注意些的。”苏医生说。

“是是是,实在不好意思。”两人立刻道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