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1 / 2)

神医嫡女 杨十六 3568 字 16天前

她也没什么可忌讳的,这件事只怕不出今日,整个京城都会传遍。

老太太进了堂厅,都还来不及坐下就被这消息惊得直接跌倒。程君曼没扶住,任老太太跌坐到地上,随即不停地哀嚎:“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

粉黛听着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依凤沉鱼的心性,如果她不是笃定了自己那身子已经恢复如初,是不敢如此自信的嫁进襄王府的,难道她是被人动了手脚?

下意识地就往凤羽珩那边去看,却见她那二姐姐气定神闲地坐着神茶,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粉黛心里犯了合计,想讥讽凤沉鱼几句的心思也淡了下去,就只扶着韩氏在一边坐着,听老太太不停地哭。

老太太哭了一阵也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她脑子一转,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突然就伸了手指去指凤羽珩,同时大声地质问她:“当时你也在,你为什么不帮你大姐姐说些好话?她分明就是被人陷害的,她……”说着说着,老太太突然意想起凤瑾元曾经跟她说过,沉鱼已经明确的表态说自己的身子已经如初,而且暗示出手相助的人是凤羽珩,他们当时很放心也很欣慰。如今又出这样的事,难不成就是凤羽珩做了手脚?这念头一起,怎么想都觉得是这样的,老太太这火气“腾”地一下就又窜了上来,“嗷”地一嗓子喊了开——“是你!对不对?是想要害死你大姐姐!”

凤羽珩手里的茶碗“砰”地一声就搁在了桌上,动静大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一哆嗦,本来还想再喊两句,可话到嘴边猛地收回,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开始后悔,沉鱼已经废了,为了一个废人去质问凤羽珩,她是不是疯了?

思绪间,凤羽珩已然起身,一步步朝着她这边走来。目光犀利如刀,吓得老太太直想往后退。可程君美就在她身后扶着,堵得她一步都退不了。

终于,凤羽珩走到她的面前,小身子缓慢下蹲,单膝半跪,脸向前探,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惹得老太太上下牙齿不停地打着哆嗦。

凤羽珩将手轻轻地覆上老太太的手背,开口说了句:“别怕。”

说是不怕,老太太却更怕了。

凤羽珩失笑,“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错了?不然为何怕我怕成这个样子?阿珩不是吃人的怪物,你之所以怕我,是因为你心虚。什么叫我想害死大姐姐?祖母学什么不好,非得学父亲,蒙着眼睛偏了心,将来就是下地狱,阎王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太太全身都发抖,胳膊动了几下,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凤羽珩的手中抽出来,却都是徒劳。凤羽珩没见使多大力,可那只手却又像铁钳一样,盖上了就不放开。她又转而向程氏姐妹求助,可那二人却齐齐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如今的凤府,在凤羽珩的施压下,没有人能帮着老太太,更何况老太太之前说出的话也的确不招人爱听。就像凤羽珩问的,什么叫她想害死沉鱼?凤沉鱼自己找死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如果被揭穿了,就往旁人身上懒?

安氏冰冷地说了句:“若真这样算,二小姐才是一路被暗害过来的,她能活到今日,才叫一个不容易。”

凤羽珩挑唇冷笑,开始给老太太一一列举,从那个接她回府的车夫开始,一直到凤沉鱼联合沈家劫杀子睿,一桩桩一件件,那么的清楚,那么的准确,她甚至能说出哪件事情发生在哪一天,哪个时辰,谁是主谋,谁是帮凶,过后又是谁偏袒了谁,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凤家所有人都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就连粉黛都开始认同了安氏的话。这一路走来,被害得最多的,是凤羽珩啊!

“能活到今天,是我的本事。”凤羽珩松开了握着老太太的手,直起身来,仰身往下看,“所以,你们别指望我会抱有感恩之心,我不报仇已经是大恩了。凤沉鱼罪有应得,算是一个警告,凤家若明事理,我念在骨肉亲情的份儿上,保你们平安活着,可若不识实务一再相逼,就别怕我放任不管,甚至推波助澜。”

吓得几近瘫痪的老太太不甘心地问了问:“你是凤家的女儿,凤家衰了,于你有什么好处?”

“哈哈!”凤羽珩失声大笑,“凤家衰?凤家就是不衰,于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们放心,就算是有一天凤家被灭九族,这个九族也灭不到我的头上。这,也是我的本事。”

凤羽珩的这番警告,给凤家所有人都鸣了一个警钟。康颐出事,凤沉鱼被判腰斩,凤瑾元眼下正在宫里请罪……安氏也有些心慌,提醒着老太太:“咱们还是多担心一下老爷吧,不知道皇上这一次会不会连着前面的旧帐都一并给算了去。”

一句话,让老太太那颗心又往谷底沉了沉。

此时,京城府衙的死牢里,一声酥麻入骨的声音扬了起来——“大哥,我这衣裳的扣子开了,你能帮我系一下吗?”

第427章 萌皇揣着一颗私奔的心

凤沉鱼穷途末路,不得不利用她仅有的美貌想要换一次活命的机会。在她看来,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就凭她这副绝美的面容,只要肯舍得下功夫,什么人能不动心呢?

她咬咬牙,把衣衫又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一大片香肩。

可惜,牢房的守卫只是瞄了她一眼,立即又转回头去。什么香肩,人家视而不见。

凤沉鱼不甘心,干脆又把胸前的扣子再解两颗,又叫了声:“大哥。”

守卫不耐烦了,大喝一声:“把你那些扣子给老子扣好!衣裳要是穿不明白你要不就干脆全脱了!也不想想自个儿犯的是什么事儿,残花败柳的,还想继续干你的老本行?”

另一人也道:“就是。真没想到,堂堂左相府的大小姐,还是什么京城第一美女,居然就是这么个货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尽是鄙夷。

凤沉鱼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的容貌居然也会被人如此瞧不起,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依仗了,这招都不行,难不成,真的要被腰斩?

她滑坐到地上,外头还是炎热酷暑,可这死牢的地面却寒彻入骨。那两个守卫又补了句:“自古以来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关进这里面的人,从来都没有能活着躲过极刑的。”

凤沉鱼已然明白,此路不通。

此时,凤瑾元正跪在乾坤殿外的广场上,而襄王妃则在中宫里陪皇后娘娘喝茶。

皇后还是那副中规中矩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可又什么事她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说上几句。眼下襄王妃就坐在她身边,眉眼间还带着些大仇已报的快感,她便笑了笑,同那襄王妃说:“如果你没有那济安县主的本事,就必须得学着藏住心事。你恨谁,爱谁,都不能露在表面,不能给人抓住任何把柄,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襄王妃点点头,“多谢母后告诫。”

皇后又道:“说到那济安县主,到也真是个传奇人物。最初她是靠着冥儿起势,有冥儿给她撑腰,她到也能活得自在。可那丫头到是跟冥儿有些同样的命,冥儿最初靠着他母妃的宠爱得了皇上欢心,任他为所欲为。可是后来,他自己也有出息,实打实的战功摆在那里,任谁也说不出二话来。济安县主也一样,若一味地靠着冥儿,她也活不到今天。可是人家自己有大能耐,医术不说,她还会炼钢。有这本事在手,足以任她在整个大顺都能混得风声水起了。”

襄王妃也附合道:“母后说得对,没有那样大的本事,就只能谨言慎行,事不露相。好在县主是个明事理的人,也跟凤家不是一条心的,不然,只怕……”

“没什么可怕的。”皇后放下手中茶盏,轻笑道:“那凤瑾元从来都是个瞎子,时值今日他还看不出凤家最终的指望究竟是谁,就凭这点,济安县主就不可能跟凤家是一条心。”她看了看襄王妃,再道:“这事儿与你无关,是凤家自己家风不严,放任那凤沉鱼做出如此道德败坏之事,且看皇上如何论处吧!凤家,也是时候退出朝堂了。”

襄王妃心里犯了合计,凤家若是倒了,那皇后娘娘的两个亲侄女怎么办?她送了两个侄女入凤府,却又眼睁睁地看着凤家逐渐走向衰败,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皇后独座中宫这么多年,看似荣宠不争,可实际上,头发丝拔下来一根都是空的。襄王妃面色这么一变,她几乎立时就想到了对方心思,不由得笑了笑说:“女人过得是好是坏,从来都不取决于男人。凤瑾元没有野心,没有靠山,她们过得才会更好。本宫早已跟她们说过,在凤家,凤瑾元不是依靠,真正靠得住的,是济安县主。而且这份依靠不只是现在,将来也是一样。”

襄王妃瞬间就全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其实从来都未曾偏移过,从来都是放在九皇子身上的。程氏姐妹只要能始终保持跟凤羽珩一条心,这辈子才是真的能有所指望,凤羽珩才是保得了她们后半生的人啊!

可惜,这个道理有人明白,有的人却怎么也不明白。就像凤瑾元,在他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就把凤羽珩排除在凤家之外了,那个女儿的荣辱都跟凤家无关,凤家也绝对指望不上凤羽珩带来什么好处。他一门心思的想着沉鱼,后来又把希望放了一半在想容那里,却唯独不愿意承认,唯一有能力保得住凤家的人,正是那个被他厌恶的二女儿。

他跪在乾坤殿外,章远正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去吧!皇上都说不见了,您就是在这儿跪一宿也没用啊!凤相,您也别怪老奴多嘴,今儿襄王府的事儿这会儿宫里都已经传遍了。您想想,三殿下那是皇子,您别管皇上待不待见,他都是入得了宗谱和玉碟的儿子。哦,您的闺女给他的儿子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然后您跟这儿一跪,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结了?”

凤瑾元抬头看他,心里就在问:不然呢?

章远翻了个白眼,闷哼一声,“凤相,回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在这里跪着等,还不如回家去安抚好家人,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