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摇摇头,“自然是还有另一条路。”
又有人插话:“可另一条路就是一头撞死啊。”
“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清乐快要疯了,扭头指着那桶里的男人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再扬声大喊:“来人哪!把这贼人给本郡主拖出去,砍头!砍头!”
“定安王妃大寿的日子,是谁在这里说着如此血腥的话?”就听屋外一个声音响起,也不见得有多用力,却偏偏在这混乱之势下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回头,只见七皇子玄天华正带着一众男宾踱步而来。伴在七皇子身边的人,正是年过五旬的定安王。
见男宾们到了,有一个声音瞬间就在清乐的脑子里炸了开——“完了!”
就见定安王怒目圆瞪,几步上前,对着清乐“啪啪”就两个耳刮子扇了过去。他年轻时是武将,力道极大,这两巴掌不但把清乐打倒在地上,更是嘴角打得湛出血痕来。
清乐委屈地看着他:“父王,我是冤枉的。”
“本王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定安王气得一把掀了屏风,那还泡在浴桶里的男人吓得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淹死。
“来人!”定安王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他指着桶里的男人道:“把这人拖出去,五马分尸!”
“王爷饶命!”那男人吓傻了,“王爷!这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郡主安排的,属下也不知道郡主为何自己跳了进来!王爷!属下守卫王府多年,请王爷饶属下一命吧!”
“定安王。”玄天华又开口了,一句话,就将气场又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不管这人是死是活,清乐郡主的声誉都已受重创。依本王看,不如成全了两个小儿的美事,也算今日安定王府双喜临门。”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定安王妃:“王妃请放心,此事本王自会向父皇禀明,并请父皇亲自赐婚,王妃和王爷就等着为郡主筹备喜宴吧!”
他话说完,一抖衣袖,转身就带着下人离了场。
定安王有心将玄天华叫回来,可清乐却死死地拖住他的衣袍哭闹道:“父王!女儿不要嫁给他!女儿喜欢的是御王殿下,请父王成全啊!”
凤羽珩气乐了,“清乐郡主这是当我凤家没人了是不是?你都与人这般了,百十号眼睛都看着呢,连淳王殿下都亲眼所见了,你居然还巴望着御王?敢问郡主,你是想跟我争那御王正妃之位,还是甘愿做个小妾?”
清乐此时头脑早就不清楚了,下意识地就答她:“本郡主自然是要做正妃!”
凤羽珩怒目直视那定安王,声音现了凌厉:“王爷可听到了?可要我现在就去将淳王殿下追回来,让淳王在皇上面前把话改一改,就说清乐郡主虽已与其它男子共浴,但她还是心属御王,请皇上做主将她赐给御王为正妃,同时,请御王亲自上门与我凤家解除婚约?”
清乐死扯着定安王的袍子苦苦哀求:“父王快答应她!”
定安王气得抬起一脚,猛地将清乐给踹了出去。
定安王妃吓得快步上前将清乐抱住,同时与清乐一起发难:“你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了,你居然还打她?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么?”
定安王哪里有心思跟这娘俩胡搅蛮缠,只看着凤羽珩,着急地道:“凤家小姐,此事万万不可!清乐说出这番话来是本王教导无方,请凤家小姐莫往心里去,也莫要当真。”
“凭什么不当真?”清乐哭闹着道:“我就是要嫁给御王,我从小就喜欢御王,父王你为什么不让我嫁?”
清乐这般胡闹,在场的夫人小姐都看不下去,纷纷出言为凤羽珩抱不平——“虽然你是郡主,可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莫说御王跟凤二小姐已经定下婚约,就算是没有,你自己如今这等模样,又怎么配得上御王殿下。”
“就是,定安王府也太欺负人了。”
凤羽珩亦冷下脸,看着那定安王,冷哼一声:“一直听闻定安王神武,却不想今日第一次见却是这般场面。阿珩不才,得御王殿下垂青,却惹得清乐郡主如此憎恨。王爷,今日之事我定会回府跟父亲明说,亦会派人告知御王殿下。我凤家虽不是王侯,却也不是任人欺压羞辱的。还有适才定安王妃逼着我们姐妹给一群奴才弹琴的事,我也都记着呢!”
说完,拉着想容的手,冲着身边两个丫环道:“我们回府!”
第91章 凤家的选择
凤羽珩觉得,既然定安王全家都不要脸,那她也就没必要再给她们留脸。她不怕这事儿凤瑾元袖手旁观,毕竟这已经不只是针对她个人了,而是这座定安王府对凤家的挑衅。凤瑾元贵为丞相,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她的离开,相当于为定安王妃的寿宴画上了一个很不完美的句号。谁也没心思再去听曲看舞,人们纷纷上前与定安王妃行礼告辞,有个嘴快的妇人笑着说:“今儿这一趟可真没白来,不但听到了凤家大小姐给舞姬弹琴,还撞见了清乐郡主的美事。”
马上就有人附喝道:“等郡主的喜事定下来,王妃可别忘了请我们吃杯喜酒。”
定安王妃气得大吼:“滚!都给我滚!”
她这一骂不要紧,原本没吱声的人也不乐意了,人们纷纷表示:“滚就滚!以后请我们来我们还不来呢!看你定安王府明年的寿宴能请到几个人,别到时连包子铺掌柜都不乐意让妻女来捧场了!哼!”
随着这一声冷哼,人们迅速散去,男宾亦与定安王拱手道别。眨眼间,这诺大的后堂就只剩下定安王一家和几个奴婢。
定安王看着这一屋子狼藉,只觉眼前发黑,冥冥中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来袭。
他看着身边妻女,特别是对上清乐那狼狈模样时,脚下又没忍住,再次一脚踹了过去。
连着两脚,清乐被定安王踹到吐血。
定安王妃也傻了眼,见定安王是真的动了怒,连哭都不敢出声了。
“孽障!”定安王直指着清乐,“你就是来讨债的孽障!”
凤府
舒雅园的正堂内,凤沉鱼此时正趴在老太太怀里嚎啕大哭,凤瑾元亦坐在旁边止不住地唉叹。
凤羽珩和想容在他对面坐着,想容有些害怕,低着头不敢看父亲。
“祖母,父亲,一定要给沉鱼做主啊!”沉鱼一边哭一边倾诉在定安王府受到的屈辱,“沉鱼苦练琴技多年,为的是什么?父亲当初也说过,沉鱼的琴技绝不能轻易外露,那是要留给……可是今天,就在定安王府,二妹妹逼着我为一群舞姬伴乐。父亲,沉鱼觉得好委屈啊!”
沉鱼从未像此时这样哭得如此伤心,那种感觉就像快要活不下去了似的,上气不接下气,总觉得她下一刻就会倒地抽搐。
老太太心疼她,不停地帮着顺背,沉鱼却越哭越凶。
凤瑾元“砰”地一拍桌案,直瞪向凤羽珩:“你到底要干什么?”
凤羽珩皱着眉,十分不解地问她父亲:“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