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无疑。
楚姒左脸颊微微跳动,神色有几分狰狞,如此一来,她确实只是西河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她必须全力以赴。
“听,为何不听。”
楚姒的声音沙哑,如同被砂石磨砺过一般,落在杨嬷嬷耳朵里,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
陈御一行,日夜兼程,在三日后抵达邓州。
邓州刺史楚源,如同先前两次一样,亲自迎出了府门,客客气气将人请了进来。
陈御打量一眼,楚源精神矍铄,腰背还板直,行动利索,除了已染霜白的须发,一点看不出是年过六旬之人。
楚源身侧,站了两个三旬多的男子,一个清隽儒雅,一个健壮雄武,想来就是他膝下二子,楚温楚雄。
陈御是了解过的,知道楚温是楚玥的父亲。
略略打量,便到正厅,双方分宾主坐下,客套寒暄一番,陈御也不废话,拱拱手,直入主题。
“楚公也知,如今大梁嫡脉断绝,战事频频,不日将决一新主矣。邓州位于南军北军之间,何去何从,楚公该早日决断。”
楚源客套的笑略略收敛,凝眉不语。
“如今看着,西河军势大,然不知楚公可曾听闻,盘水畔一战?”
陈御毫不忌讳己方的弱点,一语问罢,也不用楚源回答,击案朗声道:“我大宁军能大败其一次,必然能第二次!”
“今西河王强于我方不假,只可曾有昔日之悬殊乎?!”
陈御昂首挺胸,一句话掷地有声,让厅内诸人心中一震。
盘水一战宁军绝境反杀,区区九万兵马大败二十五万西河大军,大都督傅缙一鸣天下知,此一战足可以载入史册成为经典。
“宁王殿下贤德,仁主也,另楚公之嫡孙女亦在我营中助力,望楚公三思!”
陈御并无赘言,三点关键陈出,立即拱手告辞:“在下静候楚公佳音。”
大步而入,利索而出,陈御率着宁王使团,出了刺史府,于城西驿舍下榻。
“陈先生,西河王使者和淮阳王使,分别驻于城东和城南的驿舍。”
一方居一边,大家都很沉得住气。
“唔。”
陈御点点头,己方的劣势对方也很清楚,这种事情,死缠烂打并没有用,他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看青木那边。
未进城,青木赵扬就早早和使团分开,换了寻常服饰,分头进城直奔刺史府寻楚温去了。
……
刺史府,东院。
青木在外书房等了半个时辰,从前厅脱身的楚温才匆匆折返,他还得赶得去父亲外书房议事,长话短说,青木立即呈上楚玥的亲笔信。
“主子说,父女骨肉可否团聚,只看如今。”
楚温肃然点头:“我知。”
他立即拆信。
青木接着说:“主子道,世子爷宏量,应承并不会因他人罪孽迁怒无辜。”
他顿了顿:“宁王殿下也是极宽仁的,厚待相投之臣。”
这句话,楚玥和青木也是斟酌过好一阵。
直接说傅缙已答应揭过不迁怒无辜,只惩责亲身参与的罪魁,其中包括楚源和楚雄的话,必然会有反效果。
眼下并不适宜横生枝节。
只能在某些地方略略含糊,强调宁王宽仁,还有将傅缙已答应不迁怒的事提前说明了。万一遇上什么,楚温也能一下子听明白。
“甚好。”
楚温想了女儿通讯自由,青木等人还能与使团同行,女婿待闺女应是真还可以的,心里略略宽慰。
但很快就绷紧回来了,邓州正值紧要关头,他匆匆展开信,一看,震惊失声:“宁儿竟是已投于宁王麾下!”
女儿自然千好万好,只他宁儿乃女流,这宁王竟是这般豁达心胸么?
再忆及赵氏商号,还有女儿性子,一时又觉甚合情理。
这样也好,他说服父亲就多了一个筹码。
惊过后,楚温定了定神,对青木说:“你现在前头住下,我回来再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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