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先前早就就议好的战策,宁王闻言立即颔首,“好!”
点了陈瓒,留驻七里关,大军立即调头,奔往兴州。
走的是燕岭华旸道,此路虽略远,但足够隐蔽,可攻其不备,以最快速度取下兴州。
“哒哒哒”骑兵营开路,步兵紧随其后,往燕岭疾奔,进入华旸道。
华旸道绕燕岭外围由东往北,山势雄俊,林木隐天蔽日,山风徐徐而来,吹走激战后的燥热。
众人爽快极了,又逢得胜,一路顺遂,樊岳哈哈大笑:“此番得了兴州,我们就在中原立稳了脚跟!”
这话确实是,蛰伏多年,一筹壮志,不提其他人,就算是楚玥,也觉心情激荡。
她侧头看左前方看去,傅缙一身黑甲血迹斑斑,杀气犹在,威势赫赫极之雄武,教人不敢逼视。
只她看过去,他也恰好回头,四目相对,他眸底泛起一抹柔情。
楚玥唇角翘了翘,垂眼,不看他了,被人瞥见不好看。
耳边杨朔的声音,“过了马鞍坡,再走二十余里,就望见兴州了!”
众人精神大振,宁王道:“全速进军!”
步兵小跑起来了,“踏踏踏踏”的脚步声回荡在山道当中,急促而激昂,楚玥抬手眺望马鞍坡,只见树木郁郁葱葱,环绕向后。
她才要在一夹马腹,不想傅缙骤厉喝一声,“停下!都停下!”
他一抬手,勒勒停胯。下膘马。
宁王急问:“承渊,可是有何不妥?”
宁王拜傅缙为统军大都督,极信极重,毫不怀疑他的判断,问话间,神色紧绷,仔细睃视四周。
“并未发现不妥。”
傅缙眯眼打量,“只这马鞍坡山势陡峭,林木郁葱,又极易设伏。”
他有一种不知名的直觉,眯眼看去,却见那隐蔽在弯道后的环形之地甚开阔,茅草林木太茂盛,探路哨兵很难彻底探清。
众人神色端凝,小心能使万年船,他们兵力不多,经不起大损耗。
说话间,诸人已驱马上前。
“照理,西河王分不出兵马给我们设伏。”
到得近前,就算不会武的贾泗也看得清清楚楚,环形道之后确实开阔,“但这地势,若用火油,只需两三千甲兵足矣。”
从购马到戈阳关,他们和西河王那边有不少恩怨,尤其章夙,此人必定记下了。
兵贵神速,迟则生变,走与不走,得马上下定论。
其实如果能直接过去,兴州必是他们掌中之物,但若调头再绕上原,就要添风险。
但若走,得确保安全。
樊岳皱眉:“如何是好?这道口不宽且长,也无法用箭阵试探。”
这弯道最多紧容四骑并行,也超出了一般射程范围。
傅缙说:“取大弓来。”
这真是一张大弓,寻常弓兵用的一石弓,这一张足足六石,四尺余长,是冯戊和另一个精壮近卫抬上来的。
傅缙单臂执了弓身,稍试了试弦,搭上一只燃烧中的火箭,一扣弦,猛一拉。
弓弦拉满,如同x月,傅缙黑甲下肌肉紧绷,拉弦的手却极定,他微微眯眼,视线顺着燃烧的箭头睃视马鞍坡下正随风轻轻摇摆的茅草林木。
“咻”一声破空锐响,一直火箭疾射而出,力道强劲,直射阔地忠心。
“咻咻咻”他连续发了十箭,神色紧绷,气氛端凝,第十支火箭“噗”一声轻响,正中隐在茅草丛深处的一个大油桶。
猫在油桶便的兵卒惊骇,要反应,却来不及了。
只听见“砰”一声巨大爆响,火光从傅缙箭矢落处冲天而起,傅缙弓箭一收,当即喝道:“后军转前军,立即后退!!”
宁军急退,身后“砰砰砰”强烈爆炸声不断,转瞬间,马鞍坡下已陷入一片火海。
楚玥等人在最前面,她甚至能感受到冲天的热浪,一件玄黑披风当头罩下,一只有力的臂膀探过来护着她,“别怕!”
那臂弯铁甲冰冷,却极坚硬,稳稳护着她,楚玥喘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走得及时,并无损伤,一退到安全距离,傅缙立即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掉头绕上原。”
宁王长吐一口气,“没错!”
当即令传全军,全速前行,绕道上原,奔袭兴州。
……
堪堪避过凶险后,接着终于顺起来了 。
兴州城池不算太大,中原内城非要冲之地,州兵只有三四千,兵临城下,无需攻击太久,兴州刺史不得不识时务主动开启城门,将宁王大军迎进城。
次日天明,楚玥已身处兴州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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