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玄天冥洪亮的一声,宣告着大顺朝五皇子玄天琰、与凤家四小姐凤粉黛正式结为夫妇。所有人都拍起了手,从喜堂到院中,一直到黎王府敞开的大门口,鼓掌声延绵不断,此起彼伏。玄天冥说:“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夫妻了,做为弟弟,我希望兄长能够得一贤妻,望嫂嫂温柔相待。做为姐夫,我只求妹妹一生幸福,望妹夫能用心呵护。”
玄天琰郑重点头,既是哥哥又是妹夫,这关系还真是紧密啊!从今往后,不站在一起都不行了。
这时,但听府门口一声大喊:“圣旨到!”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回过头去看。还有人小声猜测:“为什么在这时候会来圣旨?皇上一向不待见五殿下,多年前那桩事在中间横着,父子俩的关系怎么能好。这圣旨该不会是来搅局的吧?”
玄天琰亦皱起眉来,心里起了隐忧。粉黛手心冰凉,又想起那年她不知死活地在皇宫里跳雪地梅舞……今日她跟玄天琰大婚,皇上是不是又生气了?
不过,玄天琰的担忧很快就平复下去,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想了,如果父皇心中仍有芥蒂,他的九弟怎么可能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呢?要知道,老九跟他父皇可一直都是一条心的,不管什么事儿,只要父皇不乐意,老九不会做。反过来,一旦老九做了这事,那么,他父皇不管有多不乐意,也会点头同意。
更何况,今日不止九弟来,他的所有兄弟可都来了,包括正在监国的六弟。所以说……他握住粉黛的手,轻轻告诉她:“放心,这道圣旨,是来祝福我们的。”
粉黛的心随着他的话也安定下来,她也反应过来了,不会是坏事,有她二姐姐在,怎么可能有坏事。她可是记得的,打从二姐姐回了京,皇宫里立即就成了她的天下,从皇上到皇后,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来下圣旨的人是章远,但见章远走进喜堂,四下环视了圈,然后对五皇子说:“殿下别紧张,只是一道口谕,但还是要跪下来接的。”
玄天琰立即拉着粉黛跪下来,同时,所有在场众人也都跪下,就听章远说:“皇上口谕,老五,这么些年你什么朝政都不管,潇洒得差不多了,限你在大婚十日后立马给老子滚回去上朝,好好辅佐你六弟监国,若辅得不好,朕就送你去驻守边关,让你跟媳妇儿好几年见不着面。钦此!”
人们各种风中凌乱!
不过,凌乱的是女人和孩子,所有到场的男人们可是把这道听起来极不着调的口谕给理解得明明白白——让五皇子上朝,那就说明已经冰释前嫌不再计较从前往事。让五皇子辅佐六皇子监国,那就说明皇上认可五皇子的政。治头脑,同时也更是对外表明了一个态度——这大顺朝的下一代,怕是真的要交给六皇子了。看来,他们以后还是得多操心操心六皇子的婚事……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1234章 我为什么要嫁人啊?
天武帝授命,五皇子玄天琰激动领命。多少年了,他的父皇终于肯原谅他;多少年了,对于那个人,今日,终于也能彻底的放下。
喜帕下面,粉黛也在欣慰地笑着,天武帝的授命她替玄天琰开心,却再也没有了从前那般想法,只希望玄天琰能好好地帮衬六皇子治理天下,保大顺百姓未来几十年的安定安稳安康和安康,也宽她二姐姐的心,让她二姐姐能够放心地跟着九皇子,去过她真正想要过的生活。
大婚礼成,新人送入洞房,外院儿的喜宴十分热闹。玄天琰在外待客,凤羽珩则到了新房里陪着粉黛说话,也帮着下人将这丫头的妆面好好修饰过。
她是过来人,又是新娘的姐姐,有些话只有她才好对这丫头说。于是,凤羽珩耳提面命,将成亲之后男女之间的事讲给她听,听得粉黛面红耳赤。
但再不好意思,粉黛依然很认真地听着,并一一记下,心中揣着紧张忐忑,却也对新婚之夜充满了期待。
凤羽珩告诉她:“你将将十六虚岁,这并不是生孩子的最好年龄,如果可以,姐姐希望你能十八岁以后再考虑生子,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只是……”她轻叹,“只怕男人等不得。百年好合和早生贵子通常都是连在一起的,只怕眼下人人都巴望着你尽早为黎王府开枝散叶,却从来都没有人考虑到,女子过早生产,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其实十八岁都还太早,但若要你过了二十再生,怕是就成了这大顺朝的异类了,谁都不会理解的。”
粉黛也不懂,她说:“女子一般不都是及笄出嫁,然后就生子吗?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呀?”
“所以大家都很容易衰老。”她告诉粉黛,“女子过早成婚、生子,不但会容易衰老,生下来的孩子疾病发生的几率也极高。所以你看,百草堂在妇科千金这方面的病人总是最多,我们所听说的难产、夭折也特别多。只是人们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你的生长发育尚且没有完成,在这个时候生孩子,就相当于把原本没有完成的事突然打断,让你自己的身体强行的停止生长然后还要去孕育另外一个生命,这不但风险极高,也很难为腹中胎儿提供最好的生长环境和营养。”
粉黛还不是及懂,但她知道二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于是决定坚决执行十八岁以后再生孩子这一准则,她对凤羽珩说:“二姐姐放心,我一定十八岁以后再生孩子,玄天琰你不用担心,他都听我的。”
凤羽珩失笑,“事是好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改改自己的性子,往后不管有什么事,两个人都要商量着来。还有,关起门来你们是夫妻,你如何任性他都宠着你。可是出了房门,他是皇子,是王爷,如今又被父皇许了辅国之臣,所以,你得给足他颜面,遇到大事,还是要听他的,知道吗?”
粉黛点头,“二姐姐,我都记住了。你放心吧!我在外一定都听他的话,皇上交给他那么重要的差事,我可不能再让他跟着家里分心,他往后只要一心辅国,黎王府我会管得好好的。”她说到这儿,不由得笑了起来,“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总想着争个嫡女,甚至还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能管起家里中馈,那该是多风光的事啊!可惜,凤府我没管着,不过现在却有一座王府交给我管了,你说这算不算心愿达成?”她笑得灿烂,就像个孩子。
凤羽珩感叹,可不真就是个孩子么!十六岁啊!上初中的年纪。
“还有。”凤羽珩觉得自己简直啰嗦得像个老妈子,“可不能再一口一个皇上的叫了,从现在起,你得跟我一样,要叫父皇。你是皇家的媳妇儿了,明日一早就要进宫去给父皇和母后跪头奉茶,要接受父皇母后的教诲。你是正妃,你的名字要入玄家族谱,从今往后,你是玄凤氏。”
粉黛又紧张又激动,她抓着凤羽珩的手,还有些不太敢相信似的问:“真的吗?我也要跟皇上叫父皇了?天哪!我好紧张怎么办?二姐姐你能不能陪着我一起去?”
凤羽珩笑她:“以前不是挺大胆的?现在怎么了?放心吧,没有什么可怕的,父皇母后都是很慈祥的人,既然他们没有阻止五殿下迎娶你,那就说明同意并赞成这桩婚事。还有,以后不能什么事都让姐姐陪着,你真正要依靠的人,是五殿下。”
粉黛吐吐舌头,“我知道啦!不过二姐姐,以后咱们再见面,你说我跟九殿下是叫姐夫啊,还是等着他跟我叫嫂子啊?”
凤羽珩扶额,这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五殿下老牛吃嫩草,你嫁之前我怎么忽略了这一点呢?要不……二姐姐把你领回去吧!”
两姐妹笑作一团,都觉得以后见面时相互之间的称呼是个很搞笑的事。说说笑笑了一有阵,凤羽珩才又拉着她说:“除去明日进宫给父皇母后奉茶,你还有个三日回门呢!就回郡主府吧,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娘家,我在家里等着你。”
粉黛用力点头,她好高兴,那座郡主府以前进都进不得,现在是她的娘家了,以后可以常回去住了,真好。“玄天琰要是欺负我,我就回郡主府去。”说完,神色忽然就黯淡下来,她看着凤羽珩,好半天,终于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二姐姐,你是不是有离开京都的要算?我听玄天琰说过,九殿下不想要皇位,所以现在才是六殿下监国。本来,皇上……不对,父皇,本来父皇是想要把皇位传给九殿下的。”
凤羽珩笑笑,对皇位一事没有表态,她只是告诉粉黛:“是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本来早就要走,但是九殿下说了,他是玄家的儿子,肩上有对这个家国天下卸不去的责任。所以,他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就离开,他得让天下太平,让民心安定,做完这些,我们才走得安心。”
“那你要去哪里呢?走了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她面上尽是不舍,好不容易凤家的孩子又走在一起了,好不容易她能被二姐姐握着手语重心长地说话了,好不容易,所有一切她想要的也都有了,生活在朝着一个最美好的方向去发展,可是在这时,她的二姐姐却说要离开……凤粉黛低下头,“姐姐,我舍不得你。”
“傻孩子,咱们总还能再见面的。不管我走到哪,你们都是我的妹妹,我心里都是记着的。郡主府不是还在么,我在府里给你和想容都留了院子,你们可得记得常回家去看看,那一院子的花草景致可就交给你们打理了,万不要让那座府邸荒凉了去,我喜欢热热闹闹的。”
粉黛含泪点头,“二姐姐放心,我左右就在京城,会经常过去的。只是以后你走了,三姐姐怕也是要回济安郡的,这偌大京城,就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让你三姐在济安郡给你也置办个宅子,建个黎王府的分府啊!你们若有闲下来时,就过去住住,当散心。”话是这么说,可马上也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五哥辅国,想来也没什么工夫。”
两人说起感伤的话题,气氛瞬间就沉了下来。半晌,凤羽珩悠悠开口,轻轻地说:“分别总是难免,但心是在一块儿的,那就一辈子都不会散。”
这场喜宴一直持续到夜里子时,玄天琰一点都不意外地被人给灌醉了,张罗着闹洞房的年轻人一看他醉成了这个样子,想着八成也什么都没得做,这洞房自然是闹不成的,于是遗憾而归。
却不知,表面上酩酊大醉的五皇子,一进了洞房立刻精神抖擞,就跟这一整天的酒都没喝一样,除去一身难掩的酒气之外,看起来可是一点醉意都没有。
粉黛坐在喜床上,头上的帕子还盖着,隔着喜帕就闻着阵阵的酒气,不由得皱起眉来。习惯性地就想要说你怎么喝成这样?可又马上想起凤羽珩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想起自己嫁作为妇,再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有些任性要改改,有些脾气要收收,这个人,已经是她的夫君了。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换成:“桌上那只珐琅茶壶里有茶,你先喝一点。二姐姐还留了醒酒的药,也搁在桌上,那只白玉茶壶里是清水,你用清水吃药,切不可再饮茶了。酒大伤身,吃完药再吃两口点心压一压才是最好。”
话说完,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她仔细听听,也没听到有茶壶杯子的响动,只闻得有浅浅脚步声一步一步往自己身前走来。步伐稳重,并不觉凌乱,完全不似酒醉之人应有之态。
正纳闷呢,隔着喜帕,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面颊,熟悉的声音响起,轻笑着说:“有解酒的药,怎的几个丫头昨夜还能醉成那个样子?”
说完,粉黛只觉眼前一亮,是喜帕被人掀了开。她看到玄天琰一身大红喜袍笑得晃眼般俊朗,这才意识到,玄家的儿朗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哪一个不是承袭了天武帝的好相貌啊!最好的夫君就在眼前,她经兜转经年,只往别处望。
“想什么呢?”他欺压上来,一下就将新娘扑倒在床榻上。
粉黛只觉下头有花生桂圆什么的隔得腰疼,却不知,这点疼算什么啊!很快的,便是巨浪频袭,疼得她大叫:“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嫁人啊!”