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2 / 2)

神医嫡女 杨十六 4156 字 16天前

凤羽珩赶紧把人给扶住,说什么也没让他们就在这百草堂门口行大礼,只小声道:“切莫张扬,进去再说。”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百草堂,其中一人道:“我们刚从凤府回来,看了凤老爷的病症。”

另一个接着道:“凤老爷照价付了诊费,虽说付得不是很情愿,却也没有拖欠。可他的伤势实在过重,且已经过了一年,怕就是松康先生出手,也未必能接得回来。”

“更何况光接回来也没有用,用姚老前辈教给我们的医术来说,是要进行神经重组,这个我们是做不到的。或许……或许姚老先生或是东家您亲自出手,还有些许希望。”

凤羽珩摆摆手,她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时隔一年的伤,又是那处地方,怎么可能治得好。神经重组,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是太难,他那处神经没有坏死还成,若是已经坏死,哪怕是送回二十一世纪,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尽力就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我早就告诉过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说着已经走入百草堂后室,早有伙计却禀报了这边的掌柜王林,此时王林迎出来,一见凤羽珩激动不已,不顾阻拦,当即就给跪下了——“小的一早听说东家回京,就想到府里去给您磕头,可又怕惊扰了您。姚老先生说东家早晚会过来看看,让咱们安心等着就好。东家,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王林对凤羽珩那是很有感情的,要不是凤羽珩提拔,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着日子。可如今已然是这百草堂的掌柜,京城有名有号的人物,有凤羽珩的背景在,走在街上谁见了他不得给三分颜面,就是那些高品官员也轻易不敢给他脸色看,来拿药那都是客客气气的。王林知道,这一切都是凤羽珩给的。于是他想报答,就尽最大的努力帮着她看好百草堂,又尽力地拓展外省铺子的经营。如今在他的努力下,已经有无数家百草堂开在大顺的版图之上,最远的已经延伸到最西边的渝州。

凤羽珩在百草堂逗留得最久,又一时技痒,帮着看了好些个病人,再从空间里调出了很多西药与中成药出来交给王林。另外交代王林以及在座的坐堂大夫,一旦有病人需要输液和肌肉注射,可以立即派人到郡主府去找她,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京。众人大喜。

直到傍晚时,百草堂歇业,由玄天冥坐东,请了百草堂以及首饰铺古董铺的伙计掌柜一起到仙雅楼摆了几桌。这些平头百姓能够为济安郡主服务,又能够得九皇子亲自赐宴,甚至同桌对饮,一个个激动得直要落泪。

而他们这边是其乐融融,吕府那头,一个稍显偏僻的落院里,却有名女子正站在院中廊下不停地唉叹着。

边上有个丫鬟苦口婆心地劝:“大小姐,您不要太伤心,这次是因为昨日吃了鱼,所以今天的味道才更重新,下次要出门前咱们不吃腥物就好了。”

吕家大小姐,吕萍,也是吕家唯一一个庶出的小姐,今年十七,已过及笄之龄两年,却无人问津。吕府似把她隐藏了起来,从不对外过多地讲,更从不让她出门。有人传说,吕家大小姐是世间难见的绝色,比之过去的凤沉鱼都不知要美上几分,吕家藏着她是要当做秘密人物,等着一鸣惊人的。也有人传说,吕家大小姐身有残疾,所以吕家才不让她出门丢脸。

却无人知道,这吕萍的确是人间绝色,别说比凤沉鱼,就是比那封昭莲,也丝毫不逊色了去。可是,她身患隐疾,自出生就带有体臭,且这气味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重。虽说后来发现只要不吃一些特别的东西,就不会太过明显,再加上平日里用胭脂水粉掩盖下,多少也能盖住几分。可这到底不是根治的办法,这些年来,吕家寻遍世间名医,却无人能治吕萍的病。

当然,吕家也不是没想到神医姚显,只可惜当初姚显在京时,他吕家不过下品官员,根本请不起太医院的大夫。再加上他们不想弄得世人皆知,这才没敢动那心思。

原本一介庶女,有些隐疾也无碍,庶女又不指望她出人投地,吕家更不是没想过把这吕萍直接放弃。但谁也没想到,这吕萍是越长越好看,待她到了十五及笄时,那便真是如外界传说,是世间难见的绝色了。

吕松怎么舍得放弃如此貌美女儿,干脆就藏在了家里,再想办法继续寻找名医。这一藏,便又是两年。

吕萍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要不是父亲一定要我去参加月夕宫宴,我才不会冒险出这一趟门去选首饰。可是简儿,你看我这样子,我该怎么去?只怕到时弄巧成拙,这病要是被人揭穿,吕家还有何颜面在。”

小丫头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只能跟着一起哀叹。叹着叹着,却又听自家小姐呢喃地说了句:“都说济安郡主是真正的神医,一手医术得自于波斯古国,却不知,我这病症若是去求她,能不能治?”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77章 左相府的阴谋

小丫头听到吕萍提起济安郡主,不由得想起那日她加入送亲队伍,送吕瑶出嫁时看到的那个身影,还有后来听闻的、那一日姚府喜宴上发生的事。不由得有些担忧:“小姐,与济安郡主打交道,似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是她远远地看到凤羽珩一眼之后,得来的第一印象,冷冰,拒人千里。

吕萍心中烦躁,反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指望?”吕萍是很少发火的人,多年的庶女人生,再加上身带着的这个隐疾,已经让她学会了凡事隐忍,甚至在面对葛氏以及吕瑶吕燕两个妹妹的嘲笑时,也学会了不去计较。纵是她有心计,她也懒得把那心思用在这些所谓的家人身上。不管她是好是坏,娘家总不会是最后的靠山,与其在这一方天地争来争到,到不如留着精力,好好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

“简儿你说,父亲为何这一次一定要让我去参加月夕宫宴?哪怕我的病还没治好,他怎么就这样豁得出去?”

她这样问了,那简儿也不能不答,但她到底就是个丫鬟,哪里有那个分析能力。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大小姐今年十七了,许是老爷也着急了吧?”

吕萍冷笑,“着急?也许吧,他的二女儿闹出那样的事来,虽说已经解决,那却是一个让所有吕家的知情人都心惊胆颤的结果。鬼知道宫里那嬷嬷到底是眼花了还是被收买了,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在人家那里握住了把柄,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来。吕家现在可不就是着急么,他们急着把我推出去,想要在吕瑶和吕燕之外,再求一份保障,却不知他们为我安排的人又会是谁。”

简儿自小就在吕家长大,自然明白自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想了想说,“如今想来,就只有六皇子还没有订下哪家的姑娘,莫非老爷是想……”

“不可能。”吕萍摇头,“且不说六皇子如今并不在京中,月夕宫宴也根本不可能回来参加,即便是他回来了,你以为,凭我个左相府庶女的身份,可以嫁进皇家做正妃?”

简儿不解,“怎么不能?那凤家的四小姐不就是做了五殿下的正妃?她也是庶女啊!更何况,小姐您长得这么美,普天之下怕是都再找不出第二个您这么好看的,有什么不能嫁?”

吕萍苦笑,“凤家那个丫头是捡了个大便宜,你又不是没听说她这个正妃之位来得是多么不容易,也是摊上了五皇子那么个奇怪的人,换了其它任何一位皇子,都是不可能的事。”她一边说一边摆摆手,“罢了,不提这个,左右离月夕也没几天光景了,父亲有何安排早晚是会与我来说。如今咱们要操心的,是我这个病症。你说如果我去找那济安郡主,该给些什么报仇才好?”

听说她还是打算去找凤羽珩,简儿知道再劝也劝不住,这个病症困扰了小姐十多年,如果济安郡主真的能给治好,那是任何代价都值得的。她想了想,说:“怕是人家不缺钱财。”

吕萍长叹,“就是缺,我也拿不出多少。这些年我手里的积蓄你还不知道么。可是除了钱,我还能给她什么?她会要什么?”吕萍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最初起这念头时那样好办,不由得皱起眉来……

吕府上,阴谋蓄动,一个一个女儿在吕松和其夫人葛氏的心里被盘算着,一个一个的皇子贵族被他们盯着。吕相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打破大顺朝左相从来都不得好死的这个魔咒,下多重保险保住吕家富贵。若是凤羽珩看在眼里,便一定会发现如今的吕府跟当初的凤府是多么的相像,都有一个绝色女儿,却是不知吕家对的这个绝色美女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凤府,凤瑾元坐在书房里,一脸阴沉。百草堂的大夫来出诊,收了十两银子的出诊费,这还不算,关键是他们告诉他,这个伤拖得时日实在太久,根本没可能治得好了,即便是那鬼医松康上手,也是没有可能。这让他原本在心底涌起的希望一下子又熄灭了去,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脑子里却依然浑浑噩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他独自关在这屋里沉默,却并不见得所有人都给他这个继续低沉的机会,晚膳后,凤粉黛终于大吵大嚷地杀上门来,也不着人通传,自己一伸手就将书房的门大力推开,冲口就问:“听说父亲今日请了大夫上门出诊?”

凤瑾元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粉黛正一脸怒气地站在自己的桌案对面,他不由得也怒道:“谁允许你擅闯进来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粉黛冷笑,“规矩?你跟我讲规矩?想讲规矩你就拿出个做大家长的样子来,不要衣食住行全要靠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儿来供养!等你做回你自己,再来跟我讲规矩。我只问你,今日大夫上门出诊,诊费你是从哪儿来的?我可是听说那两个大夫要了足足十两银子,这个月五皇子并没有送银子过来,你是从哪儿弄到的钱?”

“放肆!”凤瑾元大怒,猛地一拍桌案:“我从哪儿弄到的钱还用得着你管?”

“我可以不管!”粉黛眼里都直喷火,“但就是想问问父亲,我房里丢了一只玉枕,父亲可看到那东西哪儿去了?”

“我……”凤瑾元有些语结,心里一阵惊慌,可嘴上还是硬咬着道:“我怎么知道!你房里的东西应该问你房里的下人,问我作甚?我又不到你房里去!”

“你不去?”粉黛冷哼,“我可还听说,父亲给了子睿一百五十两银子做学费,这笔钱你又是从哪儿来的?你别不承认,我今日既然敢上门来问你,这事儿我就已经查了个十有八九。父亲,同样是子女,你为了给你儿子凑学费来偷你女儿的东西,你怎么脸皮那么厚?”

凤瑾元被她骂得是狠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他早知这个事情会败露,可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面对这样的谩骂,除了听着,似也没别的办法了。

如今想来,那些凤羽珩曾给予他的讥讽,相比起凤粉黛来,实在也是不算什么。毕竟人家有品有阶,堂堂郡主,一身丰功伟绩,地位比起粉黛来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手中钱财比起粉黛也不知要多出多少。若说他在谁面前都是挨骂受奚落,那他到宁愿去受凤羽珩的奚落,也不想再看粉黛这张嘴脸。

这样一想,就像是有了底气一般,立时就道:“是我拿的又怎样?子睿是男孩,是凤家唯一的男丁,而你呢?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你若还知道自己姓凤,就该多为家里打算打算。罢了,我知道你也没那个心思,如今五皇子为凤家做的这些,凤家也不是不记恩的。但这恩,比起你生母为凤家带来的耻辱,还是少了太多,你就当做是为她偿还好了。你可以不在乎凤家,可以不在意我这个父亲,可以对我肆意侮辱谩骂,但你也要清楚,你没有你二姐姐那样的地位,没有她那样的底气。将来你出嫁,可没有她那样的一座郡主府,也没有那一府的下人和侍卫,你更没有她那么多有头有脸的挚交好友,你还是要从凤府上喜轿,还是要以凤家女儿的身份出嫁,别忘了,你还是庶女。凤家荣辱兴衰,与你息息相关。”

凤瑾元一长串话说出来,自己竟也像是重新找回了一份自信,好像岁月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他们还在老凤府时的样子。子女任他管教,谁也不管在他面前多说一句。

而粉黛却也是被这气势给吓到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凤瑾元冷哼一声,一摆手:“你且回吧,为父还要再坐一会儿。”说罢,不等粉黛有反应,立即唤了小厮进来将人赶走。

粉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赶了出去,再稀里糊涂地往自己的院子走,直到走到院门口了,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诧异道:“冬樱,他是撞邪了么?他刚刚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